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王就藩的时间。
就定在两天后。
因为魏云弈害怕夜长梦多。
与其继续耽误下去,不如快刀斩乱麻。
对此,朝廷那些官员自然不满,纷纷上书劝谏。
期间又经历了一场与御史言官们的对垒,最终御史们是在拗不过魏云弈。
谁让他是皇帝,加上事关皇室,在此事上可以乾纲独断。而且还有孙太后支持,即便有些人不同意,也只能暂时放弃。
就这样,两日之后,因为守孝之名,被扣留三年的燕王,还是离开了。
此时,距离京师莫约三十里外,一条宽阔的官道上。
数十辆马车依次行进,旁边伴随着下人和家丁。
还有一队队,身披甲胄的士兵。
因为货物有很多。
所以行进速度并不快。
而在最中心,最豪华的那辆马车上,
魏元川拉开帷裳,看着外面的景色,眼神有些恍惚。
他没想到,自己真的出来了,离开了被视为牢笼的大魏京师。
“本王,已经在就藩的路上了”魏元川喃喃自语,直至现在还是不敢相信。
三年中,他让母后求了那位皇兄多少次。
可对方一直以各种理由推诿。
完全没有放的意思。
到后来,魏元川都认为,怕是一辈子要被困在京师了。
为此,他甚至于在暗中发展势力,收买人心。
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逃离出去。
可现在,对方突然放自己回封地,这些暗棋都没来得及用,就彻底废了。
“王爷”
这时候,马车后方。
一个黑衣人骑着马靠了过来,躬身见礼。
“如何了”魏元川见到对方,当即开口询问道。
此人,是他培养的死士,忠心不二,且有极强的追踪能力。
早在离开京师前,魏元川担心那位皇兄,并不想真心放自己就藩。
说不对,对方是假意答应母后。
实则在路上设下埋伏,准备袭杀呢
这并不是没有可能,因为一旦成功,时候只要宣称是山贼土匪干的,然后象征性的处罚一些人,那对方就可以彻底免除后顾之忧。
魏元川觉得,如果换做自己,肯定就会选择这么做。
对于一个皇帝来说,有封地的藩王,很危险。
而在考虑到这些变故和危险后。
他就派人,去巡查方圆五十里,寻找可能设下的埋伏。
“回禀王爷,在我们后方,并无人追击。”
“而前方,也毫无暗线埋伏”
死士开口,如实回禀收集到的消息。
没有
魏元川有些懵了,感觉不可能。
“王爷,依属下遇愚见,是您想太多了。”死士稍稍迟疑,继续道:“或许皇帝陛下是真想放您回去就藩,并没有任何目的呢”
“属下得到消息,前两日皇帝陛下在御书房,大骂御史的同时,还连带了太傅大人。”
“而且前些时候早朝,也与反对的大臣们针锋相对,直至龙颜大怒。”
“要知道,为了王爷您,皇帝陛下差点和满朝文武闹翻了。”
一席话,让魏元川彻底沉默了。
这些事情,他自然也听孙太后提起过。
如果说其他大臣还好,可换做张正明就完全不同了。
那不仅是先帝倚重的大臣,两朝元老,还是太傅,皇帝的老师。
魏元川清楚的知道,那位皇兄,对张正明一直都非常尊敬。
可现在,居然为了自己,不惜连此人都骂了。
他就算再傻,也该想清楚了。
“难道”
“皇兄从未有过圈禁我的意思”
“是我,满脑子都是权力斗争想错了皇兄”
魏元川自语,开始觉得孙太后是对的,心中开始难受。尤其想到前段时间暗中收买人心的时候,更是过意不去。
明明皇兄那么好,那么的宽宏大量,自己居然还生出了异心
他有些痛苦,觉得太不争气了,想的全是阴谋诡计。
不过,傲娇如魏元川,并未表现出来。
只是抬起头,看向死士道:“虚情假意而已,冠冕堂皇的话谁不会说方圆五十里没有埋伏,那一百里、三百里呢去,再探再报”
交代完这些,他直接拉下帷裳,在马车上闭目养神。
“是王爷”死士无奈,只得照做。
就这样。
随着时间推移。
燕王就藩的马车不断远离京师。
方圆五十里、一百里、两百里、三百里
几乎每隔一段距离,死士就像魏元川回禀情况,马都跑死了几匹。
好在手下人足够,加之多数有武道修为在身,可以收集到最为准确的信息。
至于每一次的结论,都与第一次完全相同。
从离开京师之后。
就藩随行的马车周围,没有任何可疑人员。
而得到这些消息的魏元川,也终于离开了马车,站在某座山头上,目光紧紧盯着京师所在的方向,经过激烈的思想斗争后,还是微微躬身,轻声道:“多谢皇兄”
做完这些事情,他头也不回,怀揣着轻快的心情,朝燕地进发。
但此时,燕王心中所思考的事情,和之前已然天差地别。
至此,就藩风波。也逐渐平息下去
只不过。
对比燕王的轻快。
身处皇宫的魏云弈还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就在前者离开的第二天。
一道道奏折,如同雪花片一样开始疯狂流入内阁。
不仅御史,还有朝廷各大官员,甚至连地方官员的都有。
此时,刚洗漱完的魏云弈来到御书房,还没等他调戏调戏小宫女。
就看到桌子上,一道道堆积如山的奏折。
王瑾回禀说,都是内阁送上来的,而且中午还有一批。
闻言,让本就不喜欢看书的魏云弈顿时头大,整个人瘫软在桌子前。
不说没送的,堪堪这些奏折,如果要全部看完,一天时间完全不够,需要加班加点才行。
要知道,前世打工996还能摸鱼呢,现在当皇帝,直接007
照这样下去,没等仙人降世,直接就累死了。
不行,绝对不行。
必须要找人替朕分忧一下。
魏云弈如此想到,可找谁又让他犯了难。
太监宫女肯定是不行的,胆子小不说,有的连字都还没认全,更别说看奏折了。
“陛下,瑛贵妃娘娘来了,说是给您炖了碗燕窝莲子粥。”
这时候,王瑾从门外走进来,恭敬道。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