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还在想着那个女人是不是还想着她给你生的那个孩子”顾珍珍恨得将唇都咬出了血,她近乎歇斯底里的喊,“景柏言,你不是人”
景柏言恍惚了瞬间。
这三年他有时也会想到颜夏,刚开始想起她的时候,是恨,越来越恨,如果不是她,景氏也不会一直被打压。
可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他恨不起来了,他开始后悔。
他会想,如果那件事发生后,他先找到了她,是不是一切就会变得不同
特别是顾珍珍越来越不讲道理之后,他悔得肠子都青了。
他时常能想起颜夏的表情,清冷,坚毅,漠然,甚至是厌恶,就像是自我折磨一般,每每想起他都会心痛,但记忆却更加的鲜明。
顾珍珍敏锐的发现了景柏言的恍惚,她一下子就扑了过去,伸手朝景柏言的脸上打去,“你果然还想着她,你给我忘记忘记”
她使了浑身的劲,朝景柏言的脑袋拍去,仿佛这样,就会将他记忆中的人拍出去。
景柏言吓了一跳,躲得慢了一点,就被顾珍珍在脖子上抓出一道血痕。
嘶
“你疯了”景柏言捂着脖子本能的一推,顾珍珍向后仰倒,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瞬间血就从她身下流了出来,顾珍珍抱着肚子惨嚎
景柏言被吓懵了一瞬,回过神,立刻打电话叫救护车。
顾珍珍被送到了医院,很快,剖腹产生下了一个女婴,但小女婴体弱,心脏发育不全,能不能活下来,还不一定。
景柏言坐在病房外,抓着头发在懊悔。
很快,顾家人就到了,顾大少和顾淮仁二话不说,先将景柏言拎起来揍了一顿。
景柏言没反抗,也没说话。
这三年,顾家和景家接触不算多,顾家底子厚,虽然赔了不少,但自那之后,裴崇霖也再没有针对过顾家,是以他们很快就缓了过来。
景家求助过,顾家一开始没帮,后来看在顾珍珍的份上,帮了一些,但也仅仅是让景家好过了一点点。
可景氏集团总体的趋势,还是下滑的。
顾珍珍受了委屈喜欢回娘家哭诉,但她每次哭诉,顾家人就一句话:离婚吧
几次之后,顾珍珍也就不回去了。
两家人也就在过年过节的时候,会见上一面,寒暄几句。
关系还没有联姻之前来得亲密。
“到底是怎么回事”顾父冷着脸问。
顾母已经进病房照顾女儿去了。
“是个意外,她跟我吵,然后,摔倒了”景柏言抹掉了嘴角的血,苦笑着道。
顾父没说话,他知道女儿的脾气,吵架出意外发生在她身上,一点都不奇怪。
“她怀着孩子呢,你就不能让让她”顾大少皱着眉,不满的道。
“他肯定是沉默以对。”顾淮仁靠在墙上,“然后珍珍就越来越生气了。”景柏言低着头默认了。
“孩子怎么样了”顾父拧着眉问。
“在保温箱里,身体不太好。”景柏言沉声道。
“你们景家人呢”
“在育婴室外面,看着孩子。”
景母比顾家人来得快,她问过医生情况,就愁得慌。
这孩子几乎是满身的毛病,只是心脏的问题更严重罢了。
没多久,景母下楼来,见到景家人,她就生气的质问,“你们家是怎么养女儿的怀孕了都不知道好好养胎你们上去问问,那孩子在肚子里就发育不良了,大大小小的毛病无数,这就是活下来,以后也会是个药罐子”
好歹是她孙女,那么小小的一个,她看着都心疼。
顾父眉头皱得更紧了,“她在你们家,你们也不管”
“管我倒是想管,可她给我机会了吗”景母差点被气死,“结了婚就闹着要单独出去住,年轻人要过二人世界,可以理解,我们同意了,但怀孕还不回家,也不让我们管,还不让我们看,我们带着东西过去,她没几句话就说累了,赶我们走,现在闹成这样,又说我们不管了”
顾家人都哑口无言,这确实是顾珍珍的作风。
沉默了好半晌,顾父开口道:“已经这样了,尽力治吧。”他转头对景柏言道:“你们俩个,能过就好好过,有什么事都谈开了,她不是最喜欢你了吗你说的话她一直都听的,你把她管好不就没事了”景柏言不想说话,真要是这样就好了,可顾珍珍听话吗
喜欢他大概是的吧,但她的喜欢是那种:我喜欢你你就得听我的,哄着我,疼着我,由着我
景柏言自问他做不到。
“我觉得,我们真的不合适”景柏言犹豫了片刻,一咬牙,抬起头道:“我知道这时候提很过份,但她在我身边,也过得不好,我没时间陪着她,也无法顺着她,她想要的跟我想要的,完全不一样,其实还是分开好”
“柏言,别胡说声,目光紧紧的瞪着他。
景柏言对上亲妈的目光,闭了嘴。
但顾家人都明白他的意思,想离婚是吧
还真以为自己是个香饽饽吗要不是顾珍珍一直拧巴着,他们早就离景家远远的了。
“那是你们夫妻的事,都是成年人了,在一起还是分开,都由你们自己决定。”顾父思考了一会儿,决定不管。
反正他也无法说服这个女儿,那就随她去吧。
看过了顾珍珍,顾家人很快就离开了。
景母沉着脸,“顾家最近帮你了吗”她问自家儿子。
景柏言摇摇头,道:“靠别人没用,咱们还得靠自己,再说了,顾家这三年开了一些工厂,其中就有生产电脑的,这回他们受到的波及也不小。”
“顾家有钱”景母嘴唇抿成一条线,神色肃然的道:“再试试吧,过几天,你再给你老丈人打个电话,如果他们一点都不顾情分的话,那离就离吧。”
这样的儿媳妇她也受够了,离了之后,自家儿子还能找个更好的。
兴许不如顾家,但只要能帮景家度过难关就行。
景母打量自己儿子,看起来很狼狈,神色也尽显疲惫,跟三年前那个意气风发的青年比起来,真是沧桑了不少。
早知道会闹成这样,她绝对不会同意跟顾家联姻的。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