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夏多看了颜媛两眼,她可不觉得颜媛会帮她说话,所以她一定是在打什么主意。
“也还好,你跟你姐姐的嫁妆我早就已经准备了,哪怕现在仓促些,也无碍的。”颜夫人压根就没听明白颜媛话里的意思。
倒不是她太笨,主要是颜家后院没有其他女人,她的宅斗技能早就关闭了,更何况两个女儿之间的争执,在她看来就是小孩子闹矛盾,这不是很正常吗
她本就没有往深里想。
颜夏突然笑了,还冲着颜媛挑了挑眉,以做为刚才被挑衅的回击。
颜媛好气,气得她肝疼,但这会儿偏偏她还不能尽情的撒气,姐姐不是以前那个任她欺负的姐姐了,现在她若是闹起来,她怀疑现在这个无情的姐姐真的会让她去死。
既然说到了婚事,颜夏也就直接问了,“婚期到底定在了哪天”
颜夫人摇头道:“还没彻底定下来,你父亲想多留你些日子,打算让你在家里过完年,再嫁过去,但谢家好像很着急,他们希望在年前就将婚事办完。”
颜夏点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
这时候,颜媛又开口了,“姐姐该不会恨嫁到连跟爹娘过年都不愿意吧”
颜夫人嗔怪的拍了颜媛一下,但也没说什么。
颜夏看了颜夫人一眼,又转回到颜媛的身上,道:“你倒是提醒我了,婚期就定在年前吧,我实在是不愿意看着这张同样的脸在我面前晃了,那么多年,烦都烦死了。”
话里明晃晃的嫌弃,让人想忽略都不行。
颜媛气到蹭得站了起来,“你以为自己就很好吗知不知道,我早就烦得够够的了,巴不得你嫁出去就再也不回来呢。”
“哦那祝你美梦成真。”颜夏冷哼一声,低下头继续吃饭。
颜夫人则是脸色不太好的制止了颜媛即将说出口的话,道:“你们俩得记住,你们都是颜家的女儿,是亲姐妹,打断骨头连着筋的,血脉相连的姐妹,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无论什么事,你们都应该一致对外,哪有自己家人闹起来的像话吗”
颜夫人终于有点意识到,这两个女儿不像是闹着玩的,可是斗出了真火了。
这可不行,一家人在什么时候都是一家人,小矛盾可以有,但是绝对不能内耗。
她还指望着这两姐妹嫁出去后能拉拔一下儿子呢,明年秋天儿子可就要下场考会试了,若是能榜上有名,那么在殿试上没准能捞个状元回来呢。
当然,两个女儿若是肯发发力,这事儿就更稳妥了。
颜夏并不知道颜夫人的想法,如果知道的话,大概会说她是白日做梦吧。
那个哥哥其实比姐妹俩也没大几岁,过完年才虚二十,但是大概颜父对他的期望很高,所以管得比较严,他们兄妹见面的时间都不太多,更别说有什么感情了。
若真的说起来,这位哥哥对颜媛还更好些,大概也是她的身体弱吧。
原主也只有节假日的时候,才会见上一面,见面也不是就能说上话的,再说了,剧情中,这位哥哥不是不知道原主的境况,他可是从来都没有管过,就当没有这个妹妹似的。
颜夏又不是圣母,自然也不会管他了。
而且她也相信,颜媛这个极为自私的人,想让她为别人付出那可真是做梦都不可能。
颜夫人说完话,两人都没有吱声,全都低下头吃自己的。
大概算是无声的抗议吧,但看在颜夫人眼中,却像是两个女儿将她的话都听进去了,她还颇为欣慰。
大概说了,这真是一个不怎么美好的误会。
早餐过后,颜夏又详细了问了一番,将她想知道都问了一遍做到心中有数,至于婚期她也没咬死,反正就算她什么都不说,谢家也会让婚礼在年前办的。
颜媛全程一直旁听,她这会儿学乖了,不怎以插话,但却一直赖着没走。
等颜夏离开后,颜媛才一副有点疲累的样子,道:“娘,我有点累,我想在你这里睡一会儿,你有事忙就去忙吧,等我醒了,就自己回小院。”
颜夫人只稍微迟疑了一下,便应了下来。
她确实挺忙的,操持婚事是很繁杂的,有许多事家里的管事无法决定,都得来问过她,所以最近这段日子,她肯定是歇不下来了。
待颜夫人离开了,颜媛也装模作样的躺在软榻上,还将山茶打发到了门口看着,说是别让人打扰她睡觉。
既然是睡觉,那屋里再有人就不合适了,主院里的其他丫鬟都出了正房,有些在房廊处守着,大多要么做事,要么就换班进屋烤火去了。
颜媛装睡装了一会儿,就悄悄的起身,在房间里翻找起来。
颜夫人对自己的女儿当然不会有所防备,所以她藏东西的地方,颜媛大概知道个七七八八。
只是很遗憾的是,她搜了一圈,没找到颜夫人准备的嫁妆,无论是给颜夏的,还是给她的,都没在这些地方。
但幸运的是,颜媛找到了一个匣子,里面装着大大小小的银票,一共一万两千两。
颜媛有些纠结,她想要的是颜夏的嫁妆,而不是颜夫人管理的公中的开支,但现实却是她压根就找不着颜夏的嫁妆银子。
她知道的那些地方都没有,其他的地方她也试着搜了一圈,同样是一无所获。
这些银子若是不拿的话,她这次的行动就算是失败了。
颜媛思考了好一会儿,决定先拿两千两,若是颜夫人发现了问她,她也有理由辩解。
给颜夏的两千两就是个很好的借口,姐妹嘛,怎么能只当姐姐的有,她这个当妹妹的就没有呢对吧
想通后,颜媛就拿了两千两塞到袖子里,又将其他的东西恢复原位,然后她就带着山茶回自己的小院了。
到了院里子她第一时间就想给沈华章写信,后来想了想,看了看手里的银票,一共七千多两,她收起了从颜夫人那边拿的两千两,只带了五千两,决定出门去见一见沈华章。
五千两,对她来说也不少了,亲自送过来,也是应有之意,正好借着这个机会,问问沈华章到底怎么才能换到京都附近来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