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离朝,千疮百孔,万业待兴。
各类事项,繁杂如牛毛,可谓千头万绪。
现在无论军民,都需要利用别国乱战的宝贵机会休养生息。
现在绝对没有能力收复故土。
老百姓饱经战乱之苦,绝对不能再征税
宁死让皇室饿着,也不能再征
史斌下达了一年免税令。
大离子民,免税。
圣旨下达之处,民众欢悦。
各地军队,就食各藩。
不够的部分,军囤。
军队自己的田地种出稻麦、红薯、土豆,供应自己。
再不够的部分,由三大世家从海外利润中,为军队买粮食。
总之一粒米也别从百姓手里拿了
一年后,再恢复征收。
这一年,大离国的百姓终于迎来了好日子。
没有蝗虫,没有各种灾祸。
一直风调雨顺,十地中,有九地取得大丰收。
百姓有吃的了。
终于能过上短暂的安定日子了。
史斌新招出来的猛将,既然有永不背叛属性,那就好了,分发各地,守卫各处险要。
内部不乱,才能迎击外敌。
那些敌国整天乱打不休,大离不惹他们,他们也不惹大离。
岳飞被封为全国兵马大元帅。
花木兰的军权,在于御林军,护卫皇帝的安全。
史斌遴选各地贤才,不问出身,不管你家富有还是贫贱,只要有才华,可堪大用,一律破格录用。
因为古代没有商律,导致很多大离商人不注重契约,没有契约精神,随意为了自己的利益毁约,不考虑对方利益。
而这样一来,轻者让对方损钱,重则让对方赔光。
那对方肯定不干啊,必然要和他拼命,最后又酿成刑事案件。
史斌集思广益,和手下文臣一起,询问商民和有见识的百姓的意见,编写了大离朝第一部商律。
户婚律民事律行政律等新法律,也都陆续一一编撰。
清官在朝,守夜人在野,各相呼应,严惩为了挣钱,没有底线的奸商。
坑人钱财者不处刑,但十倍重罚。
以次充好者,以假乱真者,以此物充彼物骗人者,一律重罚。
而把过期鱼干,或是肉干或是其它粮食出卖,致人伤亡者,罚光全家财物,处刑二十年
大商户出场过期有毒食物,致大量百姓伤亡者,处死刑
绝不姑息。
大离朝商人,有很多毛病,没有契约精神,没有做人的底线,为了挣钱,不择手段,以前出了事只要贿赂官员即可。
现在不行了。
守夜人绝对不饶之,严重者,逮住直接杀。
老百姓对守夜人的欢喜和崇拜程度已经到达历朝历代之最。
守夜人挑选之严格,非德才兼备者不能当之。
而一旦犯戒律,处罚是特别严的,没人愿意犯戒。
何况现在这工作,有身位,有地位,朝廷供应他们的饮食,最好的酒肉,无偿供应
皇帝自己省吃俭用,却不委屈他们
无论从道德上还是法律上,没有守夜人舍得毁掉自己的声望。
你不贪,也能过上高官厚禄的日子,那何必贪呢。
他们采集各地风俗要旨,朝廷有哪些缺陷弊政,他们的第一手资料往往最详实,一旦呈上来,交由六部九卿会议,皇帝都能拍板通过。
对民生有用的政策,提出议案的守夜人还要被重赏。
众百姓经常有人议论,我就是能力不行,要不然我也想当守夜人。
在大齐国,亦有无数百姓这样想。
大齐国,是折可求帮助景国建立的。
但现在折可求被独孤逸宰了,景国也被史斌间接灭掉了。
大齐国却还在。
这里还有十七个拿着假守夜令的守夜人。
这十七位好汉,活动范围不敢出这大齐领土,怕有性命之忧。
以前着实骗了一些无知百姓,还有一些无知少女。
后来折可求被杀后,轰动天下,人们才知道这些守夜人是假的。
但你知道也没用啊。
比暴力,比不过他,他们手上有军队。
大齐皇帝叫张邦,这名字起的,以为带邦,就能和刘邦一样。
张邦支持这十七个假守夜人,所以他们在大齐国胡作非为,欺男霸女,没人敢惹。
无数百姓真想一刀捅之,可是没那能力。
而再怎么恨他们,见到他们挂着腰牌出来时,也得恭恭敬敬下拜。
露出一丁点不尊敬来,直接杀。
犯不着惹他们,把命丢了。
所以那些低下的头颅中,有很多百姓心想,我要是有守夜人的本事,非杀光这帮狗屎不可。
更有行脚客商暗中聚会时偷着说:
“听说大离皇帝有十七个守夜人,还差最后一个守夜令没有派发,没找到合适人选。”
“真希望史皇帝能赶紧找到第十八个人,帮助咱们老百姓谋太平。”
“史家皇帝啥时能率大军打过来啊。”
“你急也没用,那史斌乃是出身天尊者,最怜惜百姓,兵连祸结,必定牵累百姓,他也没有余粮啊,他宁可让军队少吃点,甚至宁可自己挨饿,也不肯征百姓的税”
“对,史皇帝下了圣旨,一年内,不征税,这都第十一个月了,大离境内的老百姓可是攒了好多粮食呢。皇帝一言九鼎,不肯欺骗百姓的。”
“可惜咱们还得交这么重的税,唉,张邦这贼畜生真希望史皇帝早点解救咱们。”
这几个行脚客商躲在客店里吃饭,关了门偷偷说话。
可是那些假守夜人,不干别的,不替百姓做主,竟然专门刺探,监视过往百姓
真是太o了。
不为百姓干人事,还强迫百姓尊敬他们。
这几个百姓说的正过瘾呢。
虽然实现不了,但是期盼一下总可以吧,天尊大人继位为帝,不可能不管我们吧
正说的爽呢,门突然被踢开了。
“大胆,竟敢在大齐境内为史斌那伪帝张目活腻了吧”
两名配戴着假腰牌的假守夜人出现在门口,拨出了刀
那假腰牌做工相当烂。
可这俩假守夜人有刀啊。
这帮客商吓呆了,本本分分的小老百姓,哪敢与这帮人斗啊。
“老谢,你杀左边那几头猪。”
“好的老冯,你杀右边那些狗。”
直接视老百姓为猪狗。
就这还有脸以守夜人自居。
这俩人带着刀,冲着已经吓呆了的百姓邪魅一笑,高举了战刀。
来到老百姓面前,对准脖子,即将砍下
砰
一声枪响,老冯后脑被打烂了。
大血窟窿,流出很多血。
他的尸身直挺挺倒下了。
老谢吓得转过身,扑通一声跪下了。
“哪位好汉,有话好好说,别吓人,要多少钱都行”
刚才还那么威风呢,这会怂成这样。
其实他并不胆小,平时也是个心狠手辣的人。
这一生也算是杀人如麻。
但他不想被人偷袭
敌人太可怕了。
这枪法也太准了
一个矫捷的身影飞速闪进来
那人戴着斗笠,手上拿着一支火铳。
只是这火铳和其它的不一样,上面还多个圆柱型的长东西,好像是瞄准用的。
那人长的英气勃勃,又帅又酷。
举止大开大阖,端止有方,颇有大宗师风范。
“守夜人,守的是民众的底线。欺负老百姓的人,做不成守夜人。”
出枪出的那么狠,说话语气竟然这么和善
这人真怪
如果他上来就把老谢祖宗十八代全用最恶毒的词语骂尽,老谢肯定会吓坏。
但没想到,人家素质太高,说话非常文明
难道有机会求生
“好汉爷爷,休要杀我您说的都对,只要您不杀我您让我干什么都行”
那拿火铳的斗笠客万分和善:“杀杀杀,整天就知道打打杀杀的,无聊透顶。”文網
老谢听他这样说,放下心来,没话找话,企图转移话题:
“爷爷,那火铳上面的东西是啥的”
斗笠怪客笑道:“瞄准镜,我自己研制的,有了它,准头提升一百倍。要不拿你试试”
“爷爷真是智商天下第一古今罕有”老谢为了活命,脸是不要了,他仍是保持跪姿,谄笑道:“爷爷休要和小人开这种玩笑小人是和各位乡亲闹着玩呢,爷爷您这个级别的高手,和小人一般见识,只会让您掉价”
斗笠客一把揪过他的衣襟,像个老顽童一样,批评道:“明白,人前人后,摆足架子,多爽啊。爷爷也喜欢这样玩,可是,你们只顾自己玩,却不给爷爷一块守夜令。”
老谢急的冷汗直流,听说斗笠客的目的在这里,赶紧说:“爷爷早说啊,这块给你。唉,你看,咱们命中注定是自己人。”
他把死尸上那块拿来。
他希望斗笠客能不要杀他。
斗笠客接过来看了看说:“雕的不像,水平太次了,我要雕的最好的那个。”
“那块呀,那个在老魏身上”他想都没想,就把自己的同伙出卖了。
斗笠客表面上说话,像是在扯闲篇,实际上是在套话。
他这套话技巧极其高明。
要让敌人在极度受惊,且毫无防备的基础上,把其它假守夜人的位置交代清楚。
这一套,就套了个差不多。
折可求死了,那么这老魏,应该就是二号人物。要不能用雕的最像的那块守夜令吗
“老魏在哪他肯不肯把他那块腰牌给我”他不动声色的问。
当然不肯。
但老谢为了活命,说:“当然肯,爷爷听我说,他在飞鸿大酒楼四层,和其它几个兄弟在吃酒呢。爷爷可不能出卖我啊。”
那酒楼前后,有守兵上千,斗笠客敢去,等于自投罗网。
他知道,只要斗笠客去了那里,自己就可以替老魏的手,除掉此人。
真是个笑里藏刀的阴毒小人。
斗笠客拍了拍他的肩膀。
“多谢,”
摸到他的腰牌,一把揪断了线头,收入囊中,然后大步外出。
“爷爷,你拿我腰牌作甚”
砰。
斗笠客连头都没回,冲着后面就是一枪。
方位早就看准了。
打在眉心。
扬长而去。
老谢痛苦的抽搐着,死了。
那几个百姓说:“多谢大侠。”
“请救命恩人留名”
斗笠客说:“没空。”
有个客商说:“大侠,杀了这俩狗东西,不扒拉钱”
“史斌那种穷人才喜欢干这种事。”斗笠客的声音越来越远。
大游侠只留给众人一个光辉伟岸的背影,他悄悄的来,正如他悄悄的走,不带走一片云彩。
不要迷恋哥,哥只是个传说。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