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大丫又被打了,不过她也被打习惯了,人趴在炕上还叫嚣着这是喜事,凭什么不能说的话,让人无语。
接下来几年间,每每碰到颜大丫回家的时候,总会被打一顿,或饿几天,但她依然蹦哒得很欢。
倒是对颜夏这个亲妹妹,开始尖锐起来。
谁让颜夏转年的秋季真的去参加科考了呢
以女子身份科考,本来就令人瞩目,更别说她还一口连考三场,直接考中了秀才,当榜单张贴出来时,整个县城都轰动了
然后一传十,十传百,这么传出了县城,传到了各个省城,最后甚至传到了京城。
只是听到的人大多不是很信,都觉得这事可能就是编出来哗众取宠的。
皇帝听到时还紧张了一下,谁知朝堂上压根就没人提起,显然是当个笑话给忽略了。
这样倒好,也省得给颜夏的科考造成阻力。
随后,颜夏也没急着考,主要是她的蒸汽机制造好了,经过试验,已经可以正式使用。
而船坞也造好了,现在拿着图纸,正在造船呢,颜夏需要离开家,去海边的珠城监督指导,所以她的科考只能暂停。
混在一群成年的工匠中,颜夏却也受到了尊敬,一半是因为她的本事,另一半就是因为她身上算是有功名了。
秀才可以见官不跪,跟普通的老百姓不一样了,再说了她自己有本事,还会再往上考的。
以后的前途不可限量。
就算是不考,皇帝可能也会授予官职,现在只挂个无级无品的顾问头衔,只因为她年龄太小了。
京都郊外的韩元学宫中,一个长相秀丽的小姑娘坐在一名老者对面,两人的中间摆着棋盘,可显然,小姑娘执的黑子稀稀落落的,眼看就要输了。
“镇定,你心焦了。”老者捋着胡须道。
“爷爷,我怎么可能不心焦,你不让我下场,还不让我打听一下那个姑娘的成绩”小姑娘放下一颗黑子,眼神透着无奈。
老者笑了起来,道:“她跟你不一样,她位处偏远,就是考上了,传到京城来,那些官员和学子也会以为是假的,造谣出来的,可你要去考,只能在京城,造成的影响就大了,倒不如等她中举后来到京城,那一年你再下场,一口气考六场,你有信心吗”
老者就是宁子均说过的那位楚大儒,他虽然问孙女儿有没有信心,但他眼中透出的欣赏和骄傲,却无不表示了他对自家孙女儿的信心十足。
“我倒是有信心,就是有点奇怪,爷爷你好像对那个小姑娘也很有信心啊”楚锦瑶很是诧异,“爷爷看过她的文章吗”为什么她没听爷爷提起过
身为大儒,对学问的严禁是融在骨子里的,她爷爷可从来没说过一句假话,学问好就是好,不行就是不行,既然觉得那小姑娘能考中举人,总得有点什么佐证吧
楚大儒笑了起来,道:“我还真看过,看过她这次考试的试卷。”
秀才的考试虽然比起举人来更简单一些,但也是需要做文章的,而且不像到了举人就分科了,文科理科考的都不同,秀才考的都是基础,算学,文章,甚至水利、农事这些基础都要涉及一些,从答题中多少能看得出知识储备来。
当然最能看出文采还得是文章,那篇文章言之有物,显然这是一个很有想法的小姑娘,他特别看好。
“爷爷”楚锦瑶这会儿蹭的站了起来,激动的道:“爷爷你也真是,明知道孙女儿一直惦记着,得到好文章却不分享,太坏了”
楚大儒哈哈大笑起来,“就是知道你会好奇,我才让人抄了一份过来,就放在书房里”
话还没说完,一直以端庄温婉示人的小姑娘提起裙子跑得飞快,一转眼就看不见影子了。
楚大儒愣了一下,随后哈哈哈的笑开,最后却感叹了一声,“陛下圣明啊”
如果不是陛下圣明,他聪慧至极的孙女儿那一身的文采和学问,可就都白瞎了,学了那么多,只能用来陶冶情操,岂不是浪费。
学成文武艺,货与帝王家
为国尽忠,为百姓请命,为朝堂清明,才是吾辈该做的事。
他是老了,不然的话,碰上这么圣明的君主,拼上一把也不是不可。
只可惜,他的那些学生,还是有私心的多,勉强能用用,但若有是好的人选,就是都换了,他都不觉得可惜。
楚大儒看向皇宫的方向,在心里为小皇帝祈福,希望他能尽快夺回权柄
颜夏埋头在船坞中,看着大船一点一点造起来,心中还挺有成就感的,既然有了船,那火车下一步也应该安排上了。
她又开始给宁子均写信,让他寄上详细的大邺国地图来,她要规划铁路线。
宁子均接到信就叹了口气,这个小未婚妻也是绝了,没事的时候绝对想不起寄给他只言片语,哪怕他写信过去,也像是石沉大海,要不是他的人一直跟在颜夏身边,知道她一直在忙,只看表现,大概会以为她压根就不拿他这个小王爷当回事吧
详细地图啊,这个只有宫里有,就连那些将军,手里的地图也只是一部分。
宁子均想了想,干脆派人去接颜夏,反正那些手下传回来的消息是,船快造好了,颜夏这个顾问也终于闲下来了,不然她怎么有空开始琢磨火车了呢。
既然闲下来了,那不如来京城见见面,两人有快两年没见了,他还真挺想的,要不是皇帝需要他在京城里坐镇,他真恨不得跟着颜夏一起造船。
要不这次等她来了,再回去的时候,自己也跟去,就当是参加新船试航了。
打定了主意,宁子均将人派了出去,派出的是两百多人的队伍,就怕人太少,路上会发生什么意外。
皇帝这两年一直在夺权,跟那些大臣的矛盾越来越深了,而且信王最近很是躁动,搞不好他可能会干点什么。
成王倒是还很稳,只是他手下的那些官员,对皇帝逼得有些紧。jujiáy
再说了成王一直都很阴,谁知道他会干出什么事来
不管怎么样,若是出行的话,还是人多点更安全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