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之国是非常典型的热带半岛气候,三面临海,空气湿度很大,来自北方的古杉卜水等人,有些不太适应。
身上总感觉有一层湿哒哒的汗水,十分难受,贴身衣服也透着一股酸臭的体味,拧一把不出水,摸起来却不怎么干爽。
一呼一吸之间,都感觉特别累,胸闷烦躁之感挥之不去。
水土不服这个词形容的,还真不全是因为对当地的疫病抵抗力低下,温度,湿度,风向,蚊虫等等,都能让异地他乡的人感到难受。
古杉卜水好歹是有基础的忍者,良重这个很少出远门的大少爷就有些忍不住了,一个劲地催大表哥赶紧离开这个鬼地方。
过了新鲜劲之后,大名嫡孙对这看似山清水秀,实则算是蛮荒之地的熊之国,已经谈不上好感。
另有要务的古杉卜水,自然不会顺着任性表弟的心意。
等了将近一周时间,两人在护卫的带领下,走遍了沿海几个还算有点规模的小城镇。
一路上,有专门的人勘测地形,并评估这个国家的潜力。
很少有跋山涉水远足体验的良重,在温泉旅馆美美地泡了个澡后,斜靠在躺椅上就不想动了。
“卜水大哥,就算这里交通状况不佳,没法让马车经过,骑马也好啊,为什么要坚持徒步”
“骑乘马匹在崇山峻岭和林间小道上通行,没几年经验根本做不到。还有,饲养一匹好马,也不是一般家庭承受得起的,绝大部分平民,只能靠两条腿在这连正儿八经的道路都没有几条的熊之国往来交流。”
古杉卜水答道,
“判断一个地方的经济活力,绝大部分情况下,体验一下交通状况就知道了。我需要了解熊之国能养活多少脱产忍者,后续开发要投入多少”
“直接去找熊之国大名不好么问他什么都知道了,用不着我们亲力亲为对了,卜水大哥是真要在这里建立忍者村”
“不出意外,是这样了我们身份特殊,不提前预约就去见熊之国大名有些不妥。连个招呼都没打就泛舟而来,对方很可能在疑神疑鬼,要是再主动登门,说不定会产生一些误会”
五大国的大名有钱雇佣实力高强的忍者保护自己,日子过得紧巴巴的小国大名,也没太多余钱浪费在雇佣忍者当保镖这件事情上。
五大忍村在打忍界大战,这些小国也没闲着,五大国已经和平相处了,他们还不消停。
有许多流浪忍者组织,就靠一大堆小国之间的“蜗角之争”过日子了,贩卖战争的疯子,为了佣金,连自己的命都能加到赌桌上,刺杀大名以及宫廷政变更是层出不穷。
良重想了想之后明白了些许:
“咱们到底还没有继承父祖辈的基业,只是外出游山玩水的公子哥,和熊之国大名也没什么好聊的”
就在两人享受着沐浴后难得的舒爽之时,被打发去办事的半崎终于回来了。
半跪在地上的风魔一族首领,呈上调查报告,又磕磕绊绊地解释了半天,才被古杉卜水打发离去。
见大表哥慢条斯理地翻看着厚厚的一大摞文件,良重好奇地问道:
“刚才不是听半崎说过么为什么还要提交正式的文书,还浪费时间仔细翻看反正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我不信就凭他的本事能写出花来”
古杉卜水头也不抬,平淡地解释道:
“人的记忆力和反应能力是很有限的,语言是一种十分不可靠的交流方式,也许半崎没有说谎,但是他的话语中肯定充斥着自己的偏见与倾向;落到纸面上的报告也没有好多少,但它是很直观的证据,可以反复回顾求证,撰写的人要负责任的”
“凭据,也是把柄”
“你以为呢为什么那么多人喜欢做一些表面工作,真以为都闲着没事干”
嘴角一挑,少家督用手指弹了弹有些发黄的纸张,
“绝大部分情况下,它们都没多大用处,可万一出了事,这一张张纸就是武器,让人不敢狡辩的铁证。同时,也让那些想要糊弄我的家伙稍加忌惮,瞎编乱造,容易被过去的事实打脸”
“有秘书或者助理帮忙不好么那么多臣仆,不用的话,养着他们干什么”
良重对古杉卜水在某些问题上坚持亲力亲为还是有些不解。
大表哥轻叹着摇头道:
“你将来是要继承大名之位的宗家世子,现在这个样子,实在有点让人放心不下你知道我为什么要让古杉家族加强武力,甚至寻求在外部建立忍者村倚为臂助么”
“不是因为木叶村不接纳,想换个方式,证明自己能行么”
“我有那么闲”
大表哥白了有些轻笑的小表弟一眼,
“你觉得在火之国,威胁我们权势的是谁,谁是我们的盟友,谁是最不能放弃的支柱”
良重想了想之后答道:
“敌人是雷之国,最大的威胁是木叶村,最需要拉拢的是其它大大小小的贵族”
“我算是明白,舅父大人为什么让你和我一起出行,外祖父也没有反对的原因了,甚至都不明白,这个世界运转的底层逻辑。”
古杉卜水古杉卜水将手件卷成直筒,敲打在迷糊的良重头上,
“雷之国不足为虑;木叶村是将来极有可能直接动摇大名统治的敌人,虽然现在是密不可分的盟友;咱们真正的基石是火之国亿万平民,那些大大小小的贵族,是需要拉拢的居心叵测的盟友”
“这不对吧”
懵懂的良重的心越发乱了,古杉卜水言简意赅地总结道:
“看似不起眼的亿万平民的支持,总览国是的火之国君主才是大名,而不是五影或者其他国家的大名;除了我们之外的分封贵族,豪商世家,高门大阀之间的争斗与妥协,决定了亲藩之中谁来当大名;如果缺了一样,或者两者全无,你就必须有足够的武力压制反对意见。遗憾的是,大名手里虽然有刀,但不是最锋利的,木叶村才是,所以他们是必须削弱或者压制的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