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就让她早点去了吧。”冉旭可一点都没有弑母的负担,反正也不是他娘。
颜夏还真的认真考虑了一下,然后道:“观察两天看看,若是她不老实,那就让她去了吧。”
一个老太太死了,最多就是让冉旭晚点再考举人罢了,其他的影响,几乎没有。
就算有,也是对大房更有利。
看两天那就看两天吧
冉旭眼中尽是淡漠,这贾家,在他眼中差不多尽是死人了,要不是贾代善还有些用,他都不想让夏夏救他。
第二天一大早,颜夏正在洗漱的时候,贾史氏身边的丫鬟就来通知,说是要恢复请安的规矩。
颜夏的手一顿,从记忆里扒出原主受的那些磋磨,府里的规矩不管,但是儿媳妇却必须在她面前立足规矩,这贾史氏还真是想当祖宗啊
“给母亲请安。”颜夏收拾利索就过来了。
贾母这会儿刚起,看了颜夏一眼,没作声。
颜夏也不管她有没有反应,行了一礼直接就站起来了。
她这么一站,贾史氏就将面巾往地上一扔,喝道:“这就是你的孝心”
颜夏微笑,“当然,我也是为了成全母亲的慈心啊不然传出来说您逮住儿媳就往死里磋磨,巴不得儿子都打光棍,那岂不是毁了母亲的名声”
话是这么说,但是颜夏的眼神明晃晃的表示,如果你敢磋磨人,那就别怪我往出传闲话了
贾母还是个要脸的人,她很看重名声,特别是她自己的名声。
憋了一肚子气,她发现,还真没办法整治这个大儿媳。
“既然有孝心,那就过来帮我净面。”贾母眼中划过一抹恶意。
颜夏微微挑眉,让她伺候行,只要她受得起
将面巾甩入水中,又伸手探了探水温,厉色道:“这水凉了啊,怎么伺候的还不打来热水添上。”
屋里的丫鬟们面面相觑,都没动弹,只转头看向贾史氏。
“母亲,您屋里的丫鬟实在是架子太大,看看,您都使唤不动她们了。”颜夏唇边挂着冷笑。
“丫头们都是好的,她们知道我的习惯,净面温水就行了,你若是常伺候,你也合该知道的。”贾史氏坐在床榻上,就像个死心的佛像,动都不会动一下,就等着人伺候。
“那还真是媳妇的不是了。”颜夏扭了扭面巾,走到贾史氏面前,伸手就将面巾给糊了上去,然后左手扶住她的头,右手用力抹了抹,之后将面巾一扔,正好落入了水盆網
贾史氏表情有点懵,一切来得太快,她都没反应过来,就都结束了。
而且粗暴的她都想哭,现在鼻子还酸着呢。
伸手推开了颜夏,贾史氏怒意上头,“你就是这么伺候的这是你对婆婆的态度你个不孝的”
话没说完,颜夏就开口打断了,“母亲,你讲讲理,谁家的千金小姐会做这种伺候人的事,不都是丫头们的活吗这谁上手都有第一次吧,既然是您喜欢儿媳的伺候,我也愿意配合,您放心,等练上几个月,一准儿就熟练了”
几个月贾史氏瞪大眼,让她练上几个月,她脸上的皮还会在吗
这明摆着就是故意折磨她的
贾史氏对上颜夏得意的目光,心中更是肯定了这个想法。
但她能忍下这口气吗当然不能啊
于是婆媳之间斗起法来。
早膳摆上了,贾史氏坐在那里等着颜夏给布菜。
颜夏挽起袖子,专门挑青菜给贾史氏夹。
她知道贾史氏的喜好,喜欢重口味,重油重盐,而且爱吃荤腥,她一边布菜,一边说,“人年纪大了,吃不得油腻的,听说吃素能够长寿,我们做儿女的,就希望父母长命百岁,母亲怎么不吃”
颜夏含笑的望着贾史氏,她都夹了一小碗了,竟然她都不动筷,这么不给面子的吗
这时鸳鸯走了过来,道:“这些不合老太太的口味,大太太”
“这里有你说话的份你还记得自己是个丫鬟吗顺着老太太,你是希望老太太早死早超生吗你这丫鬟心怀不轨,来人拉出去,一会儿就发卖了”颜夏压根就让鸳鸯说话,她生气的将筷子往桌子上一摔,见她说完了话,却没有人动弹,便撸起袖子,三两下就将鸳鸯摔到了地上,然后扯着她的领子拖着走,还不忘对贾史氏道:“母亲,你身边的这些丫鬟可都该换了,看看,一个个的,主子都使唤不动,真是比小姐养得还像小姐,咱们家正经的小姐都没这些丫头过得好,一个个水灵灵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母亲想在家里招待谁呢”
贾史氏先是被颜夏突然动手给吓了一跳,然后又被颜夏这暗含讽刺的话给气着了,这是说她是老鸨子是吧在家里养那么多姑娘,是开青楼
“你,你”贾史氏指着颜夏,一口气没上来,晕了过去。
然后屋里顿时混乱起来,那些丫鬟尖叫着往贾母身上扑,还有人喊着叫太医,有人要扶着贾母上床,有人想给按人中,还有人拿了布巾去沾水,想搭在贾母的额头上。
颜夏则是连动作都没停,表情更是连变都没变一下,直接将鸳鸯给拖出了屋子,然后碰到了来请安的冉旭。
“这丫头意图谋害主子,发卖出去吧。”颜夏面无表情。
冉旭也是同样的面无表情,一摆手,他身后的赵柱子就让人将鸳鸯给绑了,直接带出了府。
一切转折的太快,鸳鸯才反应过来要求饶,就被拖走了,然后就这么被卖了。
可想而知,顶着谋害主家的名头,是没有人敢用她的。
最后流落到哪里都不奇怪。
来了这么一次,那些丫鬟也都怕了颜夏和冉旭,说卖就真敢卖啊。
就算是之后他们被老太太罚了,可是那又如何呢被卖的人也回不来了,命运注定的悲惨,谁的脑壳那么硬,会硬往上撞呢。
“拿根针来,照着人中扎一下母亲就醒了。”颜夏淡漠的道:“有一个人伺候着就行了,其他人没事就一边站着去,别走来走去的碍眼。”
她这么一说,瞬间,屋里就静了下来,离贾史氏最近的丫鬟抖着手去拿针,其他的丫鬟都往边角一站,假装自己不存在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