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府大人详细问了两人的相识经过,一开始金娩儿还犹犹豫豫的不想说,但是知府一下令,板子一举,她就害怕了。
板子都没挨上身,她就将事情都给说了,从两人相识,后来姚虎对她产生了好感,一直在对她好,追捧着她,而她也享受这种追捧,这是她从邵明义那里得不到的满足感。
但金娩儿还是一个实际的人,生了孩子她就回了邵府,自然跟姚虎也就断了。
之后养孩子,有两年时间,两人都没有再见面。
只是姚虎一直忘不掉她,哪怕有家里的压力,也不想娶妻,这才在两年后,来到了府城找她。
按姚虎的说法是,他就心仪她一个人,不想自己的人生会留有遗憾,所以决定努力一把。
但是他来了,两人见了面,金娩儿一开始还会敷衍一下,后来就把话说开了。
姚虎被打击得不轻,心里也恨上了邵明义,因为他会读书,所以他喜欢的人就这么飞了。
所以他就想,如果他不能读书,不能科举,无法当官了呢那他喜欢的金娩儿,是不是会回头看看自己
冲动之下,姚虎就做了这件事,把邵明义的胳膊给打断了,当时他钻了牛角尖,所以打得挺狠。
“大人,我认罪”姚虎也认命了。
他冲动,他认了,该承担的后果,他必须担着。
只是在被押入大牢之前,姚虎被差人架着,他看了看金娩儿,道:“他不能科举了,你可以找一个爱你的男人,可以给你名分的男人嫁了,我希望,你能幸福”
这话听在知府大人的耳中,只觉得这是一个傻乎乎又不懂法的痴人。
但是听在邵明义的耳中就相当刺耳了,这是觉得他对金娩儿不好
邵明义觉得自己已经对金娩儿够好了,她是什么身份一个寄人离下的孤女,可他不也是把人捧在手心里疼着宠着,家里银钱不多,可自己也没少给她买衣衫首饰,甚至为了她,还委屈自己的妻子,好几天都没圆房,结果把人给气走了。
他还想着等以后做了官,就让她做唯一的宠妾,自己不能给她名分,委屈了她,那就把唯一的真心给她,宠着她,呵护她一生
结果呢,就换来了这
她跟外人抱怨自己没有名分,是没有人对她好的小可怜,然后让人打断了他的胳膊
真好真好
他真是看错了她
他就不值得自己的真心对待
邵明义的眼中,渐渐弥漫出恨意。
金娩儿害怕了,她急忙抓住邵明义的衣角,“他说的不是真的,我没有跟他怎么样,是他误会了,我没有要离开你”
“是。”邵明义冷笑,“你没有要离开我,你还等着我考上功名,好做官呢”
“不是这样的”金娩儿欲哭无泪,整个人被打击得踉跄了两步,道:“你相信我,真的不是这样的,我们相处了这么多年,表哥,你是了解我的,咱们俩个在一起,我是真心的,我不是因为你会做官,才会跟着你”
邵明义露出几分讥嘲,“你当然不会承认了,不过现在我胳膊好不了了,你可以改嫁了”
金娩儿呆住,这是不要她了吗
“义郎,表哥,你不要听他说的话啊,他肯定是在害我”金娩儿哭着追上邵明义的脚步,紧紧跟着他,解释道:“他是故意这么说的,他就是看不得我好,他恨我”
邵明义停下脚步,脸上露出一个古怪的笑容:“你说他恨你他为什么恨你”
金娩儿一噎。
“因为他爱你,而你却为了过好日子,为了做官员的女人,拒绝了他,对吧”邵明义还有什么想不明白的,“你就是吊着他,想让他对你好,想让他哄着你,但你却什么都不想付出,说白了,你就是个自私自利的人”
“我怀疑你对我也没感情,你的眼里看见的都是利益”
金娩儿瞪大了眼,“你怎么敢这么说我我没有感情这么多年,我无名无分的跟着你,给你生了儿子,甚至默认寡居的身份,看着你娶妻,你却说我对你没有感情邵明义,你有没有良心”
金娩儿的泪大滴大滴的滑落,两人就在衙门口,彼此拉扯着,“最没有良心的是你才对你嘴里说着要跟我一生一世一双人,可是实际上呢,你却去娶了富商之女,算计人家的银子用来支撑家里的生活,还有供你读书,有点出息的男人都不会算计媳妇的嫁妆,可是你呢就是奔着人家的嫁妆去的还自誉为有情有义的不愿意跟人圆房人家都嫁过来了,你不圆房又对得起谁有本事你别娶啊”
“你,不可理喻”邵明义涨红了脸,狠狠的瞪着金娩儿。
他是为了银子没错,但这事儿不能往外说啊,说出去他哪里还有名声在
邵明义用力想甩脱金娩儿的手臂,用力之下,自己却没站稳,跟金娩儿同时摔倒,还很巧的,金娩儿正好压在了他受伤的那条胳膊上。
一声惨叫响起,邵老爷吓了一跳,急忙过来把儿子扶起来。
他也是太过于惊讶,两人争执时,他只顾着听了,手脚慢了一步,结果邵明义的胳膊就又伤着了。
邵老爷急忙叫马车将人送去医馆。
大夫摇着头,给重新接了骨,“太不小心了,骨头才刚刚长好一些,这么一弄,又折了,这次可能长得不会那么好的,你们要有心里准备。”
话里的意思很明白,第一次接骨后,好好养着,手还不一定会废,但这次之后,肯定就会废了。
身有残疾是不允许科考的,选官也不可能选个残疾人。
只能说,邵明义的科举之种,真的断掉了。
邵明义闭着眼,脸色白得像个死人。
金娩儿这会儿缩在角落中,只希望所有人都把她忘了才好呢。
但邵老爷怎么可能忘了她,要不是她,自家儿子也不会有这一劫。
他一个大男人,也不方便在外面跟金娩儿拉扯,憋着一股子怒气,带着儿子回家,就将这些事都告诉了等在家里的邵夫人,然后道:“把她赶出去,她爱去哪儿去哪儿,反正邵府是不能再留她了”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