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沂深山闹匪患,抢夺民众的秋粮,又强掳年轻女孩。成了亲的少妇也一并抢走。
这伙贼人靠山吃山,史斌平定雍凉后,他们外出的路线被封锁,不敢轻举妄动了。
光有牛羊鸡鸭,无粮可用,山寨又不事生产,这帮大盗也不会种地,于是就抢百姓的红薯种子和土豆种子。
当然现成的其它粮食也没有不抢的道理,反正来都来了。抢一送一吧。
十四个村落受到侵袭。
这些散盗本来是散落在各个山头的,光成气候的山头就有七个。
后来有个姓司的大盗,把他们全灭了,把这伙人全都招到自己麾下。
合并成了一个大山头,有匪兵六千余人,类似于后世的股份有限公司。
姓司的当老大,其它股东原来的各处山头老大跟着他混有股份。
受灾百姓纷纷外逃,当地驻军被这帮大盗趁夜偷袭,杀了个一干二净。
这帮人也真是活该,朝廷明令禁止,身为官军,晚上不准饮酒,否则半夜醉倒,等于白给敌人送人头。
可就是有人不听。
不听就死吧。
长安郡守不敢隐瞒,星夜八百里加急报到洛阳。
进入深山作战,不太容易,敌人难找,虽然据探马报说,只有六千多人。
这事说难不难,说易不易。
犯不着派岳飞、韩世忠这个级别的去。
他们既要负责在防区练兵,又要镇守边境。只有这个级别的高人在边境,边境才能安全。
岳飞把守的那地方,士兵射到一只雕,掉到梁国领地。
梁国是绝对禁止射雕的,犯忌者杀
但梁国皇室成员捡到大离士兵射的雕后,乖乖派正使送回。
岳飞道了谢,正使说:“大元帅言重了,只要两国不交兵就好。这对双方都好。”
岳飞微微一笑,不作回答。
正使也不敢久留,拜辞之后骑着马就溜了。
那马还吓拉稀了。
敌人见了岳飞,就没有不害怕的。
所以这种大能,千万不要大材小用。
可是派作战经验不足的将领,去深山,那是极有可能旷日持久,白费钱粮,枉死人命,却打不下来。
损折钱粮兵马倒在其次,而一旦灭不了匪患,朝廷可就颜面扫地了。
这个绰号叫做司大头的巨匪会说:“大离皇帝,不会一哂”
到时会有越来越多的人被他裹挟,滚雪球一样把他的队伍壮大。
到了不得不调岳飞等人的时候,万一边境有敌人趁机来攻,折东墙补西墙,那就是焦头烂额的事。
所以这个人选,就不易选了。
花木兰也行,但是娇滴滴的小媳妇,让她去那种深山里闻瘴气
再说了,如果可以不打仗的话,花木兰不愿意多穿一秒男人的衣服
人家是女孩
她曾不止一次感谢史斌,说终于有机会可以在这一世做女孩。
于是史斌思虑再三,想起狄公的话,有答案了。
有一个名叫贺树宝的将军,外号叫贺老贪。
齐党成员。
由于是下级军官,参与了党争也对朝廷没啥威胁。
而把这种人争取到皇帝自己的麾下,那简直跟玩一样。
史斌让军机处拟旨,令贺树宝领兵三万,讨伐贼寇。
前代都是给太监批红权,史斌继位后,废除了太监干政的恶俗。
因为给太监大权的皇帝,本质上就是懒。
你可以让太监和权臣抗衡,但不能让他帮你干皇帝应该干的活。
饷银拨给他十五万。
这货拿到银子后就贪了五万。
粮食直接贪了一千石,运自己家去了。
家人,年幼的高兴疯了,说他真能挣粮食,这下全家不愁吃的了。
年长的担忧,怕被守夜人清算。
外人也都指指点点,嫉妒者有之,羡慕者有之。
姚皇后问史斌:“陛下怎么任用了这么个名声狼藉的贪官”
史斌故作高深的笑道:“用别人,一旦好几年都打不光贼寇,那么这些年内,百姓都没法生活,朝廷也没钱安置。万不得已的时候再换人,所浪费的钱,就远远不止这十五万两了。”
姚皇后想了想说:“还是皇上思虑深远,臣妾女流之辈,不懂这么多机谋。”
史斌道:“朕比平时多备出点钱粮,给这货贪的机会。但他能力强啊,以前打过无数次山战水战,手到擒来。如果能快速平叛,他贪点就贪点吧。”
“用官之道,真是一门高深的学问。臣妾是研究不透了。”姚皇后笑道。
史斌道:“你不用研究这个,你就研究怎么生孩子就行了。”
事实果如史斌所料,狄公所授之秘诀,太行之有效了。
现学现卖都能出成果。
贺树宝不是弱智,对于守夜人有多狠,查禁官员有多用力,他一清二楚。
但皇帝多给了钱粮严格来说,这样的说法不太对,因为钱粮的事,皇帝不管,皇帝只管大事多给贺树宝所部军队额外批钱粮之事,是陈枫干的。
用屁股也知道,皇帝不出面,却首肯了这件事。
那还说啥,贪呗。
贺树宝更明白,钱可以拿,但有一个条件,要办事。
要高效办事。
本来朝廷拟定,他要在半年之内平叛,越快越好,好早点安置生民。
否则你十年才打完,百姓早就饿死了。
没想到这货一个半月就杀光了贼寇。
把司老大活捉后,当众五马分尸了。
众百姓都高兴疯了。
发了疯一样的拜谢贺将军。
贺将军也是会做人的主,多年官场沉浮,嗓门比谁都大:“别谢俺,谢皇上此番得胜,全仗皇上统领大局,洪福齐天”
皇帝自始至终,只顾着和他的美人老婆们造人。
要么就饮酒玩乐。
却仍然在贺将军这里坐领指挥之功。
百姓对皇帝感恩戴德。
贺树宝率领士兵们,把敌人的老巢给烧了。
上百头牛羊,上千只鸡鸭,有贼寇自己的,也有从百姓那掳掠来的。
但是全部秋粮,全都送回百姓。没有一一清点,那就平均分。
不够的部分,再勉为其难的从自己的财产中拿出来分给他们。
百姓说:“那怎么好意思咧。”
“拿着吧,咱们军民一家亲,跟俺老贺就不必客气啦。”
粮食分百姓,皆大欢喜。
牛羊鸡鸭分给士兵,个个高兴。
这是战争特有的阴暗面,也是战争的潜规则。
就连孙子兵法这么伟大的兵圣专著也承认这一点。
因为人太多了,你赏不过来。
把朝廷搞破产,你也赏不过来。
但你不赏,凭什么要人家给你卖命
一句情怀顶个屁
他们拿命换钱的人,得不到实惠,你说别的都是扯蛋。
贺树宝凯旋而归的时候,上奏朝廷,一把大火把敌人的帐篷和老巢全烧了。
除恶务尽嘛,这样一来让他们永远不能再恶心我大离百姓。
至于金银、布匹、丝绸、铜钱啥的,都没找到,可能一把火化成灰了。
皇帝不问。
陈枫不问。
守夜人不问。
因为水至清则无鱼。
你要人卖命,就得遵守潜规则。
这些东西,贺树宝也是分文不取,全部分给手下。
手下们都说他是清官。
而那些民女,全部放回,有敢染指者,贺将军立刻将他斩首
老百姓把贺将军当成了天神。
那些夫妻团圆,父女团聚的人,往死里给贺将军磕头。
“小意思啦,洒洒水啦。”
这货倒是很谦虚。
他咧着大嘴,高高兴兴,坦坦荡荡的接受了自己两袖清风的形象。
马洛斯的五种需求理论:
生理食物和衣服。
安全工作保障。
社交需要友谊。
尊重。
自我实现。
这帮苦大兵全实现了。
打仗这种舍命的劳苦事,居然让他们觉得这么快乐
献俘的时候,是武松接待的。
这位也是守夜人中的实权派大人物。
齐党的人立功,楚党的残部不干了,上书弹劾贺将军贪污。
陈枫全部压下,皇帝也不过问。
此事不了了之。
贺树宝脱离了齐党,成了武松的手下,而武松是皇帝的亲卫队首领。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