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铭沉默,沉思许久后,方才缓缓起身,忽地身子一顿,看着韩絓道:“其实,你神魂内异状,我早有发现。”
韩絓神色一变,方要说话,就见温铭一掌印来,只听得咔嚓一声,顿时身死道消。
温铭看也不看他的尸首,一丢青罡神火,旋即出了实验室,来到另一件实验室。
蝎女自是听见动静,浑身一颤,面露惧色,旋即闭上眼睛,等待死亡的来临,突然又睁开眼,她发现温铭居然没杀她,反而在收拾东西。
不多时,温铭提着蛇女与蝎女,炸了石窟,头也不回的钻入黑暗。
一年后。
蛇母端坐在石椅上,看着闭目养神的幽魂上人,道:“幽魂,你当真无寻觅之法”
幽魂缓缓睁开眼,淡淡的道:“毒渊之内,想必你也清楚,浊气浓郁,再有诸多秘地,单这一年来,吾以上下搜寻九层地陆,结果你也是知道。”
蛇母面色微冷,双瞳紧缩,道:“莫不是看你弟子韩絓死了,这才不曾用心”
幽魂闻言,只瞥了眼她,一甩衣袖化作一团黑雾,消失在原地不告而别。
不多时,石殿内走进一老妪,却是毒龙夫人,只见她满脸青气,盯着蛇母道:“我搜魂千人,才知你婢女蛇女,却在毒渊清杀诸修蛇母,我徒儿去向,你应该知道的。”
蛇母眉头微皱,道:“不错,我却是传与采儿天蛇真身法,但小辈之事,我等自是不会过问。如今她们双双失踪,韩絓更是身死道消,此事你认为是我所为”
毒龙夫人打量着蛇母,诡异一笑道:“天蛇真身法,最是淫毒,蛇女那丫头,得你真传,想必也不会差到哪去。”
说罢,露出一排黑牙道:“我且不与你争辩,蝎女乃是我唯一弟子,悉心教导数十年,一旦她身死,嘿嘿哪怕蛇女是你亲身骨肉,我也要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毒龙,你威胁我”
“是又如何”
毒龙夫人怪笑着,迈出石殿,留下蛇母一脸韫色,再次感应那股隐弱联系,皱了皱眉头:“这丫头,既然未死,为何还不回来莫不是被困在什么地界可毒渊自上而下九层,大抵都搜寻过了,难不成去了第十层”
毒渊十三层,九层以下练气阶修士皆不可入,唯有似他们这般筑基,方才能自保,并在其间广收灵材,吞纳浊气。
温铭自是不知上面之事,此时他正进入关键时刻,随着这一年多在毒渊修行,混上上下已然浊气遍布,性情也越发暴躁,时有控制不住。
而毒龙秘毒,也即将达到时限,可他搜寻全身,也未发现端倪,甚至一度怀疑,并无什么秘毒。
可他反复询问蝎女,得知确有此事,只剩下两种可能,一则是秘毒在神魂处,以他的修为无法发现端倪;二则是融入血脉,已然和他掺杂一体。
“时间不多了。”
他在修为上,可谓一日千里,体内法力也再次发生变异,浑浊不堪不说,甚至带着一丝浊气。
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温铭看着浸泡在毒池中奄奄一息的蛇女与蝎女,全身上下被腐蚀得不剩几块好肉,摇摇头道:“看样子,以毒攻毒不行。”
他可不是二人,修得五毒真经,在抗毒上自是更不如,一旦进入毒池,恐怕顷刻间就化作一滩黑水。
把二人提溜上来,敷上灵丹,旋即不再管她们,来到另一间实验室,一头三丈高浑身银色长满尖刺的巨物趴在其内,闻见温铭气息,当即发狂,却被无数细密的符文镇压,只能嘶吼挣扎。
双甲银刺虫,在毒虫榜上,比金翅蝎排名更高。
一年前他带着蝎女和蛇女,来到毒渊第十层,此地与其上九层不同,地界更加诡异,浊气浓郁成水,时有大雨落下。
这也是加快他被浊气侵染的主要原因,就连本来无事的二女,身上居然也开始长褐色斑点,显然其功法体质,也无法抵御侵染。
“此间毒物,果然凶悍,体型更是大了不止多少倍要不是如今我法力雄厚,不似普通练气,恐怕寸步难行,更别说捉住它了。”
温铭看着这头毒物,思考着接下来打算。
第一,在未筑基前,肯定不能上去,想必毒渊入口已经有人蹲守。
第二,毒龙秘毒时间将至,一旦找不到解决办法,恐怕也只剩一个死,这也是为什么,在最开始就不逃离毒渊的原因,出去了难不成找毒龙夫人求解毒
至于寻其他筑基大修,那更不可能,且不说他能不能见上面,就连抓他来天魔窟的横断山,也未再次相见。
第三,全获蛇女蝎女和韩絓所知秘法,还有其诸多秘录宝典,已然对毒物有了一定了解。
所以他准备,再次血肉改造,既然毒龙秘毒有可能在他血脉中,那重新改变自身血肉,或许能解决此毒,同时能解决浊气侵染的问题。
既然这些毒物,在毒渊中不受影响,那以它们精血骨骸入体,想必同样有效。
“数据也收集的差不多了,现在只剩下再抓一些同类毒物来进行对比实验。”
温铭看着这头毒物,最后记录了一番,旋即毫不犹豫的击杀,开始解刨分析。
一个半月后。
温铭准备仓促准备好一切,实在是时间不多,他这几天隐隐感觉一股刺痛,从骨骸深处传出,检查了血液,发现居然隐隐有惨绿色。
“你过来。”
温铭对着蜷曲在角落的蝎女道,蝎女闻言浑身一颤,抖得更厉害,却不敢不听,如今她几乎想死都难,曾几次自杀无果,被反复实验了数十次,再无半点反抗念头。
踉踉跄跄地小跑到石台前,自己躺了上去,闭上眼睛,温铭微微点头,镇住其身,涂抹丹液,旋即拿出小刀划开其胸脯,滴入准备好的双甲银刺虫精血。
呲呲呲
刹那间,迸出一股绿烟,蝎女浑身颤抖,双眼睁得裂开,在小半个时辰后,其血液开始变成淡淡灰银色。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