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斌一脸真诚的邀请道:“两位哥哥,还是吃饱喝足再上路吧。小弟在这做个东,不知可否赏脸”
折可存笑道:“人言华阴史斌一生行善积德,行侠仗义。反正我是不怕史兄弟往酒里下毒。”
“我也不怕。”打虎好汉也来凑热闹。
嘿这俩绝顶高人,倒不喜欢拿架子,也挺随和的嘛
“你们这俩高人,就别拿小弟开涮了。且稍候。”史斌回车中拿了一些酒肉,让美人和保镖也先用餐。
项羽取回霸王枪,自和孟获他们去吃饭。
史斌与两位高人席地而坐,给这俩大佬敬完酒,扯些闲篇后,走入正题:“小弟有一事不明,如果不说出来,如骨鲠在喉,不吐不快不知二位兄长可否见赐”
武松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折可存上下打量着他一会,又看了武松一眼,后者点了点头。
“规矩我懂交浅人深,人之死忌如果我冒昧了,我先给二位告个罪。但这事如果不问,真能憋死我”
守夜人这个组织是如此的神秘,如此的玄异
他们肯告诉我实情吗史斌的心里直打鼓。
空气似乎凝固了。
问问题的人,想问那个神秘的问题。
被邀请回答问题的人,知道问问题的人心里在想什么。
因为阳光底下无新鲜事,除了那件事,天底下再无第二件事能如此吊人胃口。
三人谁也不说话。
史斌就这样镇定地看着他俩,没有要撤回提问的意思。
最终,还是折可存先开了口:“接了守夜令,便是守夜人。”
他的语气非常轻缓。
可在史斌听来,却不啻一声惊雷
他果然知道我想问什么
他太精了
自己看到他俩身上的腰牌之时,脸上那惊愕的神情肯定被他们捕捉到了。
史斌以手加额,难以置信的追问道:“你俩,当真是守夜人”
武松把一大碗酒咕咚咚一饮而尽,然后放下碗,平静地说:“如假包换”
野史小说中是这样形容武松的长相的:身躯凛凛,相貌堂堂。一双眼光射寒星,两弯眉浑如刷漆。胸脯横阔,有万夫难敌之威风。语话轩昂,吐千丈凌云之志气。心雄胆大,似撼天狮子下云端。骨健筋强,如摇地貔貅临座上。如同天上降魔主,真是人间太岁神。
虽有夸张成分,但整体上说,夸张的不算过分。
因为他就是这样的英气逼人。
没有这个气魄,能打死老虎吗
人们关注他,了解他,那些信息来源于野史小说的居多,很少有人关注历史上真实的武松。本质上他和郭靖是一类人。
他既然承认的这么干脆,一点也不掖着藏着,那就是直接摊牌了。
折可存也喝干了一碗酒,擦了下嘴,说:“守夜人,守的是民众的底线。老百姓无处伸冤,守夜人替他伸冤天底下难寻公道,守夜人还他公道非德艺双绝者不能当之,惩恶锄奸,死不旋踵”
“二位大哥,请受小弟一拜”史斌起身,鞠躬致敬。这些天的经历,使得他已经对这个群体崇拜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
二人同样还礼。
坐回去后,折可存敬了他一碗酒,说:“小郎君,问你两个问题,可以吗”
“折大哥快讲,别这么客气。”他端起酒碗轻碰。
折可存说:“前些天,有没有见过一个自称吕先生的人,身边跟个八个武功高强的护卫如果不想说,可以拒绝回答。”
史斌道:“见过啊,还和他讲经论道,聊了半天呢,囊中羞涩之时,还多亏他资助了我很多盘缠。”
武松插嘴道:“我们已经知道这事了。前些天他飞鸽传书,备说此事,说小郎君要去东平府,还说让沿途州县供应饮食。”
“那人竟然能调动官府的人他是谁”史斌大奇。
折可存说话时,从来不会带着咄咄逼人的语气,但再怎么温和,这话仍然说的斩钉截铁:“抱歉,这个问题我不能回答你。”
“对不起,是小弟不懂事,唐突了。对了,折大哥想问小弟的第二个问题是什么”
折可存温和一笑,说:“第二个问题是,想听听十八守夜令的故事吗不过,可能会让你大失所望。为了避免扫兴,你也可以不听。”
“听啊”史斌从来没这么激动过。
折可存收敛了笑意,脸现黯淡之色:“真要听吗现在反悔还来的及。”
太过分了啊,哪有这么惹人发毛的越迫切想听,你越讲这种话
史斌不满道:“折大哥,折大将军,我心目中的大英雄,难道像个老太太一样墨迹吗”
于是折可存说了下面的故事。
大离王朝第二代君主吕玄,年轻时因皇权争斗失败,避于民间,饱尝民间疾苦。其后太子造反被赐死,吕玄得以继位。
他和那些生于宫廷,长于妇人之手,整日与太监为伴,不知民生艰辛的太子不同,他知道,当贫民百姓被脏官污吏逼迫的无家可归之时,那些所谓的权贵们正忙着四处游玩。
他还知道,那些寡廉鲜耻的刀笔吏,那些把仁义道德说得头头是道的文人骚客们,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借着大仁大义之名,甘心给权贵做奴才,对那些有功于社稷的好人痛下杀手,只因他们挡了自己升官发财的路
这些穿着官袍的贼,勾结江洋大盗,沆瀣一气。他们丝毫不管民生,只为了满足自己的私欲。为了抢夺地契,他们可以把人逼的妻离子散,为了强抢民女,他们可以颠倒黑白。
脏活和骂名由江洋大盗来背,他们来扮好人,坐收实利,暗中分脏。
吕玄当太子时,无力改变这一切。但他多年来一直在暗中筹划成立一个组织,一个可以为老百姓申冤的组织。
他刚一继位,老爹尸骨未寒,殡葬之礼还未结束之时,他便诏告全国,颁发了十八块守夜令。
这十八守夜人,权力比前朝的御史还大。他们代天子巡狩四方,遇到犯法之人,无论是官是民,即行审判,有罪者即杀之。
十八守夜人皆是吕玄寻访多年而得,俱是品行过硬,能力出众之辈。
他们的腰牌,由陨铁炼成,其黑鹰图腾和宝剑乃是雕刻大师雷胡子所刻,手法之繁复,天下无人能仿。那御印,则是皇帝的玉玺纹章
欺压百姓者,管他权势熏天,还是称霸江湖,守夜人必杀之。
吕氏皇族中有人强抢民女,竟然被守夜人当街斩首
从这时起,守夜人就成了民众心中的神明
史斌叹道:“太狠了,连吕氏皇族都敢杀这还真是死不旋踵”
很少说话的武松突然插了句嘴:“因为他们早已把生死置之度外。每多杀一个人渣,就能解救无数百姓可恨太宗皇帝天不假年,前脚刚死,继位者就收回了守夜令,解散了守夜人”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