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皇后听完这个案子,想了想,发表了自己的想法:
“皇上,这样的案子,是不是得功过相抵既要奖励那人救死扶伤,又要惩罚他的偷窃行为”
花木兰只会打仗,不懂民政和法律,于是静静地倾听。
阿翎说:“这案子真让人头疼,总不能先奖励完,再把他以偷窃罪关起来吧。”
李师师说:“这案子不好判,估计经过层层上报,全国的老百姓都知道这事了,都竖着脖子等着皇上裁决此案呢。”
大理寺。
皇帝公开审理了此案。
像皇帝这类日理万机的人,是不可能关注朝廷运转的每一个细节的。
他能亲自主审此案,足以说明他对这个案子是何等的重视。
也能从侧面说明这个新皇帝,是有多关注国计民生。
只要和老百姓有关的事,在他眼里,就没有小事。
罪人跪在堂下,戴着大枷。
他都没想到自己会被抓,更没想到自己这事竟然会惊动皇帝。
他非常害怕:万一皇上杀我立威怎么办
心里不停的懊悔,坏了,这回我可是成了示众材料了。皇帝可以借我的脑袋,警告天底下所有偷东西的人皇上再怎么勤政爱民,恐怕也不会饶我唉
他心头乱撞,心乱如麻,不敢看台上那帮大人,更不敢看皇帝。于是低着头,从后面看,就跟没脑袋的似的。
很多人也在窃窃私语:“看哪,这家伙这回脑袋保不住了,都惊动皇帝了。”
听着这些话,他更害怕了,脸色煞白,连哭的勇气都吓没了。
原告见皇帝如此重视这事,心里有预期,觉得自己能胜。
他们父子二人早就合谋多次了。
就说是这薛某把老人撞倒的,然后才送到郎中那里。
这样一来,郎中给老人救命的那六两银子,也可以让这薛某来出。
这回的诉状,写的比以往都狠。
“薛某撞了小人的父亲,把老人送到郎中那里,又起了贼心,偷了他身上的所有银两后被本县捕头寻回,又将薛某缉拿归案现在小人请求皇上根据大离律以偷窃罪,判处薛某五年刑期,刺配三千里。并赔偿小人老父的医药费六两银子。”
他们父子对望一眼,一脸得意。
他这起诉状,写的特别长,念了好久。
案子这么简单,他们却放了一堆废屁,猛夸大离朝皇帝圣明,官员清廉,以为这样一来,就可以让他们判决自己一方胜诉。
人一狂,一贪,就要坏事。
一得意忘形,就容易翻船。
他只听说过守夜人锄强扶弱,行侠仗义,却不知道守夜人的情报网有多先进。
被告薛某据理力争:“皇上明鉴小人临时起意,偷老人身上的钱是真,但老人真不是小人撞的小人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老子的儿子名叫江大德。
他老爹给他起名时,想起人家起名都遵循缺啥补啥的原则,比如缺水就补水,缺金就补金。
于是给他起了这名,希望他大有道德。
但他自己就是个缺德货,把儿子也教育的相当缺德。
看来这名字算是白取了。
儿子恶毒,老爹更恶毒,他扬了扬花白胡子,说的那话,比唱的还好听:
“老朽活到这把年纪,平生没做到一件亏心事老朽敢对着洛水发誓就是他撞的如果不是他撞的,他为什么心虚,要把小老儿送到郎中那里医治小老儿父子所说的话,没有半分虚假若有半个字是假的,我们父子天打五雷轰”
这时天空中传来一声爆雷。
他儿子下意识的躲在老爹身后,希望神明降罪时,劈死老爹即可,不要劈他。
此举引来众百姓一阵哄笑,但随后他们就又恢复了镇定的神情。
仿佛刚才的举动不存在一样。
这时堂外有很多很多围观百姓早已议论纷纷:
“哪有这事啊,以前没听说过是姓薛的这人撞的啊。”
“肯定是看皇上太重视这事,以为必胜,所以现编的。”
“该死的狗奸商哼”
薛某泪流满面,无力的说:“皇上,各位大人,我偷窃是真,我当时觉得,我救了他的命,从他身上得点好处也没什么小人无知,不识法度,追悔莫及。此案不停上达,小人才知道,这是大罪,小人愿意受法律惩治但老人真的不是小人撞的这是诬蔑求皇上和各位大人为小人做主”
说完邦邦邦的磕头,心里一急,还急的吐血了。
“六两银子把小人骨头敲碎了,小人也赔不出来”
那对父子却一口咬定他在装可怜。
围观百姓无不怨恨这对父子。
但他们不知就里,没人能推断出真相到底是什么,只好静观。
陈枫面色如水,看不出喜怒,对二位原告道:“说完了吗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
二位父子对望一眼说,说完了。
陈枫话锋一转:“知道皇上为什么要给你们机会,让你们说这么多吗”
年轻人没反应过来,老人抢先磕头说:“皇上爱民如子要还小民公道”
狄公不阴不阳的说了句:
“知道犯了欺君之罪的刁民,是什么下场吗”
二人顿时像被十万颗雷同时炸到一般
呆了
皇帝一直不说话。
一直冷冰冰的盯着他们。
武松这种特别不爱说话的人,也插了句嘴:
“真以为守夜人都是吃屎的吗”
以上诸人,对人品低劣的人,是极端蔑视的。
都不屑和这类人说话。
还是萧飞说话透彻:
“皇上给你们说话的机会,是在决定你们的生死。守夜人已经掌控了本案的所有细节,所有的人证物证,已经反复查问。案子层层上递,大离官员不是为了帮助你们这些奸恶之人伤害不懂法的百姓,而是为了给天下百姓树立一个判例可是你们却如此下作,每上递一次,必定要加重抹黑诬蔑对方的状词,把皇上和百官当傻子耍”
二人惊出一身冷汗,跪伏于地,口称饶命。
薛某听到大离君臣如此圣明,高兴的直流泪。
事到临头,老头子为了活命,竟然把责任全推到亲儿子身上:
“皇上老朽平时经常烧香,信佛信道,专做好事可是这逆子,非逼老朽与他合谋陷害这位薛家后生”
“老东西你自己想贪钱,这又全赖我”
父子俩竟然当庭打了起来
丢人丢到火星上去了。
引来民众一阵蔑视的嘲笑:
“看啊,这还真是父慈子孝呢。”
狄公出列,奏道:“皇上,请以欺君之罪,将此二贼处斩。”
皇帝终于说了本次审判的第一句话:
“先审判被告,再审判他们。”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