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争,仍然在持续着,没有让人看到丝毫停止的迹象,反倒随着时间的推移愈演愈烈
继六王子路易斯之后,很快又有两位王子葬身在了角逐权利的剧幕中,分别是样,他们也丢掉了自己的脑袋。
更惨的是他们身边的人,尤其是八王子,他所忠爱的情妇与私生女原本就是灰林地有名的美女,八王子死后她们母女俩便落入了乱军之中,身为白身又失去了贵族的庇护,下场可想而知jujiáy
高高在上的贵族枕边人都那么惨,普通的平民那就更不用说了。
男人们被抓上了壮丁为领主作战,女人们则负担起了繁重的生产为战争贡献出最后的力气,苛捐杂税、粮食物价等更是如同骑上巫师的扫帚一样,一飞冲天。
每时每刻都有人奔向战场,每时每刻都有人丢掉性命,阴谋、背叛、算计,无所不用其极
有人受不了这样的生活,想要离开这里躲避战火,但是殊不知筹谋许久的奴隶贩子们已经等待多时,在走出边境的那一刻就被关进笼子里,男的卖去做苦力,女的沦为妓女
这就是战争。
残酷的战争。
时间一天天过去,转眼间,三个多月过去了。
灰城堡,宴会厅。
优美的音乐回荡在宽宽大大的宴会大厅内,拼起来的长长木桌上摆放着各式各样可口的美食,一整只的烤乳猪、烧熟的羊腿、抹了蜂蜜的蛋糕、炖好的牛肉等等。
身穿长裙的女人与穿着皮革的男人们在宴会厅中觥筹交错,橡木杯碰撞的声音、吵杂的喧哗声混着音乐声响彻整个宴会厅。
不久前艾萨公爵的人马在白河谷打了一场胜仗一举挫败了二殿下的人马,后者是他开战以来最大的敌人,在此之前几次三番的试图进攻灰城堡讨伐艾萨。
战争结束不久后,艾萨公爵更是收到了五王子的效忠,这原本是二殿下的盟友,多亏了他的背叛并且临阵倒戈才让艾萨有机可乘击败宿敌。
双喜临门之下,艾萨当即宣布召开一场宴会,邀请了效忠两人手下所有的贵族。
宴会厅中,希斯手持一个木盘子正在餐桌前甄选着想吃的食物,作为灰城堡的贵客他当然也是受邀的嘉宾。
最近心情不错,前几天刚刚凝炼出第五枚符文状态辅助符文,外加上艾萨公爵的盛情邀请,希斯也就没有拒绝,赏脸前来参加了这次的宴会,不过这样的宴会对他而言也只有美食要有吸引力点。
好吵啊,灰林地的人都是那么粗鲁的吗
看着那些吐沫横飞,口中彪着污言秽语的贵族们,希斯忽然明白为什么哪怕是落后的布列塔尼的人们也会将灰林地嘲笑做野蛮人之地了,这里确实够野蛮的。
正在这时,一名骑士来到希斯身边:“巫师大人,公爵大人要见您。”
“哦。”
希斯应了一声,随即放下手中的食物跟着骑士走了过去。
一路来到宴会厅的最里端,这里由几名士兵看护着围成一个圈,中间放了一张茶几与几张椅子形成一个小型的会客区。
此刻会客区里男男女女的坐着几个人,被围在中间的则是一个三十来岁眼神阴霾的男人以及一个看起来似乎更老的大胡子男人,前者就是艾萨公爵。
而后者则是实际上年龄比他小的五王子巴姆克,或者应该说高平地男爵、鬣狗男爵,因为不日前他已经全盘继承了母家势力高平地,成为了高平地之主、鬣狗纹章的持有者。
“公爵。”希斯简单行了一礼。
贵族们不知道在聊什么话题,看上去情绪高涨,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灿烂的笑容。
艾萨公爵起身笑道:“巫师大人,您来的正好,我们需要您的帮助。”
希斯不明所以。
旁边的巴姆克大笑着问道:“喂,你就是那个巫师吗”
他的态度很不礼貌。
希斯微微皱了皱眉头:“是。”
巴姆克似乎没有听出希斯语气中的不满,仍旧无礼的道:“那么你会变戏法的吧过来给我们表演个戏法助助兴”
希斯一窒。
过了会儿,他不冷不热的问道:“阁下想看什么”
巴姆克道:“大家想看什么”
一时间众人兴致高涨,纷纷嬉皮笑脸的给出答案,有的要看变鸽子,有的要看变青蛙,还有的要看他用嘴巴喷火诸如此类的。
巴姆克大笑道:“哈哈哈,你看着办吧,变个你拿手的,别穿帮就行,变得好了我给你赏钱”
希斯忽然觉得有些口渴。
是真的很渴
他视线四下扫了扫,最终落在了旁边柜子上的一个金属摆件上面,这大概是某种装饰品,银质的,并且似乎是实心的。
希斯将那个摆件拿在手中,挥动手指并当着一众贵族的面咏唱起了咒:“游荡世间各处等待降临的红色死神愤怒化身的灰烬使者灼热、燃烧、毁灭敬请现身于前展露那份摧毁一切的赤色伟力焚尽冒犯,向那傲慢无礼之人寂灭灰烬”
咒燃术:通过咒语控制魔力向敌人全方位的施加火焰元素伤害,由内至外的灼烧覆盖每一个粒子,即便是金属也能烧成灰烬
他刻意压低了语调,用上了阴森的口吻。
“呼呼”
魔力外溢引动的风在大厅之中肆虐,封闭空间内突然出现的这阵阴冷让大厅之中的众人都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颤,下意识的转着脑袋往寒冷传来的方向望去。
在那边,晦涩而阴森咒文颂唱声盖过了乐师演奏的音乐,听起来让人不由自主的便感觉心底毛毛的,给人一种说不上来的强烈压迫感。
合着这让人发寒的咒语,莫名涌起的红色光束在空中交织出一道又一道的纹路轨迹,继而形成一个个的花纹符号印上了那银质的金属摆件,看起来是分外的诡异。
那被希斯握在手里的金属摆件开始发热、发烫、发红,犹如放入了炙热的火炉内高温焚烧过后一样。
“嘀嗒嘀嗒”像是水滴落地的声音。
在众人惊骇的目光中,那银质摆件尽然开始融化了起来
喧嚣的大厅忽然之间陷入了安静,乐师停下了音乐、舞女停下了歌舞、宾客停下了喧哗。
大家都静静的看着那边,鸦雀无声。
哪怕直到咒语声停止也没人来打破这份寂静。
希斯甩了甩手臂,将掌心之中残存的银水甩到地面,木质的地板早在之前就已经被滚烫的银水灼烧出一个个冒烟的窟窿,随着这一片银水落下,顿时被点燃。
“嘭”一声,地板燃起了火焰,并迅速烧成一片。
“啊”
一名女客的尖叫声。
周围的宾客面色齐齐一变,下意识的向后退出。
希斯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我还会让人变成癞蛤蟆、一剑把人砍成两半的咒语、亦或者是腐烂尸体从墓地里面爬出来的法术。”
他向着那大胡子凑近了一下,并且阴森的一笑:“阁下想要看哪个”
巴姆克下意识的向后一缩,没有说话。
希斯端起桌上一个装满酒的橡木杯,大口大口的将里面的酒液给一饮而尽。
“失陪。”
丢下这句话,他扔掉橡木杯,头也不回的往外走去。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