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公子,你好些了吗”
就在颜夏上京之后,邵秀兰便很少回家,只一心照顾着这个让她一见就动心的男子。
荣明远因为被挪动又扯开了伤口,之后的几天一直都在发烧,在迷糊和清醒间徘徊着。
而他每天上药,喝药,甚至换衣服,都由邵秀兰一手操办,半点也没避嫌。
邵秀兰是真的喜欢这个男人,当然心就偏了,还考虑过跟他私奔的事,如果能和离是最好的,所以表现得特别贤惠。文網
荣明远清醒后,也没当回事,他是觉得一个已婚的妇人,自己都不在意自己的名节,还指望他这个病得迷迷糊糊的病人给她维持名节吗
至于负责什么的,别搞笑了,她都嫁了人了,还让他负什么责荣明远脑子里压根就没有过那个念头。
倒是伤好之后的感谢方面,他考虑好了,倒时多给她点银子也就是了。
无论是男人还是女人,都是有了银子,腰板才能挺直。
他也看得出,邵秀兰过得挺拮据的,而他,真的不差那点钱。
“好多了,你也不用每天守着我,留点干粮给我就行。”荣明远倒不是怕邵秀兰辛苦,只是担心她每天这么来来回回的,又是买药,又是买菜,还不忘照顾自己的店铺,每天跑好几趟,万一被人注意上怎么办
可别忘了,他可是被人追杀才受伤的,那些追杀他的人,现在肯定也在暗中寻找他吧
要么找到尸体,要么找到他人,再杀掉
“那怎么行,你伤的那么重,怎么能只吃干粮,一点营养都没有。”邵秀兰嘴里说着,手上忙着给荣明远上药,“你得补补血,我一会儿去熬汤,鸭血红枣骨头汤。”说着她叹了一声,道:“太贵的补品也不好买,先将就一下,以后你回去了,再好好养身体。”
荣明远见说不动她,便闭上了嘴,也不说了。
只能盼着那些人注意不到一个小妇人。
邵秀兰见荣明远没接话,心中有些失望,她是希望荣明远说等伤好之后带她一起离开的,但显然,现在火候还不到。
倒是娄家里,娄母在厨房中忙得热火朝天的,累得不行的同时,终于从激动的情绪中退出来,想起了邵秀兰。
当天娄亦霖回家后,她就问了,“秀兰到底在忙什么家里修房子,她还每天早早就走,晚上天黑了才回来,有啥事那么忙啊家里请的这些匠人,中午都要在咱家吃饭的,只我一个人,哪里忙得过来”
“忙不过来就找邻居哪家帮个手,给点钱也就是了,至于邵秀兰,娘你别管,反正她再怎么忙,也得把银子拿回家。”娄亦霖眼眸暗沉。
娄母没理解娄亦霖话里的意思,她还以为他说的是邵秀兰在努力赚钱,那倒是也行,忙就忙吧,有银子拿回来,不干活就不干活了。
“行吧,我找好暂租的地方了,明天咱就搬过去,然后匠人就可以把屋子推了。”
“远吗”
“离咱家有点远,我特意围着你学堂找的,只租了两个月。”娄母道:“这样你上学更方便。”
“那好,明天下午我请半天假,回来搬家。”娄亦霖觉得这样不错,如果邵秀兰再出点银子就更好了。
邵秀兰将荣明远安顿好,看着他吃了饭,又喝了药,要入睡了,才慢慢走回家。
等到家时,她已经满身疲惫,累得不行,但大热天的出了一身汗,洗澡是必须的,换衣服更是必须的,所以,她还得洗衣服。
不然过两天她就没有衣服可以穿了。
娄亦霖也没管她,任由她去忙,只是看书的眼神更冷了几分。
邵秀兰好半天才忙活完,进了屋,就倒下想睡,她这几天都是这么过来的。
闭上眼,还没睡着时,她听到了娄亦霖的声音。
“明天搬家”邵秀兰睁眼,满脸的茫然。
她早出晚归的,压根就不知道家里已经开始动工了。
“房子要推了重建。”娄亦霖放下了手里的书,冷冷的看着她道:“所以,是不是让你救的那位公子,赞助一点,好歹也得让你这个救命恩人住上五间大瓦房啊”
冷冷的声音中透出的寒意,激得邵秀兰一激灵就精神了。
“怎,怎么是公子呢明明”邵秀兰还想狡辩,但一对上娄亦霖那双了然一切的眼,她就说不下去了。
沉默的气氛蔓延开,邵秀兰的心砰砰跳个不停,秘密被拆穿了,她本能的颤抖起来,也不知道是怕的,还是吓到的本能反应。
好半天,邵秀兰整理了心情,道:“我不是故意骗你的,只是怕你知道了我救的是男人,会误会。”
娄亦霖嘲讽一笑,道:“那你觉得像现在这样我就不误会了”
邵秀兰低着头,心虚的不敢吭声,好半晌才道:“我错了,下次不会了。”
她知道自己不惹娄亦霖生气,毕竟她的退路还没有走通。
荣明远到底是什么人,她还不知道,只是能看得出,你应该不缺钱。
“明天下午回来收拾东西,搬家,记得拿银子回来。”娄亦霖转过头,不看邵秀兰,平淡的声音中透出讥讽,“知道盖五间瓦房需要多少银子吧,想来有救命之恩在,他是不会吝啬的。”
邵秀兰咬着唇,小声的道:“可是,他的人还没找来。”
“是吗那不如我写个告示,帮他找找他的人”娄亦霖冷笑着,他倒是敢写,但那人敢让他写吗
“这个,就不用了”邵秀兰也给吓出了一身冷汗。
她也不傻,告示贴出去,引来的会是杀手,还是荣明远的人,可是说不定呢。
“那记得,咱家需要盖房。”娄亦霖又淡淡强调了一遍。
邵秀兰咬着唇,不敢再说什么,但这个钱,她该怎么要五间瓦房最少最少也得一百两吧可能都不够呢。
瓦片可是很难买的,而且特别贵,连瓦片都用上了,那房子还不得用青砖来盖啊
最近倒是新出了一种红砖,听说比青砖更便宜,也不知道哪里有卖的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