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赤老”
“港比养子”
“脑袋混不清,港毒却大比啊”
大年初一,盛家大宅的书房中,就传来了一声声本该出现在长三堂子内,青皮无赖的骂人话。
佣人们听到叫骂声,都收起了脸上的笑容,小心地操持着手上的活,生怕触霉头。
盛勇生气地将手里的话筒扔到了地上,光骂还不解气,用力地踩了一脚。
“凝神静气”
窗边的摇椅上,盛春合腿上披着一张虎皮,一位妙龄少女正跪在地上,用着小木锤,轻轻地敲打着他的脚底板。
“年纪怎么大了,也是耶鲁出来的高材生,一张嘴就是青皮荤话。”
“真是不像话”
“查出来了是谁对少爷乐动的手”
盛勇国字脸,三十五岁,是相师嘴里的南人北相,南方贵宦清高,多主天庭丰润,北方公侯大贵,皆由地阁宽隆。
民国大相师陈公笃的公笃相法中解释过,相法有因地形而取者,顺其地形者贵,反其地形者为特贵,即少之义也。
这陈公笃也并非是凡人,当年他云游东北,路过辽东之时,就见过尚未崛起的张大帅。
张大帅就是北人南相的代表,陈公笃为其相面,认为他有坐北朝南之相,便将身上的钱财通通赠予他。
后来张大帅真从东北崛起,坐拥大半江山。
因此世间也流传一种说法,南人南相,北人北相为常贵,而南人北相,北人南相为特贵。
但因为生气,一张端正的脸,却涨成猴屁股,对着正在服侍父亲的女人随意地摆手,让她出去。
女人快速地收起了摁脚的工具,对着两人微微一躬身
“查出来了,是郑天风那个小赤老,田雨手下查出来,说郑天风这个小赤老买通了几个烂仔,上了少爷乐的船,之后船就沉了。”
“不是这个小赤老干的,还能是谁”
盛勇提起郑天风这个名字,火气就更大了,走到茶炉旁,拿起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龙井。时间难以入口,只能放下,待到茶水的温度降下来。
盛春合听到独子的抱怨,也是在心里叹了口气,穿上布鞋,将腿上挡春寒的虎皮扔到一旁。
名门望族,在香江可不少,不说本地那些以钱闻名的本地商人,光是随着校长撤到香江避难的,世家大族,就不在少数。
盛春合的曾祖父就是大名鼎鼎的盛宣怀,祖父是十里洋场出名的败家子盛恩颐,成名之举,便是一夜之间,输掉百间大屋。
但盛家并没有因为祖父的不靠谱而衰落,盛春合的嫡亲姑奶奶,是宋子文的亲密爱人,甚至动了离婚的念头。
盛家的儿子女人,不管是嫁,还是娶,都是强强联合,如北洋孙宝琦、上海道邵友廉、江南首富周扶九等,都是盛宣怀的儿女亲家。
强强联合,互相依附,使其家族成为清末民初一支颇为庞大的家族体系,无人能出其右。
可落魄的凤凰不如鸡,到了香江这块寸土之地,没人会在意你祖辈的荣光。
盛家也是落寞了一代人,才慢慢靠着原来的老底子,才在航运业站住脚,带着同乡在异乡讨生活。
“郑家同少爷乐没有过节,沉了人家船,就是砸了人家饭碗,以后的局面一定是不死不休。”
“少爷乐虽然不是潮州商会的成员,但他老子毕竟是码头混出头的,查点消息并不难。”
“现在海岸巡逻队也因为少爷乐的关系,正在反击报复,不管是潮州帮,还是咱们这些外省人嘴里的上海仔,都没生意可以做。”
海丰的人可是很生气,说现在销路正好,希望赶紧把货运进去,不要多生事端。
盛春合见儿子把茶水送进嘴里,才缓缓地说出自己对局势的分析。
海丰现在是最大的走私市场,顺着海丰搭建的渠道,商品可以去到它想去到的一切地方。
可海岸巡逻队是不会在意华人的想法和生意,只要发现走私品,整条船就会进入黑名单,海关也会派人时刻注意。
海运商会的其他老人,也上门求教,想着让他盛春合出面,去跟鬼老或者少爷乐谈,了结这场恩怨。
结梁子容易,解麻烦难
不过已经理出头了,接下来的事,就好办了很多。
“爸爸,我听说许冬泽在总督府的新年晚宴上见了少爷乐,这是不是两方”
没等盛勇说完,就被盛春合抬手阻止,只能把剩下的话咽肚子里去。
“这件事不是你能关心的,你初三不是要去东京谈生意嘛赶紧滚回自己的房间,去收拾行李,省得你姆妈担心。”
“生意停了,没油水赚,也不见郑天风上门求救,这事里外都透着蹊跷,我会处理的。”
“这次的三艘船,是替换之前报废的老船,你要多上点心。”
“东京的事结束之后,就去欧洲,去看看有没有合适的船,现在生意正好的时候,多买几艘船,是没有问题的。”
盛勇见到自己爸爸不让自己掺和香江的纷争,立刻乖乖地点头,开口说道:“那我回去收拾行李,顺便陪姆妈和老婆去花市,哄她们开心。”
见到自己宝贝儿子离开,盛春合端起茶碗,喝了一口海丰人送来的上等龙井,品味了几秒,就将手上道光年间的官窑摔在了地上。
即便是过年,林怀乐也没在家休息,他来到了工地,同那几个辛苦工作的瑞士设计师们,正在研究科技城的规划。
雅克拿着手上的设计图纸,指向一百米开外的小山包,轻声地说道:“那里就是最终确定的半导体研发中心。”
“完全的钢筋混泥土结构,保证比现在香江的所有建筑结构更加安全。”
“林先生您之前提到的未来设计感,也会体现,我保证会给您想要的地标建筑。”
“不过有一点,部分的钢材,香江的钢铁厂生产不出来,需要到美国购买。”
看了一眼图纸,又看了一眼那个四米高左右的小山包,林怀乐在脑海畅想一栋高达一百米的建筑会是什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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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世几个巨型建筑,一一在脑袋中闪过。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