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仔很快就回来,并且带来了两名不速之客。
老五的脸,林怀乐可以说是记忆犹新,毕竟在香江能通德华斗个平手的高手,并不多见。
但这个家伙已经被全香江通缉,这样正大光明地在街面上出现,是不是有点太嚣张了
不过走在老五前面的中年男人,倒是生面孔,从来没有见过,相貌有几分同死扑街张真相似。
老五是张家人的打手,这人大概率是张真的哥哥或者长辈。
“白佬,我同你介绍一下,这位是将军的大儿子张震。”
“你不会年纪大了,连将军的名号都忘记了”
国龙见张震走到身边,就让他找地方坐,半开玩笑的给白佬和林怀乐介绍张震。
拉过一张椅子,张震坐在国龙的身边,听到介绍自己,就客气地同林怀乐等人点头打招呼。
“知道,老蛇头,当年澳门妓寨的苦命人,都是他家运来的。”
“从那时我就知道,贼老天是不开眼的,好人命不长,像将军这种生孩子没屁眼的,反倒能颐养天年,富贵一生。”
将军从辈分算起来,也是江湖前辈,不过他是跟傅老榕,混澳门街的。
在香江也有生意,多是些小赌栏,主业还是人蛇走私。
当年三英战傅老榕的时候,将军替自己老板站台,让人收拾了够呛,直接远走大马。
身边的年轻人都不知道张家的底,真当张家是大马华侨,当地的银行家。
但白爷清楚张家的底,毫不留情地掀了出来。
“难怪难怪”
“一上来就搞大飞机,不是一般人物。”
“国龙叔,十七号仓库的生意,看样子和连胜也掺和了一手。”
“真不嫌脏”
白爷的话刚说完,林怀乐立刻把话头接了过去,嘲讽道。
每个社团都有干脏活的人,这些人跟卖粉的一样,上不了台面,不会成为场面上的红人,只能默默地给社团供血。
坐在一旁的大哥成,眼色暗了暗,想要站起来,但还是忍住了。
他同林怀乐一直关系良好,有生意往来,自己手下的人,一直在荃湾散货,犯不上得罪少爷乐。
斧头俊大佬原心中极其敬重国龙,见少爷乐出言不逊,立刻拍桌子站起来,指着他鼻子大骂道:“靠你妈少爷乐,你嘴巴放干净点。”
“这里不是你开口的地方,做大的不出声,做小的乱咬,你们兴和还讲不讲规矩。”
“超你妈你说谁”
“斧头俊,你他妈真屌啊出来过两招。”
大佬受辱,做小弟的当然要站出来,司徒浩南等人立刻站了起来,指着斧头俊就开骂。
和连胜的马仔也站了起来,开始对骂,矮骡子,各个嘴上没把门的,多难听都能骂出来。
白爷同林怀乐倒是没起身,两人闲聊着,讨论着奶茶的味道。
国龙没有回答林怀乐的话,他也不屑于回答。
洪门虽然说进门的都是兄弟,可传来传去,就变了味道,甚至比官面上更讲资历尊卑。
和连胜的财路多,光是在大马的码头生意,一个月就有上百万的收益。
活体生意是赚的多,可名声太差。
混到国龙这个地位,名声就是钱,没必要脏了手。
“好了,不要吵了,你还是一点没变,嘴巴不饶人。”
国龙看向白爷,叫停两方相互辱骂的马仔,让他们都坐回去,消停一点,不要干扰楂数。
斧头俊恨恨地看了一眼对面的林怀乐,一屁股坐了下去,气呼呼地喝着奶茶。
“鬼龙哥,阿俊的火气好大,要不要我讨个方子,有时候,年轻人火气太大不好,会伤肝的”
白爷扣了一下耳朵,把不存在的耳屎弹飞,假装好心地说道。
斧头俊最近风光大了,整个江湖都在传,他是下一届的和连胜坐馆。
可传闻就是传闻,他只要一天没有坐上,就还有变数,就还是个晚辈。
太嚣张,是会死人的
“阿俊是出了名的耿直,见不得人乱讲话。”
“好了,不聊其他有的没的了”
“江南公司的事,明摆着是你们少爷乐设局,之后还吃下人家公司,做事不太地道。”
“阴完人阴家财,谁以后还敢同你们兴和做生意。”
国龙也是老江湖了,这一手颠倒是非,就让林怀乐这个江湖晚辈望尘莫及。
“鬼龙哥,你还是原来的吊样子,你不去当长舌妇真是可惜了”
“今天大哥成,斧头俊都到齐了,阵仗搞怎么大,一定是想吓我这个衰仔。”
“一口气把话讲明,我看看你想干咩”
白佬靠在椅背上,转着折扇,淡定自若,想要看国龙还有什么招式。
“也不想干咩生意该是谁的,就是谁的。”
“荃湾那么大,你兴和搞清一色,夸张的要死。”
“荃湾泽,大家都是老朋友了,你们兴和的人,总去找麻烦。”
“他是和连胜的同门兄弟,我这个当师叔的,当然要出头楂数了。”
国龙扯了荃湾泽的大旗,也算是出师有名。
白爷听完国龙的鬼话,撇嘴一笑,坐直身子,用折扇指着张震,冷声说道:“看样子,鬼龙哥是要撑散蛋张家。”
“那好,既然有人替张家出头,那我们就一五一十地算清楚。”
“果栏梅就是被张大少的弟弟设计,差点没走出沙田。”
“阿梅可是有大功,和记三十六个堂口点头认可的事,你们和连胜,帮着外人出头,是不是要我找人念拜门诗啊”
“出卖兄弟,勾结外人,鬼龙哥还是怎么有性格,我真他吗的五体投地”。
泼脏水,谁都会,你说我的人沾惹皇气,出卖江湖兄弟。
那我就说你不顾同门情谊,勾结外人,欺压同门。
反正都是上嘴皮碰下嘴皮的事,彼此手上都没有证据,那就狗咬狗一嘴毛吧
大家都没有开打的心,大白天,闲着也是闲着,打打嘴架消遣一下,没什么大不了的。
“哼你兴和吃了大水牛快两条街了,那一百多匹马,也归了果栏梅,便宜占尽,还在这里哭委屈。”
“你这个白纸扇,当的可真称职”
国龙冷哼了一声,毫不客气地说道。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