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便是叶寻夫妇说明极乐教的意图,拜托众人救叶沉香,神剑山庄愿以厚礼相赠,日后如有所需,必义不容辞。
有人朗声道:“庄主无需如此客气。待与极乐教交手,我们一定尽力相助,救出叶女侠。”女侠是尊称,叶沉香是按继承人培养的,武功在小一辈里是不错的。
“只是”这人话锋一转,“如此恐伤叶女侠性命,还是先稳住极乐教为上佳之策。不如先将剑意残卷交予极乐教,将叶女侠救出来,我们再对付极乐教。”
绕来绕去,还是绕到了剑意残卷上。
这话一出,叶寻和沈飞雪的脸色立刻变了。叶寻沉声说:“多谢刘兄出谋划策,只可惜神剑山庄并无剑意残卷,否则叶某爱女被绑。叶某说什么都要将她救出,怎么可能舍不得一份感悟”
“若真有,叶某也不会请诸位过来帮忙了。”
他说完,众人淅淅沥沥地小声议论了起来。
被称为“刘兄”的人拱手道:“庄主莫急,在下并无其他的意思。只是觉得无风不起浪,极乐教也许是知道些什么,才会管神剑山庄要剑意残卷”
其他人也连连称是,不太相信神剑山庄真的没有剑意残卷,大有神剑山庄不说明白,他们就不肯罢休的意思。
叶寻脸色发青,沈飞雪则被气得双颊泛红。
叶沉鱼最开始听了几句,之后不由自主地开始走神,刚回过神就见身边的月离影忽然起身,说了一句:“大敌当前,你们还惦记着子虚乌有的剑意残卷,真是可笑。”
他说的正气凛然,惹得叶沉鱼侧眸看了他一眼,神剑山庄有剑意残卷不是他天天念叨的吗
月离影一开口,众人便都望了过来,看着他的目光不乏恼恨不满。叶寻和沈飞雪的脸色倒是好了一些,沈飞雪看了看月离影,目光微移,又落在了叶沉鱼的身上。
叶沉鱼跟她对视了一眼,移开了目光,面色平静。
沈飞雪却睁大了眼睛,不管不顾地往叶沉鱼的方向走了几步。叶寻以为她太过生气,要与人动手,急忙伸手拉住她,低声问了一句:“怎么了”
“那个姑娘,好像是沉鱼”沈飞雪盯着叶沉鱼说。
“沉鱼怎么可能在这里,估计是你眼花了。你别太自责,谁知贼人能进神剑山庄”叶寻一边劝慰着她,一边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看到人后也是一怔,“真像是沉鱼。”
沈飞雪挣脱开他的手,走到叶沉鱼跟前。
叶沉鱼抬眸看她,眼神清澈淡漠,不带一丝一毫的情绪。她没打算顶着系统给她的身份,因为通常来说都代表着麻烦。例如莫名奇妙多出来的未婚夫,试图跟她在一些奇怪地方一争高下的漂亮女性,以及一定要让她听话的原主父母。
这么一看又不像了沈飞雪张了张嘴,什么都没说出来,转而去看月离影,客气地问:“不知少侠名姓”她不认识月离影,以为是哪家的少侠。
月离影一笑,不留痕迹地在叶沉鱼和她之间挡了挡:“在下浣花宫,月离影。”
浣花宫沈飞雪和跟上来叶寻都皱起了眉,浣花宫名声可不太好。
有人当即就冷笑道:“怪不得,原来也是邪魔外道”
月离影瞥了那人一眼,笑吟吟地说:“我这种邪魔外道,也没上来就惦记着人家的宝物。”
“你”说话的人拍案而起,指着月离影道,“满口胡言,飞雪女侠可不要听他胡言。”
沈飞雪现在没心思听他们争论,敷衍地安抚了一句就急切地问道:“那这位姑娘是”
月离影扬眉,挑起的眼角带着一股讥讽的味道:“飞雪女侠认不出自己的女儿吗”
叶沉鱼抚摸刀柄的手一顿,抬头盯着月离影看。月离影无辜地回望,像是在说,你没说不能说啊。
叶沉鱼觉得这种场景似曾相识,像是从哪儿看到过。系统不知道她心中所想,不然可能要跳起来喊:你每次杀错人,都是像他这么说的。
“果然是沉鱼”沈飞雪眼圈一红,几乎要落下泪来,“你是怪娘吗回来了也不打招呼。”
她说着就要揽住叶沉鱼,叶沉鱼下意识向后一退,差不点把刀拔出来。她眉心微不可察地蹙了一下,说:“不怪,没必要。”
女儿连碰都不让自己碰,沈飞雪更是难过:“沉鱼”都是她平日里没有尝尝去看沉鱼,才会让下人如此懈怠,让沉鱼被贼人掳走。
虽说她平日看着沉香多一些,也是因为沉香日后要继承神剑山庄,需要多教导。大女儿虽然体弱,但也是她的女儿,她怎么会不心疼、不惦记呢
叶沉鱼默默地又往后退了一步,一伸手把月离影推到沈飞雪面前了。
月离影:“”所以说他没事替叶沉鱼不忿什么,这女人根本不在乎神剑山庄怎么对她。
就像是,她根本不是叶沉鱼一样。
沉思之色在他眼底一闪而过,转瞬月离影又换上了笑容:“这里不是说这些的地方,我们今日来不是为了救叶二小姐吗”
沈飞雪醒过神来,这里的确不是说这些话的地方,她收敛了情绪,深深望了月离影一眼,说:“是我失态了。”
叶寻拍了拍她的手臂,看着月离影说:“没想到宫主会来,叶某有失远迎。”
月离影皮笑肉不笑:“庄主客气。”
叶沉鱼从他身后出来,又坐了回去。
月离影瞧着她像是松了一口气的举动,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这时有人不满道:“浣花宫行事乖张,手段狠毒。庄主将他留下来,谁知道他是不是包藏祸心。”
说话的是个中年人,穿着紫色长袍,腰携长剑,面容枯瘦。
月离影扫了他一眼:“原来是梅山派的徐长老,我是不是包藏祸心不敢说。但是已经有包藏祸心的人进来了,可梅长老却没发现。”
“在坐的都是江湖侠客,为助叶庄主而来。”徐长老说道,“你休要挑拨离间。”
月离影扇着扇子:“那你不觉得自己现在浑身无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