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忠军好像明白了什么,多打量了金满江几眼。
苗青秋自觉有些尴尬,实在是猪圈太脏了,虽然没有在地里干活那么累,可她也是真的适应不了。
要不是金满江帮她,她都不知道这些日子该怎么过。
可帮归帮,破坏她的姻缘可不行
苗青秋张嘴刚想说点什么,却突然听到前方有人尖叫了一声。
三人齐齐看过去,只见楚母正揪着一个大娘的头发,嘴里应该在骂着什么,离得有点远听不清,那个大娘却在尖叫后,立刻求饶,“是孩子听错了,我可没说不是说你们家三子那个知青”
声音一阵儿高一阵儿低的,但大概能听明白两人到底是争吵着什么问题。
楚忠军本能的扭头看了苗青秋一眼,苗青秋却咬着唇,有些委屈,但更多的是倔强
金满江则气着了,“怎么就那么嘴碎呢一点小事在她们眼里都变成天大的事,干活不好好干,造谣比谁都强是吧青秋”
苗青秋瞳孔猛的一缩,她目光转向了楚忠军。
之前金满江也曾经这么叫过她,当时她觉得没什么,叫就叫呗,还能掉块肉是咋滴
但这时候叫就非常不合适了,楚忠军一定会误会的。
楚忠军实际上并没想那么多,他甚至都没听见,在看了苗青秋一眼后,就大步朝楚母走了过去。
现在看起来是楚母占上风,但他看到了,旁边有几位大娘也往这边跑呢。
怎么着他也不能看着自家娘被人欺负啊
楚忠军很快就跑了过去,差不多跟那些大娘同时到现场。
“娘,你松手,别打架,有话好好说。”楚忠军动作飞快的将两人拉开,然后将楚母往自己身后一挡。
有他在中间挡着,那些大娘也没办法,更不敢动手,只好动嘴:“三子他娘,你这脾气也太爆了,没问清楚就动手,你看看把刘石头他娘都打成啥样了,看这头发,都快被你薅没了”
一见有人来撑腰了,刘大娘立马往地上一坐,拍着腿就哭嚎开了,“我不活了,要人命了啊仗着儿子欺负人啊军人欺负老百姓啊”
“你给我闭嘴,还敢造谣,我打不死你”楚母被气坏了,一个劲儿的往出冲。
刘大娘一咕噜爬起来,撒腿就要跑,但看着楚母被楚忠军给死死的拦住了,她胆子又大了起来,指着楚母就骂开了,“缺了大德的老娘们,心黑手狠要遭报应”
才骂了一半,刘大娘就被那些人给按住了,她们主要是看楚忠军的目光冷了下来,生怕这年轻人太过气盛,万一不管不顾的动手,她们这些老骨头可受不住。
这么几句话的功夫,苗青秋和金满江也赶到了。
不只他们,附近的村民都远远近近站定正看热闹呢。
苗青秋看清了现场的情势,觉得是自己表现的时候到了,毕竟楚忠军一个大男人,而且还是军人,跟这些老娘们撕扯起来实在是不像样。
以他的身份,人家就是骂他,上手打他,他都不能还手的。
“刘大娘,你这是闹腾什么呢你要是管好嘴,楚大娘能收拾你吗”苗青秋挺直腰板站了出来,特别理直气壮的讲理。
“哟,你还出来了,要不是你,我们俩能打起来”刘大娘一看苗青秋还敢站出来,就给气乐了,指着苗青秋就对楚母道:“我再跟你说一遍,我可没说她跟你家三子睡了,你家三子今天才回来,哪有时间睡啊,我说的是她跟后面的那个金知青,两人天天在一起,金知青还帮她干活,估计喜讯不远了”
苗青秋整个人僵住,脑子里好像突然有个炸弹爆开似的,炸得她都无法思考了。
楚忠军目光微凝,没看向苗青秋,也没说话。
这时候金满江站了出来,他满脸通红的道:“你,你怎么能这么说我们,就是同志关系,互相帮助,你这说得也太难听了”虽然是反驳的话,但是看他的表情和通红的脸,差不多就是被说中后恼羞成怒的样子。
“啧,多大的男人了,还害羞啊谁不知道你们两个相好,每天形影不离的,虽然都是知青,亲人不在身边,但要办喜事也告诉一声,大家一起给你们凑份子。”有人一边起哄。
“对啊,趁着秋收之前,赶紧把事儿办了吧,你们知青点不是有间空房吗虽然不大,但结婚用应该可以了。”
“那间房没炕吧只要夏天住的。”
“嗐冬天就分着住呗,没那条件能咋办”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差不多就替两人把事儿给定了。
金满江胀红着脸,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偷偷的看苗青秋,眼中透着期待。
苗青秋却是脸都白了,她深吸口气,大吼一声,“没有我们没有关系从来就没有关系”
喊完后,她连楚忠军都不敢看,转身就哭着跑了。
众人一时间都沉默下来,现场很是尴尬。
“你看看你,说话那么直,小丫头受不了了吧”一位大娘轻拍了刘大娘一下,打破了尴尬的气氛。
“对啊,人家是城里来的知青嘛,肯定不习惯让咱们这么说,对了,金知青,你去哄哄啊”
“是啊是啊,金知青快去哄哄。”
“小姑娘嘛,多哄哄就好了。”
金满江整个人都是懵的,刚才苗青秋大吼的时候,他就仿佛被大锤重重的砸了一下,脸上的血色瞬间消失不见。
他听得出,苗青秋说的是真心话,她是真的认识两人之间没什么关系。
或者说是,她并不想跟他有什么关系
但眼前这些大娘又说她是小姑娘,所以在害羞。
这是真的吗
金满江私心里期盼着这是真的,所以他便顺着苗青秋跑走的方向追了过去。
刘大娘还说呢,“你看,人家两人好着呢,没说你们家三子,现在你说说吧,你打我的事该怎么办”“什么怎么办一会儿给你拿两鸡蛋但要是被我听见你们背后说我们三子的坏话,就别怪我下手狠了”楚母挨个的瞪了一眼,才满意的转身拉着楚忠军去地里了。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