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保镖挡在后面的张真,听到德华嘴里的荃湾二字,就知道是谁在背后捣鬼。
“扑你阿母,少爷乐早不出现,晚不出现,非得现在找我麻烦。”
“等我回到大马,一定要派人砍死这个扑街”
张真低声骂道,就连身边的保镖们,都没有听到他在说什么。
“少爷,咱们先离开这里,五哥安排了船在码头,只要上了船,就没人能坏事。”
事到如今,张真只能从善如流,准备回到上海城,从后门离开。
可往后没走两步,还没有进上海城夜总会的大门,就被几个面露不善的荃湾马仔堵了回去。
“打出去”
张真扯开衬衫领子,将领带缠在手上。
他知道今天这局面,如果打不出去,他会彻底玩完。
少爷乐都亲自下场出手挡他,用屁股想,也知道正丰码头被封,跟这个讨厌鬼有直接关系。
只是他没有弄明白,这家伙是怎么神不知鬼不觉,知道了十七号仓库的存在。
身边出了钉子
可现在不是考虑这个的时候,等先脱身,在去复盘那里出了问题。
两方人都没有丝毫的犹豫,立刻缠打了起来。
“让出一条路,日后必有重谢。”
老五没有看身后,但听杂乱的咒骂声,就知道局面彻底失控了。
但他还是尽了自己最大的努力,想要解决眼前的一切。
德华没有回答,只是笑着站在原地,没有挪动半分。
这就是回答,也是最后的答案。
既然无法调和,那就用拳头解决吧
老五点点头,一个闪身,就已经到了德华面前,左手朝着他的心口笔直打去。
这一拳又准又狠,德华没有退缩,选择于他正面硬碰硬,直接一招双龙出海。
拳头相撞,两人身形都丝毫不动,下盘都稳如泰山。
德华力气相较于老五,更胜一筹,只见他马上朝前上步,双手握成鹰爪,使一个顺步连环刁手的攻势朝着他连绵攻来。
两只手出手如电,爪爪不离自己的胸口和面门,老五这个家学渊源的练家子,被德华逼的连连退步。
双手甚至都来不及变招反击,只能用手肘极快格挡。
但杀招就是杀招,就算老五百般抵挡,终究是有疏忽的地方。
有几瞬躲的慢了些,他的胸口就被德华右手猛的一爪斜斜抓出长长五道爪痕。
得亏是要入冬,穿的厚一些,有西服抵挡,并没有重伤。
但是西装的料子,加上皮肤全都被抓裂,此时胸口上五道伤口,鲜血淋漓颇为骇人。
老五皱了皱,往后退了几步,才堪堪避开着连绵不断的进攻,偷偷喘口气。
“鹰抓功什么时候处了”
走南闯北,就是靠一双慧眼。
老五自小就跟张家船飘在海上,各色的人等都见过。
二十几年前,漂在海上的南洋货船,各个船上都有武艺高超的南方拳师。
也有走投无路,到海上闯生活的北方拳手。
大家以船为地,凭的就是手上的功夫。
弱者为商,强者为盗,这是自从人类航行大海之后,就订下的铁律。
同这帮亡命徒打交道之后,老五自然认识了八卦门的起手式,还有形意拳的鹰抓功。
“我会得很多,多留点神”
木讷的德华,终于开口,好心地让对面的老五,多留点神。
听人劝,吃饱饭。
这招式招招致命,的确得小心一点。
老五脱掉身上的西装,反正已经碎成破布,穿着也没法遮风挡雨。
德华没有继续等待,抢先手,是获胜的前提。
对面也是个好手,要不是自己突然变招,打他个措手不及,照理不会占到大便宜。
出拳如龙,直奔面门。
老五立刻出腿,如长棍抽动,踢在德华他的手臂上,而后腾空而起,踢向他的头。
德华立刻收回拳,屈肘成墙,挡住了这一下,而后扭身出拳,打在老五的小腿关节处,让这雷霆一击落了空。
老五一击不成,立刻变招,落地之后,立刻一记扫堂腿,准备攻击德华的下盘。
德华也注意到老五接下来的招式,立刻往后一跳,躲开扫堂腿。
两人短暂脱离,之后又很快打在一起,你一拳,我一脚,打的非常的热闹。
德华无所谓,今天他就是下场帮忙,顺便过过手瘾。
可老五不行,他时间紧迫,没有功夫同德华较量武力,再拖一段时间,差佬们一定会找到他们。
上海城的大门前,围满了人,这里是和连胜尤伯的生意,负责睇场的和连胜的马仔们,都抽着烟,看这两位武林高手交战。
这可比看拳击比赛有趣多了,每一招都有力量的美感。
最关键的是,不收门票。
“义哥,他们在场子门口打架,有不少客人都被吓跑了,咱们是不是下场维持一下秩序”
和连胜的一名马仔,见到下面打的热闹,瞬间感觉手痒,整个人跃跃欲试,向睇场的大佬提议,想要一展身手。
孝义像看傻子一样看着手下提议的小弟,直接一巴掌打在他的头上。
“找死啊你”
“下面打的热闹,你下场算怎么回事”
“尤伯交代了,只要他们不打进大堂,就不要管他们。”
“对了,报警没有”
听到大佬询问,挨了揍的马仔,委屈地揉揉头,小声地说道:“一打起来就报警了。”
“不过这样做,会不会沾皇气嘛”。
孝义听到自己手下愚蠢的话,就感觉一阵阵头疼,想要痛骂一顿,但看着他充满求知欲的双眼,只能极不情愿的解释道:“拜托,长点脑子好不好。”
“我们是做正经生意的,大门口有人打架,当然要当个好市民,让差佬过来解决了。”
“兴和的坐馆麒麟文,给亲自给尤伯他老人家打电话,我们同兴和都是和记兄弟,当然要给彼此个面子喽。”
“哎说曹操,曹操到”
“今天差佬的动作真慢,往常三分钟就到了,今天居然用了五分钟”。
一队军装从街角跑了过来,几台挂着警灯的车,停在了上海城夜总会的大门口,在不停地下人。
“停手,都别动”。
军装们瞬间掏枪,瞄准还在打斗的众人。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