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牙豹没有料到,阿乐做事怎么绝,直接把元宝的场子点了。
这个电话,就像一个烫手山芋,拿也不是,不拿也不是。
“拿过来”
金牙豹还是把话筒接到手中,对着话筒轻声说道:“那位”
“干爹,元宝。”
“阿乐不守规矩,把我的马栏给烧了,怎么处理”
元宝喝的舌头都大了,吐字不清,但还是把话说清楚了。
“喝酒,你就知道喝酒。”
“一间马栏,烧了就烧了,老豆我赔给你。”
“有事明天再说,管好手下,不要让他们去找阿乐的麻烦,同门相争,你不嫌丢人,我还嫌丢人呐”
金牙豹好像算准了元宝要说什么,直接用话把他的嘴堵上,让他明天酒醒了再聊。
元宝满肚子的话,一句都没说出来,但他也知道不能违抗干爹的决定,只能嗯了一声,挂断了电话。
“胡闹,痴线”
金牙豹把话筒扔了回去,嘴里骂道。
谢兰把电话放好,放到旁边的小茶几上,扶着外公坐下,轻拍了几下,让他消消气。
“外公,阿乐那里一定出事了,要不我去瞧瞧,给你汇报一线消息。”
“要是阿乐做的不对,我一定帮您好好骂他,让他去给元宝叔赔不是。”
谢兰眼睛转了三圈,终于找出一个好理由,娇声娇气地说道。
“今天晚上那都不允许去,你还没有嫁给阿乐那个臭小子,想什么样子。”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
“女生外向,老祖宗真没有说谎”
金牙豹一眼就看出谢兰想偷偷熘出去,立刻就叫停了这一举动。
祖孙两人,只能继续看着电视节目。
但是谢兰发现,男主角并没有刚才帅气了。
元宝挂断,要了一瓶矿泉水,全部喝完,才让自己清醒几分。
果蛇就站在元宝的身后,地盘上发生怎么大的事,当然要当面同大老汇报。
“大老,现在动手嘛我现在就把少爷乐这个杂碎抓回来,让他磕头给你认罪。”
果蛇一想到飞猫嚣张的样子,就怒火中烧,恨不得把少爷乐那群小鬼抓回来,挨个放血。
这明目张胆的挑拨离间,让元宝很不喜欢,阿乐虽然这一次做的很过分,但他们是一家人。
自己也是孤儿,虽然拜了契爷,但也只是有了饭碗,再说当年金牙豹都是个小角色,需要出去打打杀杀,那有时候管这两个干儿子。
龙哥照顾了他很久,这也是他不能动阿乐的原因。
“动阿乐你果蛇什么时候怎么芭比之前嗮马的时候都不见你站在前面,现在反倒冲出来。”
“是想要出头”
“早说啊”
“油尖旺我一直想要插支旗,我撑你,捧你做老大,也不枉费你跟我一场,怎么样有没有胆子”
元宝清醒过来之后,就满脸玩味地看着果蛇,看他够不够胆子。
果蛇愣了一下,迟疑片刻,但很快就摇头。
红棍同红棍还不一样。
插旗打地盘的红棍,自然要高过除点子顶罪的红棍。
前者是实力,后者是犒赏。
果蛇今年已经三十多了,是男人短暂漫长的一生中,最富有活力的时间段。
阅历够,智力也够,体力也充足,是做一番事业的时候。
可对矮骡子来说,三十多岁,就走到了职业的中后期。
按照江湖最火的红人勐将斧头俊来说,十六岁街上烂混,被社团大老看中,加入和连胜,之后打下元朗,差点搞成清一色。
果栏梅是靠着范东和大d给力,才守住两条街。
现在正在全力攻打屯门,为和连胜两年一选的坐馆三煞位努力。
从出头,到红火,只用了三四年,这才是江湖勐人的晋升。
元宝这样的,才是非主流。
果蛇之前进去祠堂进修过,替大老蹲了五年。
不过他很幸运,出来的时候,那个让他背黑锅的大老没有让人做掉,给了他两个场子,让他睇场,又保了他当红棍。
后来果蛇就转投元宝的门下,想要搵更多的水。
要是两年前,果蛇没准就答应了,出去拼一把,把自己的名号打出去。
但现在自己仔都上幼稚园了,实在没动力拿刀,出去打天下了。
“大老,我就算了,仔刚上幼稚园,这时候我要挂了,孤儿寡母,就算大老您照看,也撑不了几年。”
果蛇满脸无奈,不敢接这活。
元宝半鄙视半同情地看着果蛇,有了老婆烂仔之后,一定拿不住刀。
“有了仔,有了大嫂,火气就不要怎么爆。”
“阿乐手底下都是慈云山的衰仔,火气上来,不管不顾,拿刀子砍人下死手。”
“瓷器不跟铁棍斗,老祖宗的话,要记牢”
元宝已经上位,只要没有意外,会风光很久,没道理去跟衰仔们斗气。
“告诉蛋仔,点着的马栏今天休息,一人包个三百块的小红包,让他们食宵夜。”
教训完果蛇,元宝他让手下通知负责马栏生意的蛋仔,让他安抚一下小姐。
契爷说了包损失,那就不用担心了,他老人家,一定会给他一个交代。
林怀乐见了一晚上的血,帝牛也是一条汉子,吊在横梁上,打了十几分钟,也没有供出幕后主使是谁。
翻阅着抢回来的账单,越看他越皱眉。
荃湾这帮烂赌鬼,光是这个月,就抵给联英社的财务公司十几套单元。
真是扑街
烂赌鬼没人性,为了追求下注时的快感,这些家伙敢把自己的一切都压上去,老婆、孩子,都算在其中。
心里无时无刻都想着翻本,将自己输的一切都捞回来。
在澳门的大赌厅,时常有香江的烂赌鬼,输的一无所有,就登上远洋的邮轮当海员,卖一年的命,换取在回来翻身的可能。
十赌九输,这是道,既然是道,就不能违背。
林怀乐将账本扔到地上,挥手让飞猫住手,走到帝牛的身前,仔细地看着他还算周正的脸,笑了笑,开口说道:“我现在有一场大富贵送给你。”
“不知道你感不感兴趣”
“机会只有一次,不知道你能不能抓牢”。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