“那筑基大修,应该感应到了吧”
温铭眺望天际,旋即看向金纹毒蛟,这毒蛟灵智虽高,可显然不知人心更毒,以为仗着自己不惧毒素,就可以肆意吞服。
至于扯断铁锁链,那更不可能,千百条铁锁链,一根根扯断,至少得数年时间,那时候那名筑基大修,早就赶了回来,只需再次修复,便可轻易镇压金纹毒蛟。
显然它也明白,于是越发疯狂,不停的索要毒丸,想要尽可能的挣断铁锁链这正合了温铭心意。
终于,随着一声悠长嘶鸣声,金纹毒蛟扭动了下身子,打了几个喷嚏,缓缓沉入湖底,趴在一石台上,闭目沉睡了过去。
“蛮荒异种,果然不同寻常,足以麻痹千头毒虫的剂量,居然只是让它昏睡过去。”
温铭游动身子,慢慢接近,到了铁锁链可延伸最顶端处,停下身子,一双淡绿色双眼泛着灵韵,静静地观察金纹毒蛟,旋即双手一挥,磅礴法力掺杂着毒素轰击而下。
轰
本来沉睡的金纹毒蛟猛然一甩蛟尾,打散余波,腾飞而起扑杀过来,却被铁锁链死死压住,只能喷出百丈毒火,想要烧死温铭。
“我就说嘛,以你的灵智,不可能没发现不对”
温铭轻易躲避,一团团浊气排出,任由毒火在周遭燃烧,却不能伤他分毫,看着毒蛟眼中寒光闪烁,笑道:“不过就算你发现不对劲,现在也迟了,吞了那么多桑毒草炼制的毒丸,现在是不是感觉,身子越发沉重缓慢了”
金纹毒蛟直起身子,死死盯住温铭,一团团毒火焚起,顷刻间化作千丈火海,印得周遭宛若淡金色世界,巨大的热量,就连浊气都退避一空。
温铭脸色一变,他能感受到毒火中,隐隐散出的桑毒草香气,显然金纹毒蛟在用妖力炼化此毒,当即也顾不得许多,自储物袋中拿出两丈黑铁棒,此乃地心炎金,尚未炼制,但坚硬不可摧,重达五万余斤。
嘣
浊气分裂,巨浪翻滚,一棒捶下,搅得毒火散开,也不接近金纹毒蛟,而是游离在周遭,配合铁锁链,不断地骚扰侵袭。
金纹毒蛟也明白温铭的意图,却无可奈何,任由它如何挣扎,都挣脱不了铁锁链,但体内那股令它昏昏欲睡之意,却让它隐隐不安。
如若换做旁时,自是轻易应对,而现在被镇妖锁束缚,一身实力只能发挥一成不到,当真是越发愤怒。
就在此时,金纹毒蛟一愣,隐隐感觉其主毒龙,正往此地赶来,当即嘶吼放弃炼化桑毒草毒素,鼓起周身妖力,也不主动攻击,而是防护周身。
温铭见此,当即猜到原因,暗道不好,一拽黑铁棒冲入锁链范围内,逼迫金纹毒蛟与他厮杀。
金纹毒蛟始终是一头蛮荒异种,灵智虽高,但兽性更强,见温铭如此挑衅,一双蛟目刹那狰狞,嘶吼着冲杀而上。
轰
一人一蛟在浊气湖泊中厮杀,卷动整个湖泊翻腾,数里内气机瞬间乱起来,无数乌云凝聚,随着一道道猩红闪电霹落,浊雨降下。
金纹毒蛟只感觉头部一疼,硬生生吃了温铭一棒子,饶是它鳞甲坚硬,也是有些头昏目眩,方要反击却发现身子越发迟钝,任它如何鼓动妖力,也只能勉强滑动。
温铭浑身血肉模糊,就连胸膛都被划开,露出跳动的心脏,却丝毫不顾,看着动也不动的金纹毒蛟,一双蛟目愤怒、羞愤、怨恨,死死盯住他。
长时间激战,桑毒草毒素已然流转它全身,哪怕它意志力再如何坚韧,此时也动惮不得,再加上铁锁链的镇压,更是雪上加霜。
三个时辰后,查荣慌忙地来到洞府后山浊湖,定睛一看,哪有什么金纹毒蛟,只剩下一团似小山的碎肉,骸骨也断裂不堪,宛若被什么东西啃食。
“完了完了,这叫我如何向毒龙交代”
就在半天前,他刚与几位老友作乐,隐隐感觉不安,而且越来越强烈,就着就感应到留在洞府后镇妖锁出现松动,当即疯狂赶来。
但还是迟了,从第一层至第十一层,哪怕以他的修为,在不顾损伤元气情况下,也要近半天时间。
“到底是何种凶物,能搏杀金纹毒蛟不可能啊,周遭数千里,但凡有点实力的毒虫凶物,大抵被我清理干净”
查荣仔细查看痕迹,很快发现不对劲,虽然行凶者刻意抹去痕迹,但他还是发现了诸多线索,神色阴晴不定:“到底是哪个老怪物,居然如此不要脸皮”
抬头寻觅,感受到那股刚离去不久的气息,犹豫了下,没有追上去,迅速截取了残留气息,收入一瓶中。
“算了,先保命要紧,金纹毒蛟被杀,想必毒龙不会放过我得找天蟾大人庇护一二,再跟毒龙解释。”
查荣如是想着,就连洞府都不收拾匆匆离去,以他对毒龙的了解,先是被人杀了子嗣,现在本命毒蛟又惨遭毒手,不发狂才怪。
两天后,洞府上空罡风撕裂,一道身影卷着数丈毒云落下,露出一老妪,面色狰狞,看着那一堆碎肉,再无任何残余气息,对天嘶吼:“断我上途,毁我根基,查荣,查荣本座要生吞了你啊。”
轰轰轰
这片山脉千百年来,从未遭受过这般摧残,不过片刻功夫,百十里化作废墟,接着一道风暴冲天而起,消失在天际。
温铭躲藏在地底数百丈处,感受着地面震动,还有那几乎穿透厚厚泥土坚石的嘶吼声,暗暗结舌,毒龙果然来了。
因为金纹毒蛟体型太过庞大,实在不好带走,而且又被千余锁链镇压,任他如何拽扯,都无法折断,只能取了一部分血肉骨骸。
本想着逃离,却想着自己速度,几乎不可能逃得多远,至于索性钻入地底蛰伏起来。
这一等就是五天,然后爬出地底,扫了眼一片狼藉的山脉,头也不回地钻入黑暗。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