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年初秋,大离朝在史斌的带领下,逐渐恢复了生机。
粮食越攒越多,这五年,兵源也增加了十万,足够发动大规模战争了。
史斌本待秋收之后,再发动攻打洛阳的战役。
这个级别的水陆重镇,自古以来便是兵家必争之地。
洛阳的地形,北面过了洛水,就是并州,东面出了武牢关,便是濮阳。
濮阳上面是邺城,河北重镇。
邺城上面全是燕云形胜之地,产马产粮,谁控制此地,就控制了重大资源区。
现在说这些还有点远,那是以后的事了。
第一步,是要打洛阳,占武牢关。
此关其实原名叫虎牢关,李世民大帝的祖先叫李虎,为了避讳,才改成武牢关。
给大人物避讳,也算上古陋习了。
韩愈就写文章讽刺过这种现象,如果祖先名字带“仁”字,难道其后人不得为人乎避讳根本没意义。
皇帝看完,批复道说的好,朕会考虑。
事实证明皇帝说的话跟放屁一样,一切照旧。
该避讳还得避讳。
现在史斌等人正在长安南郊看地图。
众人在野外盘膝而坐。
他和狄公、卢敬轩等人商量:“投入十万兵力够吗能不能一战而下”
卢敬轩说:“臣不懂兵事,不知兵机,不敢妄言,陛下还是问狄公吧。”
史斌道:“狄卿,你的意见是什么”
狄公思考一会,道:“臣不敢泼陛下冷水,又不能扯谎欺瞒陛下。洛阳城易守难攻,城墙又高又厚,对刘邦、刘秀那个级别的英主来说,洛阳尚且是最难打的城池”
史斌知道他的意思,这是给自己留足了脸面,于是问道:“那你说说,咱们应该如何进军”
“洛阳守兵也有十来万,而且敌人可以随时来援,臣恐怕旷日持久,朝廷靡费钱粮兵马无数,却无功而返,折了陛下的威名。”狄公斟酌半天,才说出这句话。
史斌指着地图说:“那如果收缩淮南防线,从许昌进兵,先打陈留,剪掉洛阳的羽翼”
狄公抱拳施礼,正色道:“臣正有此意,但一直不敢给陛下进言,因为这样一来,军粮耗费,至少多支出十倍若不能必胜,大离朝好不容易积攒数年的家底,可就全败光了。所以臣一直在想其它办法,不敢轻易劝陛下行此计。”
史斌闭上眼睛,凝神静思,肚中饥饿难忍。
“走,先找地方化点缘去。”
这地方太偏僻了,没有饭店,也没有客栈。
只能学唐僧化缘了。
化缘其实就是体面的说法。
高僧总不能跟臭要饭的似的不顾及身份。
于是开局一个碗,体面的拿着破饭说:“施主,贫僧想化点斋饭。”
说白了就是利用普通百姓对僧道的信任和尊崇,完成白要饭,不给钱的行为。
如果是乞丐做这事就得换个画风,跪地下磕头,然后虔诚道:“恳求好心的大爷大奶奶给点饭吃,小人在此谢谢啦,各路神明会保佑您发大财,健康多福的”
本想出来打猎,带的钱不多,皇帝本人是不带钱的,狄公这么牛的猎手,比弓箭手可厉害多了,只要有猎物,就不必带钱,更不必发愁吃饭。
卢敬轩负责带钱,但是他们一路走远,发现再怎么丰收,还是有饥民,于是就把钱全部分给给他们了。让他们买粮食吃,用这些钱支撑到秋收。
这样一来他们自己就身无分文了。
而这破地方太穷,连猎物都不愿意过来。
众位大人只能跟着皇帝化缘去了。
走了好远的路,总算找到一个破草房。
家里传出炊烟,看来不是连饭都吃不起的人。
众人是步行,如果这地方再不能弄口吃的,众人只能饿着肚子往回走了。
门是开着的,卢敬轩来到门口,一位妇人满脸泪痕的正在舂米。
家里还有南瓜、土豆、红薯等东西,看来是不会缺饭吃。
“大嫂,俺们是过路人,饥饿难忍,可否给点吃的”卢敬轩叫道。
妇人擦了把泪,出来看了看史斌等人,说:“进来吧,虽然没有酒肉,土豆、红薯还是够吃的。”
妇人往围裙上擦了擦手,继续烧饭。
众人进去后,发现还有个男人,是她丈夫。
这人受了重伤,大老爷们躺在床上不能帮媳妇干活,暗自垂泪。
妇人说了句:“三哥,他们是过路的客人,想要和咱们要点吃的。”
男人说:“那给他们点土豆、红薯什么的吧,反正这玩意高产,咱们不缺吃的了,这全是皇上的功德”
妇人的眼泪哗哗直流:“是啊,皇上他老人家,功德无量,解决了老百姓吃饭的问题,咱们这些农人怎么感谢皇上都是应该的,只可恨,皇上治下,却全是人渣当官不肯为民做主”
说着她就捂着脸哭的更凶了。
男人也哭了,然后对史斌等人说:“客人莫见笑,俺浑家,是想女儿了。我们俩就只有一个宝贝女儿,那是俺们的命根子,俺看见女儿笑,就像看见阳光一样俺们俩啊,想女儿都想的成魔怔了”
武松性如烈火,问道:“你们女儿怎么了”
男人哭道:“有劳客官下问,往西走百十里地,有个穷山坳,他们生了女儿就溺死,不想替别人家养媳妇,可是生出来的儿子太多,就没法娶媳妇,于是就到外面绑女孩。”
妇人痛哭道:“把俺家女儿绑走了,那年她才十四岁,俺俩急疯了,几欲寻死,发疯一样的寻找,过了一年才有信儿孩子他爹去那里要人,被全村的人追出来打,他们把他打瘸了,打了一身的伤”
她说不下去了,哭了好久,才说:“俺们心里,想女儿想的心里刀绞一样的疼。”
史斌气的热血上涌:“那你们为什么不报官”
男人说:“俺去报官,可是县令常大人的手下跟我们要常例钱,说帮我们办事,得给钱,俺们哪有钱啊。可他说,带兵去那么远的地方,不能白去,可他开口就要一百两,把俺们炸出油来,也炸不出一百两啊,可怜我宝贝闺女每天被他们像牲口一样绑着,还要每天轮流伺候那家的俩儿子”
妇人痛哭道:“没法活了俺闺女这得受多少罪呀一天不能把她救回来,俺们连寻死都不敢哪,天天想她想的睡不着”
史斌气的一拍桌子,骂道:“这常县令,该死该杀该剐”
他手一招,带着武松等人出去。
妇人追出来说:“几位客人怎么走了吃了饭再走吧。”
“没心情吃,也没脸吃。”史斌头也不回。
“小女在家时,心地最善良,遇到野鸡野鸭子也要喂食的,连只蚂蚁都不愿意伤害,她要是知道过路的客人饿了来家里,爹娘却连口饭都不给吃,会埋怨我们的。”妇人说。
史斌更不回头了:“不把姓常的狗官碎尸万段,就更没脸吃你这饭了打洛阳的事先缓缓,不救出你女儿,朕这个皇帝也别当了”
妇人呆了。
等史斌等人走出好远,她才反应过来,和丈夫说了刚才听见的话。
他们饿着肚子返回。
来到县衙处,让卢敬轩前去交涉,不披露身份,且看看这县令几分成色。
卢敬轩叫开门,对管家说:“我们主人有事和你们县令谈。”
管家笑着伸手道:“先给常例钱。”
卢敬轩道:“谈公事,也要先给你们家大人送钱”
管家指责道:“你这人好不晓事,公事又如何我家大人是一县之父母官,你们再怎么有钱有背景,也只是老百姓,既然有求于我家大人,就要给钱。”
果然,见个面就要花钱,那对夫妇没说假话。
卢敬轩不动声色,一脚踢开他,然后对众人一挥手,大家来到内府。
这下,不给钱,县令也得迎接了。
“你们是干啥的”县令一见他们穿着普通,问道。
“来求大人主持公道。我家亲戚的女儿被百里外穷山坳的人抢走了,求大人依大离律,履行你应尽的职责。”史斌说。
常大人端足了官架子:“为民做主是本官的职分。但那这么远的地方,兵带少了肯定不行,但这么多兵的吃喝住行费用,朝廷是不管报的。”
狄公不露声色:“要不是我有在朝廷当官的亲戚,你说屁话我还真信了。”
武松压着火:“士兵们自有俸禄,你说这话,分明是把人当傻子了。”
常县令见骗不了他们,索性来横的:“那又怎样你求人办事,总不能让人白受累吧你要真着急,就别让那小女孩在那里被恶人蹂躏了,赶紧出钱。钱到位了,我们这边就出兵了。”
史斌忍着最后的耐性,问道:“我们需要给你多少钱,才能让县令大人做这职分内的事”
常县令道:“一百两。少了免谈。”
他发现史斌的眼神异常凌厉。
有着强烈的压迫感。
这是久在上位的人才能有的眼神。
他怕对方来头大,但又一想,这么个鸟不拉屎的偏僻小县,能有什么大人物
京师里的大人物都爱去富贵繁华的地方玩,哪青楼多去哪。
谁会没事闲的来这破地方
这破地方少说也得一百年没来过大人物了。
但他还是说了些软话:“如果是本官自己就能解决的事,当然不能收钱。但去那穷山沟,少说也得带上几百兵,这路上的吃住用度,真不是小数”
此刻他手下的士兵正在站岗。
史斌掏出了两个东西。
一个是皇帝的御玺。
一个是天尊令。
众士兵见状,急忙下拜。
在里边外面的得了消息,也赶紧出来参拜。文網
史斌扫了武松一眼,说:“我给你二十个兵,你把这狗官押到菜市口,当众处决”
然后对所有士兵道:“所有人备齐粮草,随朕去山坳救人给你们半个时辰的时间准备,有敢延误者立斩”
众士兵领命而去。
史斌等人坐在县衙,把县令珍藏的好酒拿出来喝,现成的烧鸡、点心等食物,拿来就吃。
武松那份也给他了。
皇帝让武松处决县令,那就是要亲自带兵去打那个山坳,而处决县令的事,全权由武松决断了。
武松奏道:“皇上,这狗官不肯为百姓做主,不体恤那对夫妻的女儿落在魔窟每天过的是什么日子,臣建议,把他家所有女眷全部发配教坊司让他也感同身受一下,这是什么滋味”
“准奏”史斌想都没想。
“另外,臣奏请将此贼凌迟处死,公示天下”
“准奏”
县令吓的昏死过去。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