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山中,一行人深一脚浅一脚的走着。
温思雅更是走得踉踉跄跄,她低着头,脸上没太多表情,心中却满是绝望。
之前关斐说到他无旨回京被抓,新皇冤枉他参与宫变的时候,温思雅就知道要糟。
果然,他是从牢里逃出来的
若是当时知道,温思雅说什么也不会跟着他一起跑。
短短几个月的时间,她就从王妃沦落为逃犯,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发生的
温思雅思考着脱队的可能性,深山中是不行的,但如果到了外面,碰到村庄,她倒是可以试试。
问题在于,值不值得。
她好不容易才又回到了关斐身边,而关斐的能力,没人比她更清楚了。
如果关斐留有后手不,他一定有后手,这样的话,她就不能走。
温思雅抬头,眼中流露出希望,又看了一眼趴在关斐背上的女儿,心里明白,哪怕是为了女儿,关斐也会想办法生活得更好。
现在她也不求别的了,能找个地方定居下来,做个富家翁就行。
就是可惜了她的首饰珠宝,都没带出来,还有银票。
想到这儿,温思雅赶了几步追上关斐轻声道:“我住的客栈里,还有五万多两银票和金银细软,能不能找人带出来”
虽说都是借的银子,但她都是逃犯了,肯定不会还的啊
那就是她自己的了。
关斐倒也没惊讶,在他看来,温思雅和离只带这点银子都是少的了。
“别急,等出了山,我想想办法。”
京城中还有以前安排的人手,取点东西倒是没什么问题。
话说回来,他也确实缺钱,两大库房失窃让他伤筋动骨了,本来还有时间捞银子,但谁知道会碰上这番变化。
说起来,都怪那个该死的女人
他被抓时就怀疑,这是不是那女人跟个套,为的就是他手上的兵权。
简直卑鄙
客栈中,慕莲正翻动着温思雅的首饰盒。
她常在外走动,对消息自然知道的多些。
关斐将温思雅带走时,她还慌了好一阵儿。
主子跟个逃犯跑了,她这个被丢下的奴婢能有什么好结果
慕莲第一反应就是回客栈来找身契。
首饰盒中没有,那肯定是被藏起来了,毕竟她也没找到银票。
慕莲又仔仔细细的翻了大半天,最后在床外侧的卯榫夹缝中找到的。
她一点犹豫都没有,拿着身契去消了奴籍,然后卷了所有的首饰细软,带着银票远走高飞了
“啧真是有什么主子就有什么奴婢”颜夏知道后一点都不意外。
“都是言传身教的结果。”夏荷笑盈盈的给颜夏剥橙子,“咱们跟着主子,人品肯定都是上等的。”
“得了吧,你主子的人品可不怎么样”颜夏拿着一块绣帕,正一针一线慢悠悠的绣着。
夏荷惊了一下,立即看了过来,她总觉得这话中有内涵啊,并不是谦虚之词。
不会是她的身份被看穿了吧
“主子,登基大典您真的不去吗”夏荷转了一个话题,“其实没必要在意身份的。”
“就算我不是犯官家属,登基大典也没我的位置啊,再说了,这么冷的天,去挨冻多想不开啊”颜夏随意的答着。
夏荷抿了下嘴,没敢说只要你想,都能跟皇帝一起祭天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