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让老六撤回来吧,这种提心吊胆的日子,我真的过不下去了。”柳西章被弟弟在精神上折磨了一通,又跑来劝自家爹。
柳父年龄也不算大,一直就在匠作监管着那些工匠混日子,要说品级好歹也是三品,但权力却不大,在朝廷里算是半隐形的。
“是我不让他撤回来吗有本事你跟皇上提建议去啊。”柳父拿着毛笔,非常淡定的继续写他的字。
柳西章被噎了一下,他没建议过吗说了好几次了,再说的话,皇上估计会把他免了,也不会将老六撤下来的。
他就想不通了,老六那阴晴不定的脾气,古怪的性格,怎么就入了皇上的眼了呢
暗部是一双看天下的眼睛,同时也是架在朝臣脖子上的一把刀,这样的一把刀握在老六的手中,不觉得危险吗
他觉得可危险了
“那什么,爹,要不你说说老六”柳西章在柳父看过来的你是不是傻的表情中,逐渐收声。
柳父没说过老六吗说过的,但人家听吗从来就不听
所以现在的柳父已经非常佛系了,没闯祸就享受生活吧,万一真闯祸了,大不了一死,他认了
“别挣扎了,安安心心的为皇上效力”柳父拍了拍自家大儿子的肩膀,道:“学学你那四个堂哥,寄情于山水和书画,多好的”
柳西章一脸的生无可恋,若说自家弟弟是柳家最不安定的份子,那这四个堂哥就是最超然的。
一个爱到处旅游,游山玩水顺便结交红颜知己,另一个也喜欢到处跑,却是为了画,爱画山水,痴迷到疯魔,三堂哥则是喜欢书法,常常与文友讨论比试,隔上几天就开个文会,写字顺便作诗,最后一个就有点奇葩,喜欢种地,瓜果蔬菜或是花卉他都喜欢种,几亩地够他玩一辈子的。
柳家小辈中,最小的就是老六,但他也快二十五了,大堂哥都奔着三十去了,哥六个,就没一个肯成婚的。
当然,兄弟几个中,柳西章坚定的认为,只有他一个是正常的。
“柳大人,擅闯公主府,这是什么罪行”颜夏抱着手臂,板着脸,瞪向再次从窗外跳进来的人。
一次两次她不说,但今天也太过份了吧翠竹才出去,他就闯进来。
这就是故意的,故意让她知道。
柳从义将窗子关上,冲着颜夏笑出一口大白牙,模仿柳西章那种稳重的做派顿时消失不见,痞里痞气的歪了歪头,道:“臣来自荐枕席”
颜夏:“”卧槽
这一世的爱人不走寻常路啊
柳从义黑幽幽的眼眸锁定了颜夏,上前几步,伸出胳膊,将她困在小小的空间中,“别怕,臣不会伤害公主的”
颜夏嘴角抽了抽,有点无奈,“柳大人,你不觉得该先做个自我介绍吗”
还真想用柳西章的身份来跟她暗度陈仓啊
“在下柳从义。”柳从义收回了胳膊,站直了身体,态度认真了许多,“公主跟在下调查的有些不一样。”
“哦哪里不一样”颜夏坐在椅子上,好奇的问。
柳从义笑了笑,突然伸手抓住颜夏的手,用力很重,颜夏试探着缩了几次,都没缩回手。
“你抓疼我了。”颜夏微微皱眉。
柳从义顿时就放轻了些,另一只手握住颜夏的手腕,然后放开她的手,低头去看,发现真的被抓红了,抬手便给了自己一个嘴巴。
颜夏:“”是不是有哪里不太对
“疼吗你别躲就不疼了”柳从义说得理直气壮。
颜夏瞪他,这是什么道理
“你不喜欢驸马是不是我把他弄死好不好”柳从义还是抓住了颜夏的手,这次轻了点,但态度却很坚决。
颜夏挑眉,“你可以试试。”
人家女主可是有光环的,你想搞死就搞死啊
柳从义高兴起来,“真的吗那我去弄死他,弄死他,你就跟着我吧。”“你是干嘛的几品官啊想做驸马,让父皇赐婚啊。”颜夏仰着头,一副傲娇的神态。
柳从义就乐了,“好啊,我去跟皇上说。”
“你有把握”颜夏惊讶。
“没有。”柳从义摇头,道:“皇上拒绝的可能性比较大”他又想了想,道:“如果皇上拒绝了,我带你私奔好不好”
颜夏:“”还真是不走寻常路
这脑回路到底是拐了多少个弯啊为啥就跟别人相差那么大呢
“去去去,本公主要睡觉了”颜夏甩了甩手,打了个呵欠。
“你睡,我看着。”柳从义拉着颜夏来到床边,双手一伸,将人抱了起来,轻轻的放到床上,然后还很贴心的帮她将被子盖好,这才又坐在了床前的脚踏上,睁着黑幽幽的眼睛,定定的看着她。
颜夏无奈的扶额,虽然知道每个世界爱人的性格都不同,但是这个世界好像格外的不一样。
只听他说这几句话,颜夏就能看到未来的生活该是多么的精彩和不同寻常
颜夏被他看着也算是习惯了,没多久就将一切都抛下睡熟了。
柳从义半夜的时候,悄悄离开,直接奔着偏院去了。
不就是杀个文弱书生嘛,那还不是手到擒来
可真的不行,他悄悄闯入小院,突然就感觉有些不对,便立刻停住了脚步。
又细细观察了一圈,柳从义才发现,看似不经意的地方,有很多小陷阱。
刚刚他就触碰到了一个小陷阱,这种陷阱不伤人,就像个标志一般,一但被碰了,第二天人家就会知道。
柳从义站在那里没动,他在想一个小小的驸马,为什么会在院子里安排这种小陷阱
换句话说,一个驸马,到底有什么事是怕别人探究的
柳从义缓缓的退了出去,又绕着院子转了两圈,每个角落他都察看的非常仔细。
可以说,偏院里小陷阱的分布十分讲究,近乎没有死角。
无论从哪个角度,只要有人进去,就一定会碰到陷阱
这个驸马有问题
柳从义眸底暗沉,他决定要好好查一查这位驸马爷
若真有问题,那么光明正大的让皇上斩了他,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