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帮人唉呀窝呀的叫唤着,哭拜于地,求守夜人饶命。
史斌不想随意杀人,罪行不是特别重的人,也没必要动不动就处死。
他以目示意二保镖,又看了看那帮滚地驴,那目光是询问之意。
朝夕相处,项羽明白主人此刻想问什么,说:“放心,你没说打死,所以我下手没那么重,只是把他们打残了,怎么着也得休养个一年半载的。”
史斌又看了看孟获。
孟获说:“我也差不多,打碎骨头就停手。”
刚才犯横耍浑的那帮人,现在只有掌柜的完好无损。
而他那个所谓的在村子里称王称霸的活项羽表弟,听见史斌那句:“天团卫士听令天字号守夜人”之后,吓得躲到床底下不敢出来了。
史斌走到掌柜的面前,揪起他的脸,说:“这得多没脸的人,才敢公开承认给灾民运送物资时,也敢坐地起价不以为耻,还当成本事了呢赶紧的,把你那有本事作恶的表弟叫出来,让我这天字号守夜人见识见识”
这个色厉内荏的蔡掌柜,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跪在地上,惟有不停的磕头而已。
“你在这跪着,为你以前的过错赎罪。”史斌说完,转头道:“大项,去外面买酒肉,咱们就在这吃。等着这活项羽出来揍咱们。如果吃完饭他还不出来,咱们进去揍他。”
史斌看了这房间构造,是套间,在大离朝,这样的房子里面没门没窗,不怕他飞了。
酒肉很快买完,众人边吃边休息边聊天。
史斌和他们聊宇宙,聊人生,聊哲学。他的手下们听不懂,但很懂规矩,仍然装出一幅津津有味的样子给主人捧场。
手下尚且如此,未婚妻吹捧自己老公,那就更是没边了。
吃喝的惬意,休息的也惬意。
反正走累了就当歇歇脚了。
三个时辰过后,他们休息够了,活项羽终于走出来了。
“守夜人爷爷饶命啊,我听到守夜人这三个字,吓的不敢动弹,尿泡都憋爆了我再有错,这样的惩罚也够了,您说是吧求您高抬贵手,把我当个屁给放了吧呜呜呜”
高大健壮的活项羽捂着裆部跪在地上痛哭起来。
他喝酒太多,想撒尿也不敢,怕被守夜人捉住。
那么能不能直接撒地上
平时可以,今天不行。
今天他在研磨一种西域迷药,具体是什么成分构成,外人也说不清,但有一点,就是配制此药时,屋子里不可有尿味传出,不然会与迷药的其它成分对冲,导致人七窍流血而死。
他早就想去撒尿,但只差一步就调配完了,于是就多忍了一会。听到外面的动静,也没当回事,以为只是普通闹事的,有那帮伙计就能应付了,也犯不着活项羽这个级别的人亲自出马。
再说了,配制迷药这事多重要啊,以后看见哪个漂亮女孩,迷晕了抢回来多好。
如果他没有邪心,起这做坏事的念头,他也不至于遭此报应。
史斌不说话,他就接着哭:“我后悔死了,早知道有一天会遭到这样的惩罚,何必当初给表哥当打手欺负老实人呢”
师师妹子怕伤人自尊,尽量忍住不笑,大获和大项没这素质,捂着肚子弯着腰疯狂爆笑,怎么舒服怎么来。
“行了,你起来吧。既然你已受到惩罚,本尊就不再多加惩罚了。”
皇帝自称寡人,太子自称孤,太后自称哀家,皇后自称本宫,皇家道观的掌门自称本座,守夜人的天字号首领自称本尊。
“谢谢天尊者,可是太疼了我一时半会起不来了”
“那你就趴着吧。”史斌倒是很善解人意。
他扫了蔡掌柜一眼,说:“你给我加足一千一百五十二两,另外,本尊额外罚你白银一千两作为你平时坐地起价讹人的惩戒”
蔡掌柜心疼钱,刚才被吓成那样都没哭,这会哭的稀里哗啦的:“小人我坑蒙拐骗那么多年也才攒下七百二十两,小人都记在小本上了今天你这一下子就都罚没了”
史斌握紧朴刀说:“蔡掌柜,希望你记住今天的教训,以不正当手段得来的钱,早晚会以不正当的方式溜走。你自己作恶,也害了你表弟活项羽。”
项羽大步过去,一个大耳光扇在蔡掌柜脸上,又转身拔步过来,赏了活项羽一巴掌,大骂道:“都给我听着以后任何人给自己起绰号,不许再出现项羽这俩字”
“细细细,小人记下惹”这俩货争先恐后的保证。
他们之所以会很巧合的说出这种现代非主流脑残的专用语,不是因为他们时髦,而是因为嘴漏风。
蔡掌柜一生欺行霸市,强横霸道,专欺负善良老实的人。
今天损失了这么多钱,那感觉就跟有人挖他心一样。
他追悔莫及,痛哭流涕地指责史斌:“天尊者,你有话为何不能早点亮出身份啊,早知道是你,我不就不招惹你了吗唉”
史斌道:“也就是说,直到现在,你也认为是我的责任对吗我一直跟你讲道理,可我能讲通吗你给我好好讲道理的机会了吗切记,立身先追名,为商后逐利以后别为了挣黑心钱,对老百姓做那些缺德事了”
“你说的都对,可我现在后悔,也晚了一千两银子也没了”他越哭越委屈。
“以后经商,顾客已经交了汇水,就别再用坐地起价这种一下三滥的方式坑人了。你这样,既坑了人家的钱,又坑了对方的人格和尊严。对方会有一种受胁迫的屈辱感。下次再敢犯这样的错误,本尊的处罚可就加倍了”
“不敢了不敢了不敢了天尊者教诲,在下必当遵从”蔡掌柜趴倒在地,使劲磕头。
史斌长叹一声,这种下等愚痴之人,向来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你好好和他说话,尊重他,给他一个做好人的机会,他给脸不要脸。
你把他的尊严撕碎了踩地上,他立刻就学会做人了,还对他千敬万敬。
真是牵着不走,打着倒退。
这种人的骨头里肯定刻着一个字,这个字是刻到骨头深处的:贱。
守夜人要收拾这种人,只能奉行一个原则:
尊严只在剑锋之上,真理只在大炮射程之内。
孔圣人说,有两种人会成为遵纪守法的好人。
一种是天性高洁,以违法为耻的人。
另一种是内心并不高尚,但仅仅是害怕违法会给自己带来伤害的人。
以蔡掌柜的人品,做不了第一种人。
于是天字号守夜人要求他做第二种人。
留下哭天抹泪,心痛如绞的蔡掌柜,史斌一行人收了一千两罚款,加上其它银两,自去钱庄兑换银票去了。
蔡掌柜经此遭遇,再也不敢再做任何坑害百姓的事,甚至连缺斤短两的事也不敢做了。
他主动给伙计们治伤,他们因伤误工,蔡掌柜也给发了月例注:和月经没关,想歪的朋友自己面壁去。古代没有工资这种说法,公务员的工资叫俸禄,非公务员的工资叫月例。
那位活项羽
一言以蔽之,从此这地方多了一个新鲜出炉的太监,少了一个恶霸。
不是不想做恶,一来害怕守夜人,二来成了废人后,走路都难受,也没力气和人好勇斗狠了。
有一次喝酒喝多了路过一个独木桥,和一个插水稻的老农夫争竞骂了起来,老农夫用扁担把他爆揍一顿,脑袋给他打了个大疙瘩。因为他受伤后武力巨损,竟然打不过老农夫。
而老农夫英雄无畏的精神,亦传为一时佳话。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