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鸿盛和叶鸿荣的岳家来贺喜,两人都在隔壁偏厅里陪客。听到这话,两人赶紧出来。
尹家是尹氏的大哥尹为谦夫妻过来,尹大太太去了内院。叶鸿盛知道大舅哥是读书人,不擅交际,不喜热闹,叶家宗亲人多嘈杂,便陪着他在偏厅里说话。
在章家,章氏是庶出,其父章至忠是江南大盐商。原先叶家的家底跟章家根本不能比,叶鸿荣又是个没什么出息的小儿子,章至忠既看不上叶家,也看不上叶鸿荣这个毛脚女婿。
叶家长房嫁女,章氏以为章家派个兄弟过来参加婚礼已是给叶家面子了。她的亲娘是个妾,是没办法出门应酬的,便是想给她面子,借机会见见女儿也没办法来。
她实在没有想到,父亲竟然亲自来了,还带来了做下一任家主的嫡长兄。
叶鸿荣派人告诉她时,她都懵了,也顾不得前院都是男客,带着下人就赶了过来。
章至忠去正厅跟叶崇明和叶鸿昌见了礼后,得知尹家大舅在偏厅里,便也去了偏厅。
这会听得知府大人亲至,章至忠心里一动,对尹为谦遥遥拱手,笑道:“尹老爷,咱们也去瞧瞧”
尹为谦是个读书人,虽无望进学,对考上进士做了知府的人十分仰慕。
他犹豫道:“会不会太过失礼”
章至忠道:“这院里客人甚多,大家想必都会去迎接知府大人,咱们不出去才是失礼。”
尹为谦深以为然:“倒是我想岔了。章老爷请。”
“尹老爷先请。”
两人相让着出了门,果然看到廊下站了许多人,都在轻声议论着此事,兴奋之情溢于言表。
不一会儿,叶崇明带着三个儿子陪着齐知府父子走了进来。
见廊下站了许多人,一个个都对自己行礼,齐知培赶紧回了礼,又说了几句场面话,这才跟着叶崇明进了正厅。
原先呆在正厅的叶家宗亲都出来看热闹了,这会儿被李富请到了两边偏厅和厢房里。
不一会儿,叶鸿昌三兄弟出来,分别请了叶家族长、尹为谦和章至忠进去说话。
过了大概两刻钟,齐知培才带着儿子告辞。
叶家宗亲见族长回来,都迎上去问道:“族长,知府大人说什么了”
族长似乎还回不过神来:“就问了一些咱们族里的事。”
他瞳孔聚焦,正色告诫众人:“崇明家换家主的事,以后谁也不准再多嘴,连私下里议论都不能。”
那知府大人,对叶雅茗明显比对叶崇明还要热情,知府公子跟她更是一副熟稔的样子。
叶崇贤觉得,叶雅茗的未婚夫一定是身份显赫的人,才能让知府父子另眼相待。
另一边,章至忠也在告诫章氏:“对二房的人一定要好,尤其是你家三姑娘,那可是个能干人。你们这一房跟着她准没错。”
他是个精明人,章家在他手上才发展为大盐商的。
叶崇明和叶鸿昌,他在章氏出嫁时也见过。他之所以没太把叶家放在眼里,就是因为他觉得以叶家父子的能力,能维持现状就不错了,想要更进一步根本不可能。
没想到叶家竟然出了个三姑娘。
叶家出了贡茶,又出了个跟五品官勋贵定亲的事,传到章至忠耳里后,他便将章氏的陪房管事叫了回去,细细询问过叶家的情况。
因此叶雅茗的情况他基本了解。
刚刚跟知府见面时他就察觉到了,知府大人对叶雅茗是完全不同的,似乎在知府面前,叶雅茗比叶崇明这个叶家老太爷的地位还要高。
能让一个四品知府另眼相待,不是叶雅茗未婚夫的身份比想象中的还要矜贵,就是这位三姑娘与众不同。
所以章至忠才不放心地叮嘱女儿。
章氏点头:“爹,我知道的。您放心吧。”
这会儿眼多嘴杂,章至忠就算不放心也不好多说。见在门口跟人寒暄的尹为谦进来了,他赶紧上去,又跟尹为谦聊了起来。
章至忠是做买卖的,极擅辞令,完全练就了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本事。此时有意与尹为谦交好,自是使出了浑身解数。
尹家虽是耕读人家,家境在叶家四个儿媳妇里却是最差的。在穿金戴银,使奴唤婢,极具排场的姻亲中,尹家人难免有些气短,倒没有读书人高于商贾的思想;尹为谦的交际圈狭小,为人也十分单纯。
这会儿被章至忠热情对待,有意交好,尹为谦颇有些受宠若惊,自是热络回应。
没多久,章至忠就跟尹为谦称兄道弟,十分投缘了。有下人来请入席,两人相携入席。
尹氏是知道兄长脾性的,加之尹家算是叶家的“穷亲戚”,她十分担心尹为谦在前院被冷待,时不时打发下人过来察看情况。
听得下人说知府大人对兄长另眼相待,比对章老爷还要热情几分,章老爷对兄长更是热情如火,尹氏怔愣了片刻,忽然哂然一笑。
是了,他们二房,跟以前是完全不同了。尹家作为她女儿的舅家,也水涨船高,在叶家和姻亲中地位不一般起来。
人情冷暖,趋炎附势,不过如此。
吃过席,尹氏跟大嫂吕氏客气留客:“嫂嫂,咱们也好久不见了,你就别急着回去了,去我那儿坐坐喝盏茶再走吧”
吕氏在这场婚宴中也看清楚了二房地位的改变。
大房叶雅秀和叶嘉兴成亲时,她也来参加了婚宴,陶氏的娘家人对小姑子尹氏和她虽也有礼,态度却不冷不热的。
而这一次,她们对她俩却热络得紧。陶氏大嫂那好话更跟不要钱似的往外冒,听得她都觉得脸红。
“行,那就去你那坐坐。”她爽快道。
姑嫂两人去了尹氏院子。
吕氏坐下,看丫鬟倒了茶后退了出去,她凑近尹氏,低声道:“妹妹,凭茗儿那未婚夫的身份,是能请得动御医看诊的吧”
听到这问话,尹氏不明所以。
想起父母的年纪,她顿时紧张起来,问道:“怎么了谁生病了”
吕氏赶紧摆手:“不不,没人生病。”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