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子均咧着嘴,笑得有些赖皮。
皇帝很是无奈,但一点都没有生气的意思,宁子均全力支持他夺权,自己一点私心都没有,这足以让他给予这个弟弟无限包容。
“皇兄你看,那些大臣现在总是没事找事,你赞成什么,他们就反对什么,大部分人都不管那些政策是不是好的,是不是国家需要的,他们的目的就只是跟皇兄对着干,压缩皇权。”宁子均脸色郑重起来。文網
皇帝也跟着严肃起来,他知道弟弟说的没错,现在确实这一点是最难的,他多次想打破官员们的这种联合对抗,可是几次都失败了。
那些官员非常有默契,只有几个纯臣是一心忠君,支持皇权的,但人数少,力量弱,想翻身太难了。
皇帝也曾经试着拉拢过一些大臣,但一般的小事,他们还肯支持,一涉及到他们自身的利益,哪怕只是损失一文钱,他们都会跟他这个皇帝翻脸。
简直没有一点忠君的思想,满脑子都家族利益
皇帝只能期待科考中考上来的平民学子,这部分人是他可以收拢的,但同样有贵族世家跟他争抢。
“再说,皇兄你觉得夏夏是个人才吗”宁子均口风一转,提起了颜夏。
皇帝想到了那个叫做枪的暗器,连连点头,“她绝对是人才。”
“所以啊,让她参加科考,进入朝堂,对我们有什么害处吗”宁子均一摊手,自己回答:“没有吧而且女子中,像她这般有才或者说,不如她,但却聪慧能干的女子也能有个站立在朝堂的机会,在帝国最高的权力中心,发出她们的声音,对我们来说,又有什么害处吗”
皇帝顺着宁子均的话去考虑,想了半天,除了有些大胆不合礼教之外,还真是没啥害处。
宁子均见皇帝想明白了,便笑着凑了过来,小声道:“咱们把朝堂搅乱,让他们有事可干,这不好吗对了,我记得京效外乾元学宫楚大儒有个惊才绝艳的孙女儿吧他无数次的感慨,自己的几个儿子和孙子加一块都比不上这个孙女,语气中充满了遗憾。”
“皇兄,也许以后楚大儒不需要遗憾了呢。”这句充满意味的话出口,才真正让皇帝心动了。
楚大儒学生无数,满腹才华都用来教学生了,不客气的说,朝堂上三分之一都得叫他一句老师。
他名满天下,却淡薄名利,只愿守着学宫教化学子,大概唯一例外的,就是他特别疼那个惊才绝艳的孙女儿。
这个女孩是楚大儒亲自启蒙,一点点教出来的,她也实在是聪明,过目不忘,举一返三,不止楚大儒,知道女孩才华的人无不感慨、叹息。
若是他真的允许女子科考,也是给了这个女孩一次机会,而且他还能跟楚大儒拉上关系,百利无害。
不错不错,其实只要不古板,让女子出现在朝堂上,也没那么难以接受。
反正他就接受良好。
“那你去安排,让她顺利科考。”这事不能从上往下推,那样遇到的阻力会非常大,不如造成既定事实,再上朝来议论吧。
“是,皇兄。”宁子均站起身俯身一礼,笑着道:“正好弟弟明日没事,就去乾元学宫拜访一下楚大儒吧”
皇帝很满意自家弟弟的机灵,摆手让他没事了就赶紧滚。
宁子均出了宫,才渐渐收了笑容,轻叹一声,坐进马车里微微闭上眼,眉头却渐渐收紧。
别看他忽悠皇帝忽悠得挺自信,可其实他自己都不知道开了这个口子后,日后会怎么发展,也许更好,也许会让男子与女子站到对立面,那可不是他想看到的。
但无疑,这需要时间去验证,好与坏,都由后人评说吧
想通后,宁子均舒展了眉眼,回到府里,立马开始给颜夏写信,同时又送了几个有些身手丫鬟过去,就怕颜夏一研究起来忘了时间,再委屈了自己。
给颜夏写完信,他又给自己安排的那个县令写信,颜夏能不能顺利科考,就看他怎么做了。
“平成哥,你今天又要出去吗”颜大丫揪着衣角,脸颊绯红,满眼柔情的看着平成,道:“现在山上没什么可采摘的,天气太冷了。”
“也不是要采摘什么,只是爬山锻炼一下身体,不然总是读书,身体太虚,科考的时候很容易坚持不下来。”平成温和的解释,冲着颜大丫笑了一下。
“还真是,平成哥太有见识了,比我那个窝在屋里除了吃饭就不出门的弟弟可强多了”颜大丫捧一个踩一个,奉承和轻蔑表现得十分明显。
平成面上不动声色,但心里对颜大丫又看底了两分,看不清到底什么才是对自己有利的,蠢成这样也真是难得。
要不是还得在颜家赖上几日,他都不耐烦跟这蠢货说话。
可惜平成不知道,他以后跟这个蠢货打交道的时候还多着呢。
这时候,在颜家住了半个月,却没有一点收获的小姑娘正跟名义上的姨妈,那个中年夫人小声汇报着,“她太难接近了,平时哪里也不去,就在书房里看书,而她看书是不许别人打扰的,哪怕是她的姐妹,也不行,就算颜盛文偶尔打扰还得顶着她的冷脸,我试了几次,实在是没办法。”
小姑娘很沮丧,她也不是第一次执行任务了,因为年纪小,却足够聪明的缘故,其实很多任务都需要她,她也能每次都完美的完成,除了这一次。
这一次的目标只是动还真不像个孩子,要说像大人也不对,她就是很孤僻,又聪明又孤僻,根本就不交朋友。
中年夫人显然这些天也看出来了,她若有所思的道:“你说,若是娶了颜家女,会不会有所收获呢”
小姑娘沉默着,她知道这话并不是问她的,而是中年妇人在自问。
半晌后,中年夫人又出声了,“哪怕是闲棋呢,也可以下上一步的。”
小姑娘知道,平成要被牺牲了。
这并不奇怪,他们这些人的婚姻又有哪次是能做主的呢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