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你说,你离那些知青远一点,特别是刚才那个女知青。”楚母一边整理楚忠军带回来的东西,一边道:“你回来的晚了点,不知道,那女知青昨天把夏妮儿推到冰窟窿里去了,看她刚才就跟没事人似的,心黑着呢”
楚忠军皱起眉,道:“夏妮儿怎么样了报警了吗”
那知青还能在外面晃悠,显然是没受到任何惩罚,这在正义的军人眼中,是不可饶恕的
楚忠军本能的起身,就想去村委会打电话报警。
但楚母随后的话,却让他打消了这个念头。
“报警也没用,又没证据,就狗剩说他看见了,可他还是个孩子,苗知青不承认,还理直气壮的,咱们能把她怎么办呢不过好在夏妮儿也没事,就是不知道她恢复得怎么样可别以后成了个病秧子吧咱们可受不起病秧子要不这样,你明天拿点东西去探病,虽然你们长大后没怎么见过,但小时候还是一起玩过的,咱也不说相亲的事,你就去看看她,看完回来再说”楚母说着就跑题了。
楚忠军却更重视前面的话,他问:“那到底是不是她推的夏妮儿”
“那谁知道呢反正村长也没做出决断来。”楚母拿着一罐麦乳精往外走,“我跟你说的,明天去看看夏妮儿,你听到了没有”
“啊,知道了”楚忠军随意的就了一声,琢磨了一会儿,又问:“你说那个苗知青不承认还理直气壮的那是不是真的跟她无关”
“有关无关的,反正跟你无关,你管这事儿干什么啊不是说只能在家里待三天吗想吃啥娘给你做”楚母不耐烦的回道。
“米饭,猪肉炖粉条”楚忠军笑着道:“早就想这口了,可我们那边吃面食比较多。”
“就知道你馋这个,猪肉都给你留着呢。”楚母高兴的出去做饭了。
楚忠军也不管别的事了,只把自己带回来的钱、票都整理好,想着一会儿该给家里多少。
相亲什么的,他其实没怎么放在心上,他才二十一岁,部队里很多人三十岁都还没结婚呢,他有什么好急的。
“颜大嫂子,我来看看咱们夏妮儿”
颜夏早上起来感觉轻松许多,正在屋里翻看原主的课本呢,原主明年就初中毕业了,本来是不想上高中的,因为太远,但颜夏觉得还是上吧。
上两年高中,正好能赶上恢复高考,从考学的途径离开家,这是家里人能接受的,等她在城市里站稳脚跟,再将他们接过去就是了。
才略略翻了一遍,就听到外面的声音冲着她这屋来了。
颜夏坐得更端正了一些,身上红白色的毛衣衬得她脸色更苍白了几分。
门被推开,一个大约五、六十的妇女走了进来,一看到颜夏就先喊上了,“小可怜的,脸怎么这么白啊这是伤到底子了,真是便宜那个知青了,应该跟她要些营养费养身体才对,看看咱们妮儿,可怜儿见的”
颜夏:“”她不说话,她就看着
妇女身后跟进来一个青年,穿着绿色的军装,却没带肩章,他进来将手里的东西放在炕上,扭头向颜夏看来,正好碰到颜夏也抬头看他,两人对视了一眼,便错开了视线。
颜夏知道这就是男主了,非常有时代特征的国字脸,长得很正义,他的长相在这个年代是最受欢迎的,但,没有那颗红色泪痣,这也在她的预料之中。
楚忠军也没多待,将东西放下,看了人之后,他就走了出去。
毕竟一个大男人,进人家闺女的卧室多少有些不好,他也觉得失礼了,但他娘非得让他看一眼,他也只能硬着头皮来。
颜母脚步慢了一拍,楚忠军都出来了,她才走到门口,见楚忠军去一边待着了,她的表情才缓和一些,进屋就将东西拿了塞给楚母,但话说的还挺好听,“都是你们家三小子给你们老两口买的,一片孝心,你们怎么还拿过来了呢,一个小丫头,吃点啥不行啊快拿回去,别寒了孩子的心”
楚母怀里被塞了东西,就被颜母往外推,她还没来得及说话呢,人就被推到了屋外。
楚母低头看了看手里的东西,这哪是他们老三给买的啊,就是以前别人给的镇上的糕点,还有一点红煻罢了,真没啥东西。
可既然颜母都那么说了,她也不能否认啊,而且这东西还不能留下了,留在人家这儿那一看还不露陷啊
要不就得说他们家老三不孝了,这哪儿行啊
“那,行吧,让夏妮儿好好养身体,我改天再来看她。”楚母抱紧了怀里的东西,给楚忠军使眼色,道:“走吧,你不是还有事吗”
楚忠军默不吭声的跟着楚母走了,到门口的时候,还回头对着颜母歉意的笑笑,然后颜母就将门给关了
楚忠军:“”
颜夏坐着等了会儿,就等到了返回的颜母。
“真是一点规矩都没有,黑不提白不提的就带着人来家里看你来,什么意思啊我闺女是让她挑拣的妮儿,我告诉你,楚家不行,你就是看上了,也不行”颜母气呼呼的。
颜夏眨了眨眼,道:“娘放心,我没看上不讲规矩的人就少理他们,咱们还不如想想过年弄点啥吃呢”
“吃就知道吃家里那点好东西不够你们一天吃的”颜母抱怨着,伸手过来摸颜夏的额头,“还有点烧呢,一会儿给你冲鸡蛋水喝”
颜夏乖巧点头。
反正不管嘴上怎么骂吧,心里还是疼他们的。
只是家里确实也困难,颜母说的好东西不够他们一天吃的,是真没错,一大家子只十三到二十五之间的小伙子就八个,再加上她这个闺女,还有人到中年的三兄弟,年夜饭得小二十人一起吃。
现在的人肚子里都少油水,多少肉能管够啊
颜夏的小世界里只金华火腿就没少存,可她不能往外拿啊不然非得被人当成邪祟不可
这年代管封建迷信管得可严了
她总不能让全家人跟着她担惊受怕的
盘算了一下,现阶段只能自己偷着吃点,等考学考出去就好了
大城市也开放一些,她就可以着手干点什么了。
但现在最让她挂心的问题是,她家爱人到底跑到哪儿去了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