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饭,吃了个把小时,两个人都喝了点酒。
聊得还挺愉快。
在两个人之间而言,这几乎是自认识以来聊天最轻松的一次了。
似乎袁维已经没有了任何的目的,所以特别放松,虽然话里话外还是带着一股不言自明的讨好意味,但不得不说,徐正华还是更喜欢这样子洒脱的她。
借着点酒意盖脸,徐正华很认真地跟她说了几句话。
真拿她当朋友的那种,“你吧,入佛门六根不净,混尘世狼性不足所以真心的劝你一句,你就干脆别瞎想,老老实实在你的大提琴上用功,将来当个艺术家,未必多有钱,但走到哪里,都还是很受人尊重的”
她先是点头,然后笑而不语,端起杯子,跟徐正华碰了一下。
一大口酒之后,她愣怔了好久,才说:“其实,我已经想明白了,你不用劝我,我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其实一直都知道,以前就是人会有幻想的,你懂吧当然,还是谢谢你,我知道你这些话,真的是掏心窝子了”
又碰杯,她又喝了一大口。
于是就越说越开,她直言不讳,想尽早的自立,想尽早的成功,尽早的脱离她的家庭,想拿一把票子,甚至是一皮箱的票子,甩到她爸脸上,“感谢养育之恩现在结清了等你死了跟我说一声,我回来埋你”她说那样酷毙了。
想赚钱,想出名。
这个徐正华也没什么可说的了。
完全理解。
人生在世,要不为这碎银几两,还忙叨个屁啊
要不为心里的这一点羁绊,挣那碎银几两,其实也没多大意义。
吃过饭,徐正华烧水冲茶,她就忙着把些剩菜剩饭收拾起来、刷锅刷碗,倒是配合的很好冲好一壶茶,徐正华就歪在沙发的侧面靠背上,看着她在厨房里来回的走动忙活。
这细腰,这屁股,看着跟大师姐有一比。
露在外面的半截胳膊,雪白雪白的,比大师姐都白。
外头这大太阳晒在她身上,就跟毫无作用似的。
她刷完了碗筷,拎起垃圾袋出来,“我出去扔一下,留在家里容易有味儿,还招小虫子”要走,却又站住,跟徐正华对了个眼神儿,片刻后另一只手揪住t恤,往一侧猛地一勒,拎着垃圾袋转了个身,“腰细不”
“细。”
“屁股大不”
“大。”
她笑笑,得意而又轻松,换上鞋,开门出去了。
两分钟后回来,她特意又去洗了把脸,然后才过来客厅,还顺手简单地归拢着头发,就顺势往徐正华大腿上一坐,一边扎头发,一边笑:“我用的可能是小菁的毛巾,一股香水味儿。”是如此的自然而舒适。
“不,那是我的,但她也经常用,就老给我喷香水。”
“哈”她扎好了头发,轻轻一甩,理顺了,返身搂住徐正华的脖子,拧着身子看着他,“怎么不开电视”
徐正华扭头看了一眼电视,又回头,“电视没你好看。”
她笑笑,撩开t恤的下摆,“别光看呀,你摸摸,滑不”
徐正华真就伸手摸了摸,“滑还白”顿了顿,又强调,“真白”
这细腰,一看就知道,摇起来肯定有劲儿。
又细又有肉。
她笑,转眼四处打量,很快就端起茶几上的杯子,闻了闻,“我说呢,这茶好香啊”低头小心地啜饮一口,她被烫的呼呼吹气,又放了回去,然后顺势斜着身子往徐正华身上一歪,叹口气,斜睨上来,“你说,要是我爬上你的床,等小菁回来,能不能直接给气炸”
这女孩真是忽然就开窍了的感觉。
别管什么事情,在她做来,总感觉自然而又洒脱。
“哈,小菁反正应该气得不轻。”
“那会影响你们的合作吗”
这个问题,让徐正华还是稍微思考了几秒钟,并且不得不点了点头,实话实说就是,“会。”尽管就算恶劣到了要决裂的程度,也损伤不了大局,但仍然不得不承认,要是安小菁直接炸毛的话,是真的会。
“那我能赔得起不”她又问。
徐正华扭头看着她。
手在她腰上缓缓地游动。
真滑溜。
想了想,他说:“我赔得起。但你就”话有未尽之意。
“十年”
她轻松地像是在说着一桩毫不起眼的小事,“我把我的十年给你,赔得起不”
徐正华仰头细想。
帐不是这么算的你有十年,安小菁也有十年不是
而且这显然不是什么十年不十年的问题。
单说吸引力的话,得多牛逼的、什么样的女孩,能让人十年都还没腻
安小菁现在固然算是自己的临时女朋友,但彼此之间最重要的关系,其实跟这个没关系,这种同床的关系,只是一种维系,和一种亲密关系的绑定而已。
自己让她不舍的,并不是一柱擎天。
她让自己贪恋的,也绝不是艳色无双。
从这个角度来说,是多少时间、多少精力、多少资本,才有了短发和当爱在靠近的爆红要想复制出同等级的成功,就至少也得付出那么多
甚至未必能轻易复制。
更何况如今的袁维,哪可能值那么多
就算经过一定专业的声乐培训之后,她如同一块被磨去了石皮的璞玉,渐渐开始露出白玉的质地,可现如今的她,哪怕唱功比安小菁好上一百倍,在她面前也依然可以轻易地被判定为一钱不值。
于是徐正华看着她,问:“你到底想说什么”
她笑起来,开始是抿嘴笑,但后来忍不住了,无声地抽抽,好一阵子才停下,回头看徐正华茫然的目光,说:“其实没什么,我就是不太会,也有点不太适应,就想找个话题随便说几句,结果把自己带沟里去了。好丢人”
她起身,看看手腕上的电子表,“得啦反正我也赔不起,那就算了那我”
徐正华伸手一扯,直接把她扯过来,又一次歪到了自己身上。
“我说了呀,我赔得起”
她定定地看着徐正华。
徐正华也定定地看着她。
足足半分钟,她翻身坐到徐正华身上,拉起徐正华的另外一只手,把在自己另外一边的腰肢上,“那就来吧,我想气死她”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