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要吗不重要就明天再说吧。”颜夏已经躺平了,闭着眼睛扯了扯被子道。
冉旭张了张嘴,他也不想说,但,这事不是小事,不说不行啊。
他宁愿现在说了,颜夏可能会离开,但也不想毁了颜夏的一辈子,他的病,治不好的。
其实,他们家,应该算是骗婚
“重要,只能现在说。”冉旭整个人像是被晒了三天的花朵,萎靡到不行。
颜夏坐起身,撑着眼皮看他,“说吧。”
“我,我”冉旭对上颜夏的目光,有些说不出话,最后他心一横,眼一闭,大喝道:“我有病”jujiáy
颜夏:“什么病”
“狂病”冉旭苦着脸,小小声道。
“什么”颜夏又问了一遍,狂病是什么病她怎么没听过
“就是,发病就疯狂的打人,摔东西,反正,治不好的。”冉旭低下头,带着一股自我厌弃感。
颜夏沉默两秒,问,“还有吗”
她现在倒是知道了女主为什么换了婚,又换了回来,话说,女主是重生了吗
上辈子挨的打不少吧
不过,她倒不是很意外,毕竟之前有个世界,爱人就不怎么正常,这个世界有点病,也不奇怪。
冉旭倒是有点懵,他这个病还不吓人吗竟然问得出还有吗三个字,让他总感觉好像自己病得还不够。
“那个,没有了。”冉旭呆呆的看着颜夏,眼里透出一点点希翼的光芒。
“没有就好,睡觉吧,你不累吗”颜夏一伸手,将冉旭拉上了床。
冉旭眼中的光芒更盛,这是不在意他的病吗她愿意跟他过日子是不是
才张嘴想问,结果整个人就被颜夏给压住了。
这还说什么什么都不用说了,春宵一刻值千金呢
一晚上叫了两次水,两人累极,一直睡到了大天亮。
冉家知道自家儿子的毛病,平时对这个次子就极为宽容,更何况他们算是骗婚,心里本来就发虚,只是早上没起来敬茶而已,也不是什么大事。
他们当人父母的,等一会儿不就行了。
这一等,就等到了快中午,两人才姗姗而来。
冉旭涨红了脸,低着头在前面走得蹭蹭的,颜夏倒是大大方方,但脚底下也不慢。
两人进了厅堂,立刻跪拜敬茶。
冉父冉母都笑眯眯的,给了大大的红封,冉大哥大嫂也在,也都给了见面礼,一家人没有一个说颜夏迟到的事。
只是冉家大嫂看颜夏的目光多少带着些同情。
邵秀兰就没那么好运了。
不管她累不累,一大早,天还没亮就得起床给婆婆敬茶,然后就去下厨做饭。
新嫁娘第一天就得下厨,这是表示贤惠持家。
邵秀兰自以为自己是干惯了活的,做起事来应该得心应手,谁知进了厨房后,她才感觉到陌生。
毕竟重生之前,她已经十几、二十年都没下过厨了,平日里都有人伺候着,养尊处优的,现在一接触厨房里的活,一时间她竟然不知道该从哪里做起。
好不容易应付着做完了早饭,端到桌上才喊夫君和婆婆用饭。
结果娄秀才倒是没说什么,只是坐下默默的吃,而娄母则是皱了皱眉头,放下筷子叹了一声,道:“都说你很能干,勤俭持家,家里什么活都拿得起来,现在看来,传言也不能尽信”
“娘,饭做得能吃就行,反正咱家也没钱买肉吃,手艺好不好,都是那么回事吧。”娄秀才拦了一下。
邵秀兰低下头,有些愧疚,但更多的却是难堪。
她只是生疏,又不是不会做,这老太婆事儿真多
娄母见儿子表态了,也没说什么,继续拿起筷子吃饭。
没什么好吃的,只是杂粮饼子,稀得比水强不了多少的粥,再加上一碗蒸蛋和凉拌野菜。
邵秀兰没上桌,不是她觉得身为媳妇不该上桌,而是她看着杂粮饼子就饱了,一点想吃的食欲都没有。
刚才蒸蛋时,她失败了一次,失败的作品,她自己吃掉了,现在也不饿。
只是,她该想想,生活怎么才能变得更好,在娄秀才考上状元之前,还有十来年的日子得过呢。
一直这么受穷可不行。
吃完饭,邵秀兰又主动去收拾碗筷整理厨房,然后就被娄母叫了去。
“亦霖去学堂了,你也别怪他,只有他学得好,以后你才能跟着享福。”娄母面无表情的盯着邵秀兰,见她理解的点头,表情才缓和了一些,“你也看到了,咱家很穷,住的房子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倒了,不安全不说,亦霖连个学习的书房都没有,实在是太不方便了。”
邵秀兰十分认同的点头,然后劝道:“母亲不必担心,等霖郎考上举人,咱们家境况就能好上许多。”
娄母一滞,这还用她说,难道她自己不知道吗
“那至少要两年后,要是搞不好,兴许得五年时间,太久了,我是想着,咱们能不能先修个房子,咱们自己住着也舒坦。”娄母再次暗示。
其实都不算是暗示了,应该说是半明示。
邵秀兰这次听懂了,她很惊讶,才嫁进来一天而已,现在婆母就开始打她嫁妆的主意了
“修房子是大事,还得夫君拿主意才行。”邵秀兰语气一转,腼腆的笑道:“等晚上霖郎回来,我问问他。”
娄母脸色不是很好看,但也没再逼下去,反正在婚前,她已经跟儿子计划好了,等媳妇嫁进来,就把她的嫁妆挪来用用,生活条件早晚都得改善,等以后让儿子对她好点就是了。
娄秀才显然也是这么想的,并没觉得用妻子嫁妆有什么不对的。
邵秀兰回了新房,盯着新房的墙上贴着的红喜字,心里开始盘算起来。
房子该修吗肯定是该修的,这样的地方,她也住不下去,但让她拿银子出来,她却是不干的。
女人什么时候手里都不能没银子,这是她在冉家养成的习惯,手里有银子才能想买什么就买什么,不需要跟别人申请和商量。
而且,她现在不在冉家了,没有大把的银子给她花,手里仅有的三十两,她就更不会放手。
邵秀兰皱起眉,状元夫人是很好,可是当上状元夫人之前的日子不好过啊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