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罡神火是无法再练了。
一则是因为威力太大,金光阵经不起折腾,二则是恢复法力的灵丹告竭。
买是不可能买了,灵石所剩不多,而且丹药又那么贵,非常不划算。
倒是可以考虑,再寻几道法决,慢慢练就是,技不压身嘛。
有系统在,怕啥
不过,青罡神火也不能懈怠,他忽然想起来,地下室囤积的法器中,有一件诸法葫芦,主要作用是准备法力,也可临时用来封印法术,乃是一件低阶中品法器。
或许可以利用起来。
进入地下室,看着略有些空荡荡的货架,本该摆放着诸多灵丹,现在被他消耗一空。
如今又要拿法器,赚钱大计自毁一半。
难受
温铭从另一处货架上拿下一大箱子,来到地面静室后打开,一个三尺左右的青皮大葫芦摆在里面,二十余斤重,拿在手里沉甸甸,似金非玉,却温润光滑。
这件法器,是他囤积的几件法器中,最珍贵的一件,当时磨破了嘴皮子,才砍价至三块中品灵石,如今拿出去卖,至少得七品灵石。
也不知是亏了,还是赚了。
吐了口气,席地而坐,手捧诸法葫芦,运转法决,法力沿着皮表纹路侵入,宛如流水般泛起阵阵青光。
小半个时辰,终于炼化这件法器,只见其缓缓漂浮,上下摇摆,他能清晰的感受到,葫芦内空荡荡,有一种往里填充东西的悸动。
温铭知道,这不是错觉,诸法葫芦本就有储存法力,临时封印法术之妙用,需要时可放出来对敌。
暗捏指诀,一道青罡神火火球跃出,接着拿起葫芦一摇,火球立即下落,跌入葫内。
有用
数天后。
温铭穿着披头衣袍,斜背一青皮葫芦,腰间别着一把法剑,就出了坊市。
历时两年的干旱,给仙桃城经济体系造成极大的破坏,商业萧条、民心焦躁,空气里仿佛漂浮着火药味。
相比城区,城外更为严重,一眼望不到头的木棚区,里间全是逃难的凡人,饿殍满地,卖儿卖女的比比皆是,被人像牲畜似的挑选。
修士尚且苟活,凡人就更加艰难,两年大灾几乎对周边凡人区域,造成了毁灭性打击。
穿过木棚区,一路目之所极,触目惊心。
温铭出走了几十里,寻了个廖无人烟的偏僻山林,方才停下脚步。
不动神色地瞥了眼身后,解下系在背后的青皮葫芦,手掐指诀,法力激荡,旋即对着一片山林一摇葫芦。
“道友别误会草,干他。”
七道道法决打出,蹦出五颜六色,更有各色法器齐齐打来。
一道赤色火球从葫芦口跃出,滴流滴流的转了下,然后化作一道长虹,猛然轰击而下。
“轰”
火球炸裂,溅起一两丈火焰,如同潮浪翻滚,又似火树银花,美丽中透着危险。
迎面的两名修士脸色一变,只觉身处火炉,放弃攻击,召回法器,回身一转准备硬抗。
只一接身,当即炸飞,只看其被烧焦了似的惨状,吓得其余几名修士一个激灵,纷纷躲避不敢硬接。
“道友,误会误会”
一名修士惊疑不定的看着神态若定的温铭。
误会跟了老子几十里地了,你现在跟我说是误会
温铭不跟他废话,正愁没人试验青罡神火的威力呢,一拍葫芦顿时又跃出一枚火球。
“草,大家分散围攻,别硬接耗死他。”
那人面目狰狞,一声巨吼后就地一滚,手中法器打出。
耗死我
温铭冷笑,又一拍葫芦
轰轰轰
似炮火洗地,十余丈山林一片狼藉,火焰卷起,如潮浪席卷。
温铭吐了口气,看着幸存的两名修士匆匆逃离的背影,也不追上去,收回青皮葫芦,提着法剑走上前。
一一刺死还有气息的修士,然后收敛被炸飞的法器和些许财货,也不多待,转身离去。
辗转了几地,来到一片山坳。
这才总结刚才得失。
一,诸法葫芦能临时封印九枚青罡神火,但威力下降了三成,且不能连发,中间又三息空挡,遇上有防御法器和有准备的敌人,就有些鸡肋。
二,专家层次的青罡神火威力巨大,在低阶中品类法决中,也是顶层,还可继续开发潜力。
三,自己对敌经验不足,方才看似镇定自若,但心里慌得一批,全仗着青罡神火威力克敌。
四,护身法决缺乏,青罡神火威力尚可,但太过死板,一旦敌人逃跑甚至打游击,能生生耗死他,这方便需要加强。
温铭暂时就想到这四点,总的来说,自己实力得到极大的提升,具有一定的自保能力。
稍作调息,然后开始打量战利品。
低阶下品法器六件,全是攻击类。
下品灵石一千群穷比总估值不过半块中品灵石。
回到家,天色已经暗淡下来,方要准备做饭,就有人拜访,却是一街坊,来通知他去参加一个三街聚会。
一打听才知道,最近城内越发不太平,不但城外散修流窜作案,就连许多城里的修士,也趁火打劫。
于是就有人组织,以左近三条街道为界限,准备成立一个互助组,保护大家财产和生命安全。
有钱出钱,没钱出人。
与会的修士两百余,代表着三条街道两百余户人家,领头的是一名练气八层的高阶练气,年龄颇大有修士家族族长。
经过讨论最终定下,出钱的人家,一户出五千下品灵石,作为参加巡逻队修士的酬劳。
不出钱的人家,则需要派出一名修士加入巡逻队,修为最低得练气三层。
能住在城区的修士,大多是有些收入的,五千下品灵石不多,又不用直面危险,自然慷慨解囊。
温铭自是出钱的行列。
最终参加巡逻组的成员,不过二十余人,一番安排后,就此结束会议。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