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母真的被邵秀兰给气晕了,晕了好半天才醒过来。
邵秀兰慌得一直守在娄母身边,看到她醒来,才大大松了口气,生怕娄母就这么一口气没上来,人就过去了。
那她可就真的说不清了。
娄母一醒,就伸手将邵秀兰给推到了一边去,显然她气还没消,“出去,你给我出去,我不想看到你。”
娄母捂着胸口,气得呼呼的喘。
邵秀兰也不敢再说什么气着娄母,只低头嘀咕了几句,便退出了屋子。
越过栅栏,她还看到那位邻居老太太正往他们屋子里瞅,邵秀兰看了她一眼,想了想,也没上前说话,就一拐,进了厨房里收拾鱼去了。
外面的老太太撇撇嘴,回院里跟儿媳妇叨咕,“还以为旁边的老太太是个好的,结果竟然在外面说媳妇的不是,那小媳妇长得白白净净的,好看着呢,说话也笑眯眯的,还买鱼回来给婆婆吃”
说着,老太太就瞅自己的儿媳妇。
那儿媳妇是个泼辣的,见她这样给气笑了,将手里正洗着的衣服往水盆里一摔,“怎么着想吃鱼了那你认人家的儿媳妇去啊看人家给不给你吃。”
老太太撇嘴,然后摆摆手,“谁想吃鱼了,我就是说这个事儿,那小媳妇看着是个好的,但回家就跟她婆婆吵起来了,显然也不怎么样。”
说完,老太太又偷眼看儿媳妇。
儿媳妇真是被气乐的呵呵直笑,这是拐着弯说她呢吧,跟婆婆吵架她可是常干。
话说自家这个婆婆哪哪都好,胆子小,脾气也软和,没啥不好的心思,就是这嘴啊,有时候是真气人。
不过经过婆婆这么一说,她倒是对隔壁的邻居好奇起来,那一家是不是跟他们家也一样
心里有了好奇,等到了晚上,她就趴在墙壁上,听隔壁的动静,然后没一会儿,隔壁还真传来了动静,动静还不小呢。
娄母正拉着下学回来的娄亦霖哭诉,“你那媳妇真是个败家的,拿银子去买了店铺,她会做生意吗这摆明是怕咱娘俩占她的便宜只买条鱼回来哄你的嘴,一点都不为你着想,看看咱家这条件,你要看个书写个字,还得把饭桌子搬到屋子里去,难成啥样了可你看她,一点都不心疼你,儿啊咱娘俩命可真苦,怎么就摊上这么一个呢”
说着娄母的眼泪哗哗的流。
她没说邵秀兰不孝顺气她的事,自己的儿子她还能不知道他的禀性,只有涉及到他的利益了,他才会出头,若只是她跟儿媳妇之间的矛盾,儿子最多也就是说媳妇几句,不疼不痒的,压根就没用。
果然,听她这么一说,娄亦霖的脸立刻就黑了。
他这些日子一直惦记着房子的事呢,哪怕在学堂里学习,心中也惦念着,一直没消息,他还以为是娘和媳妇一直在做准备,或是找人手,盘算得用多少银子。
结果好嘛,所有银子都让媳妇拿去买店铺了
当初他明明反对过的,看来她是半点都没把自己的话放在心上。
娄亦霖黑着脸进了厨房,看着忙碌着做饭的邵秀兰,鼻间闻着炖鱼的香气,默默的看了半晌,又转身回屋去了。
邵秀兰松了口气,抹了把头上的冷汗,刚才的气氛太凝固了,她差点就以为娄亦霖会直接上手打她。
她都想好了,若是娄子霖想的要打她,她就往外跑,边跑边喊,反正这个亏是绝对不能吃的。
娄家不像是冉家,冉家那深宅大院的,里面发生了什么外面都不可能知道,但娄家就这么两间屋子,一圈栅栏围起了不到十米的小院子,几步就跑到外面去了。
想限制她的行动,那是压根不可能的。
隔壁邻居,做力工的男人刚刚回家,就一脸懵的看着自家媳妇,“你,干啥呢做贼”
小媳妇气得在男人身上拍了一下,“做什么贼啊我就是想听听隔壁的事,他们下午吵架来着。”
“啊,那有啥好听的,人家的日子爱咋过咋过呗,都快饿死了,饭做好了没”男人也不管别人家的事呢,他把今天赚来的铜钱一股脑的都塞进了媳妇手里,就去洗手准备吃饭了。
小媳妇收了钱,就很满意,也不跟男人计较,去厨房把饭菜都端出来,上了桌才跟婆婆八卦起刚才听到的动静。
“所以那媳妇自己买了店铺把银子都花了”老太太想了想,道:“那是她的嫁妆银子吧真没想到隔壁那母子还打媳妇嫁妆的主意。”
“所以,这人性的好坏还真不是看他读多少书,那书生没少读书,还考上秀才了呢,结果还不是一样的欺负媳妇,这样的人当了官,也肯定是个贪官”小媳妇嘴一撇,一脸的瞧不上。
老太太跟着一起点头附和,随后看了眼一直猛吃,压根不听八卦的儿子,赞道:“还是我儿子好,别看咱们没读书,但咱有人性啊”
小媳妇看了眼丈夫,脸也笑开了,还主动给他夹了菜。
男人一脸懵的抬头,看看老太太,又看看媳妇,随后继续低头干饭。
月亮爬上了高空,时间越来越晚,很多人家都收拾收拾睡了。
娄家也吃完了饭,这顿饭很丰盛,但气氛却特别沉默。
娄母和娄子霖都没说话,邵秀兰也不敢说,三个人默默的吃着饭,吃完饭,母子俩把碗筷一放,各自回房,什么都不管。jujiáy
邵秀兰麻利的收拾干净,然后躲在厨房里,不敢进屋。
她知道,娄亦霖沉默了这么久,肯定会爆发的。
可她现在还没有把握能说服娄亦霖,一时间,她在厨房里转起圈圈。
转了半天,邵秀兰深吸口气,她不能一直待在厨房,总得回屋去的。
所以,邵秀兰烧了水,将洗脚水兑好,端着进了屋。
“洗洗脚吧,霖郎读书辛苦了,晚上就歇歇,别累到眼睛。”邵秀兰笑得特别温婉,主动将盆端到娄亦霖的脚边,还帮他脱了鞋,认真洗脚。
哪怕迎着酸臭味,她脸上也一点嫌弃的表情都没有。
娄亦霖深深的看着她,突然发现这个媳妇也不是省油的灯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