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童生,哪怕有些学识,但身边却已经有了青梅竹马的表妹,而且两个人连孩子都有了。
家里又不宽裕,上面还有两重婆婆管着家,这怎么看都不像是一门好亲事
要么颜家怎么取消婚事了呢,在两家结亲前,可没听说邵家有这事,这就是骗婚啊
这一下众人确实都明白了不是邵明义不行,而是邵家骗婚。
这说明什么说明邵家的人品有问题。
只这一点都劝退了不少的富商之家,哪怕家里的女儿想嫁,他们也坚决不允。
但到底还是有人看好邵明义的前途,而且并不在乎女儿会不会幸福,所以邵家终于迎来了媒婆上门。
一个许家,一个李家,还有一个刘家,在府城里都算不上有多富贵,至少跟颜家是压根没法比的。
邵夫人脸色不太好,这与她想的差距有些过大,这几家家里倒是有几间铺子,说的亲事也是嫡女,可是本来家底就没多富裕,给女儿的嫁妆又能有多少呢
估摸着省吃俭用,最多能供到邵明义考到举人吧
“再等两天看看。”邵明义脸色也不好。
“儿啊,那个肯借你银子的姑娘呢是哪家的她愿不愿意嫁予你”
邵明义无奈摇头,道:“我找过她,她自己倒是愿意的,只是她家里人不愿,知道我们接触,已经把她关起来了。”
他也觉得很遗憾,其实俞家虽然比不上颜家,甚至连一半都比不上,但在府城里,也还算是有钱的,大约是在二等富商那一档吧。文網
而且俞家也是疼女儿的人家,可能就是太疼女儿了,所以为了女儿着想,才会将她关了起来。
邵明义抹了把脸,他的名声到底还是受了影响,只希望外面的人都快些把他的事忘掉,这样以后他还能做些善事来弥补。
又等了几天,倒是有些人家上门,只是比起之前的三家来还要不如,邵夫人自然不愿意,都给拒了。
算算时间,还有一个月邵明义就要去府试了,他也没时间再挑,粗粗调查了一番,邵明义选择了李家姑娘。
只因为李家的人口要少一些,几家财力都差不多,人口少,自然会让女儿多带些嫁妆。
定下来之后,两家开始走六礼。
可问题是,邵家拿不出聘礼了,如今没别的办法,只能去借,总不能成个亲,连聘礼都不给吧
邵夫人和邵老爷都忙着筹银子呢,结果这天回来,就听到自己儿子被人打伤了,很不巧,伤的还是右胳膊。
来不及想别的,两人拿着借来的银子将儿子送到了医馆。
然后就听到大夫诊断道:“胳膊断了,而且还是断成了两截,很可能接上以后,也不能再写字了,你们要有心里准备”
这简直是晴天霹雳,邵夫人和邵老爷都呆在了原地,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是真的。
大夫叹了一声,提醒道:“看来伤他的人,应该是故意奔着毁他的胳膊来的,你们,要不要去报官”
“报,肯定要报官”邵夫人凄厉的喊了出来,同时她的眼泪也哗哗的流了下来,止都止不住。
邵老爷就像是被毁了所有希望似的,整个人精力神都没了,只呆呆的看着儿子。
邵明义很疼,半晕不晕的还是有些意识,所以大夫说的话,他都听清楚了,一时间,心凉了半截。
邵夫人安顿好邵明义,就跟邵老爷一起去了衙门,知府大人很重视,伤害童生,故意不让其参加考试,或者说,故意毁其前途,这是多大的仇啊
若是这种人不找出来,下面的读书人谁还能安心读书就不怕得罪了什么人,被打断胳膊吗
知府大人想查,就算再难,也能抓到蛛丝马迹。
三天后,邵明义才被大夫允许挪动,他回了府,只专心养胳膊,大夫也说了,说不定能养好呢
反正这次的府试肯定是不行了,如果养好了,明年还能再努力一回。
只是李家听说他伤了胳膊的事,直接找上了门,将婚事推后了。
也没说解除婚约,只说邵明义受了伤,这会儿不方便成亲,而且今年也没有什么吉日了,还是明年再说吧。
邵夫人极力挽留,却还是没留住,她也不能取消婚约,现在儿子这样,真的取消,可能连这种亲事都找不到了。
如今她只能盼着儿子的胳膊能养好,那样邵家就还有未来,如果不行,那就只能看坤儿的了
邵夫人低头看了看小孙子,这孩子才两岁半,资质如何,暂时还看不出,但平时倒是挺机灵的。
但问题是,家里真的没银子了,不说儿子养伤得吃药,若万一儿子好不了,培养孙子还得需要钱财。
邵夫人跟邵老爷商量了一下,将乡下的地给卖了。
全家省着点用,算上邵明义吃药,大概也就能坚持一年了。
金娩儿则是哭成了泪人,她很主动的贴身伺候邵明义,什么事都不让他做,每天吃的用的,熬药都异常小心,在邵明义看来,她是真的把自己放在了心尖尖上的。
邵明义还有点内疚,觉得自己前些日子的想法,实在是有些对不住表妹,所以说,还是出事后才能看清人的本性,果然表妹对他是真心一片。
他很感动,哪怕胳膊疼得睡不着,未来迷茫未定,他对金娩儿的态度也很温和,从不迁怒。
但这份感动只保持了不到半个月,在半个月,知府衙门有人来了,说是让苦主上堂,大人要审案。
邵明义想了想,还是自己去了,这好歹也是跟知府大人接触的一个机会,再说他是苦主,兴许能靠同情,在知府大人那里留下一点印象分。
结果上了堂之后,他看到了一个被打的下半身血肉模糊的年轻男子。
邵明义仔细看了看他的相貌,很确定自己并不认识他。
邵老爷是陪着一起来的,他还特意问了邵明义一句,得知不认识,他道:“是不是学堂里有谁嫉妒你,所以才找人来毁了你的胳膊”
邵明义脸色很不好看,其实他心里也是这么想的。
他虽然对人不算热情,但也从不会与人结仇,所以还是因嫉妒毁他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