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地窟颤抖,巨石分裂,蛇女与韩絓面色狰狞,看着被毒蛟和毒虫挡在后面的蝎女,眼睁睁地看着她身子一点点变化。
蛇女再无方才得色,眼露恐惧,再也顾不得留手,嘶吼着身子一弹,跃入空中毒池,骤然一挥,丢出一块红鳞,却是蛇母赐下保命之物。
红鳞入毒池后,迅速变化,化作一条巴掌大的小赤蛇,睁开眼睛,居然说话:“为何唤醒本座”
蛇女躬身行礼:“主上,还请出手击杀眼前毒蛟。”
小赤蛇一扫蛇尾,扭头看向下方,露出人性化惊诧:“这丫头,不想活了气息杂乱,尾刺断裂,强行化形绝不可能活下去。”
蛇女有苦难言,但这又是蛇母赐下分身,又在毒渊中并无感应,只能言简意赅的解释了下,然后再次躬身道:“婢女不到万不得已,自是不会请主上出手,如今迫在眉睫,一旦蝎女爆体,我等再无侥幸。”
小赤蛇一甩尾巴,冷哼道:“废物。”然后一跃而下,在空中翻转间,化作一数丈长巨蛇,与毒蛟厮杀在一块。
少了毒蛟阻拦,蛇女施法落下毒池。面对毒池与鬼雾,蝎女残存的灵智,本能的中断了化形,暴虐的双眸,嘶吼着迸发旁边的妖气。
虽中断了化形,但此时的蝎女,实力已然暴增,居然一时间压着两人打。
“她撑不了多久,韩絓,你还不出手”
“”
韩絓面露苦涩,有些后悔参与此事,但此时又不得不出手,否则一旦被沾染气息,其师幽魂上人,也无法保住他性命。
至于临阵脱逃,那更不可能,除非他现在杀了蛇女,不然根本瞒不住。
“我终于知道,为何韩志不近女色,当真是红颜枯骨,万事皆烦啊罢了罢了。”
韩絓叹息间,再次招出一面黑幡,其上金丝成纹,隐隐可见数百头凶悍鬼物活灵活现,却是他酝酿数十载的招魂幡,也是他真正的本命鬼幡。
翻转间,招魂幡一摇,蝎女身子猛然一顿,居然出现了片息恍惚,然后被蛇女一尾抽落,旋即周遭鬼雾猛然一增,数百头凶悍鬼物,化作实体似的,扑杀而上。
蝎女本就受伤,根本尾刺又被折断,再加上强行化形,已然严重影响灵智,只剩下本能兽性,一身所学,几乎三成也没用上。
几次恍惚,又被鬼物缠身,血气流失,坚壳破碎,露出里间血肉内脏,如此剧痛,反而进一步引发凶性,残存的灵智激发毒蛟。
毒蛟一颤,猛然膨胀,旋即凭空跃起,赤蛇面露惊惶,方要逃离,结果刹那间就被颤住,口中谩骂:“毒龙姐姐也真是的,居然把这等凶物也给这丫头,罢了罢了,损失这分身也无碍。”
旋即也不挣扎,任由毒蛟撕碎其身,而蛇女也发现不对劲:“不好”
轰
两人只来得及激发护身法器,就见毒蛟猛然炸裂,一股恐怖的灵气,瞬间席卷整个地窟,一时间石壁脱离,浊河翻转。
许久后,一切平静下来,哗啦一块大石被推开,韩絓踉跄着站直身子,看着断裂的黄幡,又看了看出现裂缝的招魂幡,心疼得肉直跳。
蛇女也从石碓中爬出,周身鳞片破裂,惨烈至极,颇有余悸的道:“还好有主上大人分身阻挡毒蛟自爆,否则咱们恐怕尸骨无存。”
韩絓抽搐了下眼角,吐了口气道:“为了你一年精葵元气,让我多费十年苦修,亏大了。”
蛇女勉强一笑,道:“韩絓师弟,这些年你与我双休,采我精葵,喂养鬼物,也让我损失颇大嘛,大不了人家再让你采补两年就是。”
说罢,不等韩絓接话,深吸一口气,看向不远处石碓:“她居然没死”
“那就快杀了她,免得节外生枝,我可不想再受伤。”
“这却要韩絓师弟你动手了,我与她同属五毒真经之列,谁杀了谁,都会无法避免的沾染气息韩絓师弟,你可不想被毒龙夫人发现端倪吧”
蛇女忽地一扭头,看向黑暗深处,双目泛冷:“哪位道友在此”
韩絓面色也微变,一展招魂幡,对着黑暗深处一挥,身子却一跃而起,居然想也不想就要逃离。
轰
河水翻滚,溅起数十丈高,骤然间形成水幕,直拍而下,韩絓只能一转身子,招收一丢招魂幡,护住身子准备硬闯,谁知河水之中蕴含巨力,仓促间想要反击,却被一刀站在幡骨上,叮的一声,火花四溅。
韩絓再也握不住招魂幡,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河水卷起招魂幡落入水底,凭空施法也无法感应。
此河本就是浊气混杂暗河形成,天然有屏蔽感应之功效,正要抛出保命之物,就见一道似猛兽的黑影,刹那间接近过来,不等他有所动作,刀光如炼,刹那间在斩去四肢,接着河水一卷,被拖入水底。
这一系列厮杀,也就在几个呼吸间,蛇女虽恨韩絓逃脱,但此时也顾不得上许多,方要施救,就见一身影被河水托起,踏入石碓上,面色变化,惊诧道:“是你”
她只是认出,这人就是蝎女仆从,曾与蝎女赴宴蛇仙居,本是要与她宠修一战,又因蝎女之故而未战。
显出身形的正是温铭,以他唯一级敛气诀,只要不动法力,除非筑基以上大修,否则几乎不可能被发现。
他眼见着三人厮杀,各展神异,手段层次不穷,保命之物更有惊人,几若不是练气阶段。
见温铭不说话,蛇女强自镇定,捋了捋发丝,挺了挺胸脯,轻声道:“这位道友,想必你也知我等身份,如若你帮我杀了蝎女,不但有宝物相送,更引荐你拜入蛇母门下修行。”
说着,娇容微红,身子扭动着划来,贴着温铭身子,让其感受到温润,似吟似哭道:“甚,甚至,人家也可以是你的。”
温铭抬起手,放在鼻子上闻了闻,似笑非笑道:“阴葵蛇毒,入体必死”
蛇女面色一变,再无媚色,眼中透出狠辣,双腿一卷,缠住温铭,残忍的道:“你觉得,我为何贴身于你就你一区区仆从,也敢在我面前放肆,如若不是我等身受重伤,你等蝼蚁,挥之即杀之。”
说话间,一团团毒雾骤然而起,包裹住温铭,而蛇女也紧缠身躯,宛若要把他活活勒死。
忽地,面色再变,感觉就像缠住一铁石,任由她使力,无伤不得分毫,当下惊呼:“炼体修士”她是如何也想不明白,一个能驱河水,擅刀法的修士,居然会是炼体修士。
“所以说,你们这些东西,一旦显露妖魔本相,灵智就如幼儿韩絓可比你聪明多了。”
温铭法力激动,身后浊河猛然席卷而来,顷刻间淹没两人,接着就好似两头巨物,在水中厮杀,片刻后再无动静。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