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翼欢渡千春秋,连理喜结万年果。”
小院里,李清正自挥毫泼墨,看着自己写的对联,只觉胸中意气生发,“宝宝,快来看看,看我写的怎么样”
“咦李清,就你这字你是怎么好意思显摆的”
李清扭头一看来人,没忍住翻了个白眼儿:“你怎么来了我家宝宝呢”
“不是,李清你能别这么肉麻吗我鸡皮疙瘩都下来了。”李澜搓着胳膊撇着嘴,“怎么,你家我不能来是吗”
“你这种过年连个男朋友都带不回来的单身狗,我跟伱没有共同语言。”李清放下笔,向着屋里走去,“宝宝,你上哪去了快来看看我写的咳咳,爸妈你们怎么都来了”
李铭义和杨雪坐在客厅沙发上,景小爱正在给两人倒茶。
听见李清的话,李铭义咳了一声:“怎么,我们不能来吗”
李清走过去坐到景小爱身边,拿了个苹果啃了一口:“不是,之前咱不是说等贴了春联我们就回去过除夕吗你们怎么都过来了”
“我跟你妈商量了一下,觉得还是你们这边热闹点儿,所以我们决定这個年在你这儿过,小爱已经同意了,你有意见吗”
“我能有什么意见,就是家里没地方住啊你们熬完年再回去吗”
景小爱笑道:“我刚跟叔叔阿姨说了,他们住主卧,衣帽间里有个床垫,我跟澜澜凑合一晚上。而且咱们主要是熬年的,没什么关系。”
李清愣了下:“等会儿,那我呢我怎么办”
“客厅有沙发啊”
“你们不是吧大过年的让我睡沙发”李清跳了起来,“爸妈,我是你们亲儿子吗宝宝,我是你亲老公吗”
李澜抱着汤圆儿走了过来:“我也觉得有点儿过分,你们怎么能这么对待李清呢”
李清有点儿诧异地看向李澜:“姐,你这终于说了句当姐的该说的话了。”
“那肯定啊,谁让你是我亲弟弟呢”李澜笑道,“我觉得咱们还是应该开个家庭会议,民主表决一下。这样,大家对刚刚小爱姐说的方案有意见的请举手。”
李清手都懒得举,一屁股坐了下来:“李澜,我就不该对你抱有期望。”
李澜拍了他一巴掌:“叫姐姐,没大没小的”
“好了,大过年的跨着个脸。”景小爱伸手托了托李清的下巴,“开心点儿。”
“没,其实我挺开心的。”李清握住景小爱的手,笑道,“过年一家人在一起,团团圆圆热热闹闹的,真好。”
“那就这么定了。”李铭义站起身,“我去找找老方他们,李清,你把家里的对子贴了。”
杨雪也起了身:“我去厨房看看。”
李澜挽住景小爱的胳膊:“小爱姐,咱们看会儿电视。”
“看什么电视一起贴对联去。”李清牵着景小爱的手不放,“宝宝,走,看看我亲自写的对联怎么样”
“哈哈,对,小爱姐,咱们去欣赏一下李清的墨宝,啧啧,写的太好了,我都没法用语言形容。”
“宝宝,别听她在那阴阳怪气,她就是不懂欣赏”李清拉着景小爱向着小院里走去。
“来,看看。宝宝,你觉得怎么样”
景小爱略有些无语地看了一眼对联,一脸一言难尽的表情:“李小清,这是你写的”
“啊,亲笔写的,怎么样是不是还可以”李清一脸得意,“我个人觉得啊,虽然说不上是颜筋柳骨,笔力遒劲,但也算是飘若浮云,矫若游龙。你觉得呢”
“对,小爱姐,你来说句公道话,我说他字丑他还不服气”
“你那是不懂欣赏宝宝,你来评价评价,不过也别夸得太过分,客观公正一点儿就行。”
景小爱扶额道:“嗯,挺好的。咱们之前买的对联呢你放哪儿去了”
“那些我放屋里了,我主要觉得那些对子有点儿俗,毕竟是咱们一起过的第一个春节,你看我写的这句,比翼欢渡千春秋,连理喜结万年果,啧,这句子,这笔法,简直绝了”李清洋洋得意,“我觉得贴我写的这副更好点儿,宝宝你觉得呢”
“咳,李小清,我觉得毕竟是春节,你这个要不然留着等咱结婚时候再用吧”
“哈哈,宝宝你太可爱了吧”李清亲了景小爱一口,“咱们离结婚还有三年呢,我到时候再写呗”
“你差不多得了,小爱姐给你留面子呢你听不出来啊”
李清愣了一下,看了看景小爱,又看了看自己写的对联:“什么意思,我写的不好吗我不开玩笑的,我曾经练过毛笔字的,我觉得我写的比那些印刷出来的好多了好吗宝宝,你实话说,我写的怎么样”
景小爱无语道:“你真要我说啊”
“啊,你说呗,说实话”
“那我就说了。”景小爱咳了一声,“李小清,你这手字,可以称得上是”
“称得上什么你尽管说”
“称得上是状如鸡爪,形如鬼爬,简直就是仓颉为之吐血,夫子为之上吊”
李清瞬间如遭雷击,整个人都麻了:“景小爱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李澜笑得趴在景小爱肩头:“哈哈哈,小爱姐还是你厉害,我怎么就想不出来这么贴切的形容词呢”
李清把自己的墨宝揉成一团,闷头就回了卧室。
景小爱喊了两声没喊住,对着李澜摊了摊手:“我就知道他小心眼儿,我不想说,他偏要我说,说了他还生气”
“不理他,一会儿就好了”李澜笑道,“走,咱们去贴对联去”
景小爱把李清丢掉的对联捡起来,重新舒展开,看了两眼:“其实李小清写的还不错”
“不是吧小爱姐你不会真要贴李清写的这副吧”
“那还是算了。”景小爱摇摇头,“还是我自己拿来收藏吧”
“哈哈,收藏黑历史嘛”
“还是我来写吧。”景小爱把李清写的对联放到一边,自己拿了毛笔沾了墨,笔酣墨饱,落笔如云烟,“比翼欢渡千春秋,连理喜结万年果。澜澜你觉得怎么样”
“我不懂书法啊,不过挺好看的,比李清写的好多了。”
“那就晾一会儿,待会儿贴这副。”
两人说着也进了屋子。
“妈,李清呢”
杨雪正在厨房和面,闻言对着卧室努了努嘴,问道:“你弟弟怎么了刚不还好好的吗”
“哈哈。”李澜没忍住笑,摆摆手,“没事儿,他就是个小心眼儿,自己生闷气呢”
“嗯你们都多大人了,还闹呢”杨雪无奈地摇摇头。
景小爱也笑,把手里拿的对联舒展开:“阿姨,你看,这是李小清写的对联。”
杨雪瞄了一眼,眉头皱成了个疙瘩:“啧,这字儿”
“哈哈哈”
屋子里笑声瞬间响成一片。
夜幕降临,万家灯火。
整个书香雅苑就数李清家最热闹。
乔家、方家、季家还有李家,四家人约在一起熬年。
刘静的手术很成功。
丁一还活着。
乔英子也没有患上抑郁症。
李清悠哉悠哉地躺在躺椅上,看着被蘑菇灯照得缤纷绚烂的夜,笑道:“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
“呦,清子吟诗呢”
李清扭头一看,只见李铭义、方圆、乔卫东、季胜利几个中年男人一起走了过来。
李清站起身,笑道:“方叔,我这就抒发下感慨。怎么,屋里太闷了你们怎么都出来了”
“那能不闷吗你不数数挤了多少人”方圆看了一眼李清的躺椅,“你倒是自在啊,一个人悄摸摸藏在这躲清闲,刚方一凡他们还在找你呢。”
“他们给我打电话了,没接。”李清笑了笑,“我去搬几把椅子过来,咱们喝会儿茶。”
杨雪、宋倩、童文洁、刘静四个中年女人在屋里支了桌麻将,一边打着牌一边闲聊。
童文洁看了一眼客厅中央打扑克、看电视的孩子们,对杨雪道:“哎,雪姐,怎么没见你家李清”
“一万”杨雪打了一张,笑道,“他在外边院子里跟那几个老爷们儿一起喝茶呢”
“碰”宋倩也笑,“也是奇了怪了,李清跟他们几个居然能聊到一块儿去”
刘静还是那副温柔的性子:“成年了嘛。杨雪,李清应该是几个孩子里最大的吧”
“嗯,比你家杨杨大几个月,前两天刚过的十九岁生日。”
“哎,过了这个年,清子虚岁该二十了吧”方圆喝着茶随口问了一嘴。
李铭义笑道:“嗯,他岁数虚,刚好是春节前两天出生的。”
“这是及冠之年了。”方圆笑道,“清子,准备什么时候让你爸抱孙子”
李清没接话,笑眯眯地给几人沏茶。
“老方,你就不能教孩子点儿好”
“嗐,这有什么的,你看清子他什么不懂说不定人懂的比你还多呢”
季胜利道:“圆圆你这真有点儿老不羞的意思了啊”
乔卫东道:“确实,脸皮忒厚。”
“不是,你们怎么还围攻起我来了”
李清笑道:“得,你们聊吧,我还是去找我的小伙伴了,我跟你们呐有代沟。”
“清子你可来了我们可是被小爱姐欺负的够呛你快来,把小爱姐换下去”方一凡脸上贴满了纸条,见到李清之后一个劲儿地叫嚣。
“嘿你们什么意思我就好欺负了是吧”李清来到景小爱身边盘膝坐下,瞄了眼她手里的牌,大小王,俩二,四个三,笑道,“宝宝,给我个机会,我来教训教训他们。”
景小爱把牌交给他,靠在他身上:“李小清,这副牌你要打输了,你今晚就别睡了”
“输不了”李清一副嚣张模样,“就这牌,我明着打都能赢一张4”
“2”乔英子直接按死,“要不要不要我出完了”
“呵呵,十六张牌你能秒我”李清冷笑一声。
乔英子作势欲出:“不要我出了啊”
“等会儿我就见不得你这副嚣张样子王炸”
“上来就王炸”
“我乐意不行吗老k”
“2”乔英子又是一张二按死,“再炸啊”
“呵呵,十五张牌你能秒我你出一把”
“4到k”乔英子笑道,“看好了,我就五张牌了。”
“擦”李清有点儿慌,看向景小爱,“宝宝,怎么办”
“你自己打,我感觉你输了”景小爱看了眼牌面,“英子手里估计还有四个尖儿。就算不是,方一凡还一张牌没出呢。没错,你应该是输了。”
“炸了四个三”
“四个尖儿”
“不玩儿了哪有这样的”李清甩了牌,“没意思”
方一凡这个没出一张牌全靠躺赢的农民不乐意了:“哪有你这样的,输了就不玩了你快过来,把纸条贴上”
闹腾了好一会儿,李清忽然发现景小爱不见了。
找了半天才在做了衣帽间的次卧里发现了孤零零一个人站在窗边的景小爱。
李清心里怜惜,却未表现出来,从身后揽住景小爱的腰,笑道:“宝宝你站这干嘛呢赏月啊”
景小爱转过身抱住李清,脑袋贴着他的胸膛,小声道:“李小清,我有点儿想我爸爸了。”
李清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安慰她,只是轻轻拍着她的背。
过了好一会儿,景小爱才收敛了情绪,扬头笑道:“好了,咱们出去吧”
“明天我陪你再去给岳父大人扫扫墓吧。”
景小爱摇摇头:“明天大年初一,还是算了。过段日子再去吧。”
“那你开心点儿,我想岳父大人也希望你快快乐乐的。”
“嗯。”
“走,跟我一起拜年去,有红包收哦”
“压岁钱啊”
“嗯。”李清抱着她,亲了亲她的眉心,“宝宝,你不是孤零零的一个人,你还有我啊,我是你的家人。”
“嗯。”景小爱搂着李清的脖子,娇声道,“李小清,我们什么时候才能结婚啊”
“快了,还有1093天。”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