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做点什么”
“我需要做什么”
“例如,抓住我,拷问我,控制我等等,为你们炼丹啊”
“”
谭申愕然,好半响才回过神,然后大笑:“你当我们是什么强盗”
“不是么”
“你小子别找不自在,小心老子一剑削了你。”
谭申没好气的冷哼,看着温铭:“别以为自己有点奇遇,就觉得世间所有人都对你觊觎小子啊,你还嫩了点,蕴灵丹确实比较珍贵,但也没你想象的珍贵,比你有天赋的炼丹师大有人在。虽然你比较,比较独特。”
那是你不知道,我还能升级
温铭道:“那你的意思是”
“记住,这是一场交易,你炼制蕴灵丹,我们给你灵石,再公平不过。以后还会有人找你灵丹,或蕴灵丹,或其他丹丸,大抵都差不多,但大家都会守规矩,所以你千万不能破坏规矩,坏了规矩就得死。”
谭申神色一正,道:“这是居士原话刚才你就差点坏了规矩,我可以杀了你的。”
你们城里人真会玩。
温铭被他一番话,着实震得不能自己,好一阵子才消化完,瞠目结舌的道:“你的意思是说,以后还会有人找我炼丹只要我不坏了规矩,就不会有事”
“你可以这样理解。”
“那为什么是我梧桐居士不一样也是炼丹师么,还有城里那么多炼丹师。”
“别把自己想的太重要就行,好了,天色不早,我该回去了,这是接下来几个月的灵材。”
谭申丢过一储物袋,提着剑就走,到了门口又道:“活下去,只有活下去,你才知道真相。”
说完,一跃而起,如风中飞鸟,脚步在山石上轻点,掠过山坳消失在山脊。
我不想知道真相,我只想活下去。
温铭颠了颠储物袋,打开一看:“真特么有钱,又是五方储物袋”
“不对啊,这家伙没给我灵石啊,六十多块中品灵石啊”
夏天一如既往的炎热,蒸烤着这片大地,偶尔溅起一片土壤,炸飞无数血肉,那是一处处厮杀。
没等熬过这个夏天,各个居住地,已经开始乱了。
吃不上饭的散修士,拿起法器从家里冲出来,成群结队的袭杀他们认为富有的修士。
有人出城镇压,杀了数百散修,血流成河,半个居住地被打烂,死伤无数无辜。
然后,更多的人拿起法器反抗,不但如此,甚至有了组织性,有意无意地袭杀从城里出来的修士。
脆落的秩序和经济体系,再一次被摧毁,这让绝大多数本分的散修,彻底没了活路。
镇压、反抗,如此不断地循环,在各个居住地上演,每一天都有无数人死去,同样有无数人站起来反抗。
他们要活下去,他们要吃饭。
“所以,抢他娘的。”
温铭也没活路了,仅存的灵米最多坚持半个月左右,通过林华售卖的灵丹,也没有消息,人也找不到了,住址只剩下一片废墟。
城里进不去,谭申也没再出来,各大居住地商业毁灭,灵米铺子也没了。
背着青皮葫芦,腰间别着法剑,看着杵在洞口一脸忧色的柳少珍:“回去吧,我把洞口封住后,不是我回来你就别出声放心,主阵器我放了五十块中品灵石,足够支撑很久。”
“温当家的,你一定要回来,我等你回来。”
柳少珍说完,捂住脸跑回洞里。
当家的不,你只是一个烧火婆娘。
温铭一怔,也不在意,搬过一块大石挡住洞口,预留一些空隙透风,接着又把洞口外生活的日常痕迹抹平,用杂草掩盖住。
做完这一切,立即运起大地神行,一跺脚人就出去十丈外,来到山坳另一边,回头再看洞口处,干枯的树木和杂草很好的遮掩,不仔细查看很难发现。
一个多时辰后,温铭戴着皮质面具,站在一高峰山石上往下眺望,十几里外的居住地烽烟四起。
他并不着急下去,而是找了个背风处静静等候,此时临近傍晚,天边的晚霞如同滚滚火焰,挥洒着残余热量,好似一面征战沙场的战旗。
待最后一丝天光沉入天际,世界活了,一个个影子从山坳里、枯木林间、地洞里钻出来,没有声音,就像狩猎的猎豹。
温铭站起身,按了按背上的青皮葫芦,深吸一口气旋即一跃而下。
居住地成了一片废墟,大多数人已经逃离,只剩下一个个行尸走肉般的人,他们不在乎旁人眼光,努力的在断壁残垣網
这些人活着,其实已经死了。
没有人在乎他们,他们也没有任何油水,所以他们是安全的。
“运粮队来了,运粮队来了。”
有人轻呼,藏在各个阴暗处的人骚动,在长街的尽头,近百名修士押送着一车车米粮缓缓走来。
他们没用储物袋,就这样肆无忌惮的,在上百上千名散修的目光下押运米粮。
就像一场游戏,给你希望又让你绝望,刺激着每一个人的神经。
没有人轻举妄动,没有人敢轻举妄动。
就这样,那群修士站在居住地中央,在火光下露出一张张冷漠的脸。
一名着甲修士站出来,指着身后十几车米粮:“米,就在这,自己来拿”
说罢,带着一行人退至数百米远。
气氛沉寂,夜风萧瑟,卷起沙尘飞扬,还有那猎猎作响的火焰。
终于有人按奈不住,第一个走上前,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在众人目光下,扛起一袋米转身就跑。
许久后,第二个也上去。
第三个
第四个
然后是一堆人一拥而上。
战斗瞬间迸发,红的绿的黄的白的火光四溅,法器飞掠、法决纵横,带起漫天血雾。
惨叫声,求饶声,哭泣声声声入日。
运粮队在笑,笑得放肆,笑得张狂,就站着、坐着看惨无人觉的厮杀。
干你娘
温铭捏着拳头,自从各大居住地崩乱以来,城区每半月定时发放米粮,不要钱买,全靠自己抢。
不是没人打运粮队的主意,但都惨遭屠杀,次数多了,也就没人敢反抗。
他不能理解城里那些筑基高修为什么要这样做,但他知道自己必须弄到粮。
因为他也要活着。
所以他往后退,一直往后退,直退到那片战场无法波及的位置。
上千名散修实力层次不齐,大抵在练气二三层左右,中阶练气罕有出现。
不是他们不要粮,而是他们明白,哪怕是中阶练气,面对成百上千低阶练气,也只能饮恨。
所以,中阶练气更多的是,在外围狩猎。
至于高阶练气大抵在城内,并不缺粮,或许这就是仙桃城至今没被冲破的原因。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