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父瞄了一眼,没吱声,颜母做为大丫和颜夏的生母,有点着急,但看到颜奶奶动作相当利落的几步就窜到了门口,接下来就是重重的拍门声。
“死丫头,你给我出来,看我不打断你的狗腿,反了天了,连活都不干了,告诉你,明天要是不把柴房填满,你就别吃饭,一口饭都不给你吃,饿死得了,丧了良心的东西”颜奶奶嘴里骂得狠,但却没说让大丫连夜上山捡柴的话,说明心里还是将大丫当亲人的。
别说重男轻女什么的,古代农家都是这样,粗茶淡饭,能不把孙女饿死,长大后给一副嫁妆,而不是卖出去,就是好人家了。
颜大丫心里愤愤,却不敢顶嘴,只靠背着门,将门顶的死死的,不让人进来。
颜奶奶骂了一会儿,也就消气了,让颜夏和三丫赶紧收拾桌子,然后早点去睡,明天一大早还得起来干活呢。
颜夏默不作声的跟三丫一起干活,将厨房收拾干净了,才回到三姐妹的房里。
“两个没良心的,平时对你们那么好,看着大姐被骂,就不知道帮把手”见两个妹妹进来,颜大丫又来劲儿了。
颜夏烦得不行,本来穿过来这么个生活条件,她心里就很憋屈了,一天下来,不是被这个支使着干活,就是被那个骂两句,她可从来都不是好脾气的,这会儿颜大丫还火上加油,颜夏就不再沉默了。
“对我们好是抢我们窝窝吃的那种好还是支使我们帮你干活的那种好”颜夏绷着小脸,“别以为我们不出声,就可以任你欺负,我们只不过是懒得理你,看你自己作死罢了”
三丫惊讶的小嘴张成了o型,她从来都没想过二姐还会跟大姐顶起来,平时不是她最沉默寡言的吗难道她真跟自己说的那样,是懒得理会大姐
颜大丫也惊讶了,不仅惊讶,她还要被气死了。
所以她也不说了,直接伸手就要来打颜夏。
颜夏哪里会让她打到,身子稍稍一侧,闪开了颜大丫的巴掌,但颜大丫这一下可是下了力气的,她没想到颜夏能躲开,所以一时没控制住,整个人顺着打人的力道就栽了下去。
脑门跟地面来了个亲密接触,还好屋里是土地,要是石板的话,这一下非得磕晕了她。
但此刻的颜大丫也不好受,她捂着脑袋,赖在地上左滚右滚,哎呦哎呦的叫唤起来。
颜夏也不管她怎么作,只是指挥三丫赶紧打水洗脸洗脚,上床睡觉。
旁边屋子里听见动静的颜母匆匆过来,进屋一看,就问:“这是怎么了”
颜大丫立刻抬起眼泪汪汪的小脸,指着额头上的青肿告状道:“二丫打我,这是什么妹妹啊竟然对姐姐下死手,这要是长大了还得了”
颜母愣了愣,蹲下身,看了颜大丫的额头,见真的肿起来了,挥手就要打颜夏,嘴里还说,“你怎么打姐姐,看看都打成什么样了不听话的死妮子,下手就不知道轻点吗那是你亲姐”
颜夏坐在床边,机灵的往床里面一滚,颜母的手就重重的拍在了床板上,疼得她呲牙咧嘴。
三丫抱着盛了半盆水的水盆进来,眼睛都瞪圆了,十分佩服的看着二姐。
大人的打她都敢躲,真是太厉害了。
颜母也是这么想的,气得她火冒三丈,“死妮子,竟然敢躲,阿娘打不得你了是吧”
颜夏挺郁闷的,这当娘的根本就不跟她讲理啊,再看颜大丫正冲她得意的呲牙。
这能忍
什么时候颜夏也不是肯吃亏的主啊。
她利落的蹦下床,嗖的就冲了出去,两只小短腿跑得飞快,一头就冲进了颜家两老口的屋子,“阿奶阿奶,大姐把自己额头磕肿了,想逃避明天去捡柴的事,阿娘还赖我,说是我打了大姐,我没有,阿奶”
颜夏的话还没说完呢,颜奶奶就抄起笤帚疙瘩冲了出去,然后她那屋里就传来了吱哇乱叫声。
显然颜奶奶连二儿媳妇也一起给收拾了。
颜夏跟颜老爷子对视了一眼,转身飞快的跑回去看戏了。
颜老爷子则淡定的抽起了旱烟。
在记忆中,颜夏也确实发生颜母更疼颜大丫,哪怕她总是不服不愤的,这大概也有颜大丫会时不时的顶撞颜奶奶的原因在吧,毕竟婆媳是天敌嘛。
再说颜大丫毕竟是她生的第一个孩子,偏疼几分也是有的,颜夏也不生气,反正她也得到教训了。
颜奶奶将二儿媳妇和糟心的大孙女给揍了一顿,明显心情舒畅了不少,出门时路过颜夏身边,还拍了下她的脑袋,叮嘱她早点睡。
颜夏:“”
颜母出门则瞪了颜夏一眼,但也没敢再说什么,就回屋睡去了。
颜夏进屋,见颜三丫跟她招手,“二姐,来洗脸。”
她看了一眼,硬赖在地上不肯起来,还呜呜哭个不停的颜大丫,没理会,径自走去洗脸洗脚,然后带着三丫把水倒了,两人上床睡觉。
至于地上趴着哭丧的那个,她们就当没看到。
颜大丫气了个半死,有心想把床板掀了吧,又有心无胆,生怕再挨一顿打。
本来磕到额头之后,她还想着借着受伤的理由,就不用上山捡柴了,结果被颜夏一告状,她不仅挨了顿打,明天的活也没跑掉。
气得不行,但该睡觉还得睡觉,不然明天都没精神了。
颜大丫爬上床,还想踹颜夏两脚,但却出脚晚了,她整个人已经被颜夏一脚又踹回到了地上。jujiáy
颜大丫有些懵。
“脏死了,浑身都是土,还敢往床上来,你想恶心死谁呢”颜夏嫌弃脸。
颜大丫:“”叔能忍婶也不忍
撸袖子开干吧
结果,可想而知,颜大丫又添了新伤,然后床也没爬上去,硬是躺在地上睡了一晚。
第二天,公鸡一打鸣,两个儿媳妇就起来了。
早饭是她们两个的活,不止早饭,还有猪食也得她们煮,等两人把饭都做好了,其他人才起床洗漱。
吃了早饭六个大人去地里干活,颜盛文读书,颜夏和三丫去喂鸡。
至于颜大丫有没有上山捡柴,她才不管呢,反正到时挨打的又不是她。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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