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饭,叶雅茗还是去了一趟叶雅清的院子。
“二姐姐,恭喜了。”她一进屋子就笑嘻嘻地对叶雅清道。
叶雅清红了脸,嗔了她一眼道:“难得来一趟,就打趣我。”
叶雅茗前段时间一直在制茉莉花茶,隔了有一个来月没见着叶雅清了。
此时见她一改原先的郁郁寡欢,脸上带了喜意,而且原先有些瘦削的脸也变得圆润了,便知道她对这门亲事很满意。
“对方有没有说什么时候成亲”她问道。
叶雅清十七岁了,在古代人看来也不小了。不过三书六聘也要走半年流程,成亲肯定得大半年后了。
叶雅清害羞地低下头道:“他们看了日子,我娘挑了明年的五月初。”
“到时候我一定给二姐姐送一份大礼。”叶雅茗笑道。
叶雅清想到叶雅茗那桩莫须有的亲事,抬起头来担忧地地望着她,想安慰她,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叶雅茗假装看不懂她的欲言又止,把话题岔开了去,又坐了一会儿就告辞了。
有了制茉莉花茶的学徒,今年制桂花茶不需要叶雅茗劳累了,她只指点了一次,学徒们就能把茶制好。文網
而叶家也按着往年的面积预订了明年的春茶。
桂花茶过后,茶园的茶叶得以休养生息,忙碌了大半年的叶雅茗也终于清闲了下来。
她画了盖碗的式样给齐霁。
“这叫三才杯。杯盖代表天,杯托代表地,中间的茶杯代表人三才杯便是天地人三才合一,共同化育茶的精华。”叶雅茗介绍着三才杯的寓意与内涵。
齐霁早已得了茶“文化”的甜头了。
他们卖出去的那些茶具,可不就托了茶席那本书的福茶席赋予了茶具的“文化内涵”,所以才被文人雅士追捧,从而成为了整个大晋饮茶的风向标。
因此就这么一个简简单单的有盖有托的茶杯,叶雅茗就能讲出一套套的文化内涵来,齐霁对她佩服得五体投地。
“叶姑娘你能不能再写一本书就讲一讲这个三才杯”齐霁问道。
叶雅茗想了想:“行,那我再写一本书,就写如何泡茶,以及介绍一下三才杯。”
散茶虽早就出现了,但以前散茶都是贫苦人解渴用的,也不讲究什么泡法,直接热水一冲就成。
可现在朝廷废团兴散,达官贵人、文人雅士都开始喝散茶,想要让散茶的滋味更好,不光制茶的手法讲究,同时泡茶的手法也得讲究起来。否则再好的茶,泡茶的方法不对也是白搭。
想起第一次在崇善寺见到叶雅茗时,叶雅茗就给他们泡了一回茶,还讲得头头是道,直接把他和陆观弈都说愣了,齐霁一拍巴掌:“太好了。”
“齐公子还想再买茶山吗”叶雅茗问道。
去年在徽州买茶山、建茶楼,把凑的银子花得差不多了。
今年制完茉莉花茶后,叶雅茗便替合作双方培训了一批制茶师傅,齐霁和叶家的一个管事便领着他们在周家旺那边的茶山上制茶。
以前茶山上的园户采了茶,还要把茶制成毛茶,费时费力。现在只需采摘下来,把鲜叶交给齐霁等人就完事。等齐霁等人把茶制好,双方去榷务司走个过场,便将这批茶给交易了。
因此陆齐叶合作三方倒也吃了个夏茶末端以及整个秋茶的红利。再加上茶具的可观收入,先前花出去的银子又回拢了过来。
一年不到的时间就回了本,可见这一行的暴利,齐霁自然心动。
他问道:“叶姑娘想去哪儿买茶山还去徽州”
“不,去闽州。”叶雅茗道。
她掂记闽州的乌龙茶。
要说泡茶茶艺,还得是乌龙茶行茶法。到时候紫砂壶就可以面世了。
齐霁犹豫。
要是陆观弈在家,他们又跟去年一样一起去,那自然是最好。可现在陆观弈不在,他跟叶雅茗一起去闽州,虽然中间有一个叶鸿荣,但朝夕相处那么久,他担心他兄弟会吃醋。
“路途辛苦,闽州比徽州还要远。叶姑娘你也辛苦一年了,不如把这件事交给我,我带着人去。”
两人自然不是单独见面,叶崇明也在座。
听到这话他很赞成:“是啊,齐公子说得对,就让他们去吧,茗儿你在家里歇息歇息。”
叶雅茗对这时代的交通工具和路途上的艰辛也是有些打怵的。在现代,且不论飞机和动车,便是开小车自驾,隔一段路都有服务区,可以停下来休整补给。觉得不想走了随时可以下了高速找个地方开个酒店休息。
在古代真是要什么没什么。
而且,齐霁的顾虑她也明白。她虽不畏人言,相信陆观弈也不是那等小心眼的人如果他是那等小心眼的人,趁早看清楚,等他回来也好退亲但她不能不考虑陆观弈和齐霁的兄弟情。她也不愿意让人拿名声来攻讦她,将自己置于被动局面。
她道:“也行。我把我四叔和方幸叫回来,让他们跟你一起去吧。”
到时候她把具体的地方和茶树长什么样写出来,交给叶鸿荣和方幸,他们应该能买到她想要的茶山。
叶崇明道:“茗儿不去的话,齐公子你倒不必这时候去了。闽州路远,过年恐怕赶不回来,冬天赶路也着实受罪。不如等明年春天暖和了再去。反正你也不需要制茶,其他事情也有管事打理,来回时间都宽裕,到时候走水路,要舒服很多。”
“对对。”叶雅茗也很赞成,“我这时候提议,是因为我这时候才有空。我原是打算自己去的。既然我不去了,那你们明年春天再去吧。”
齐霁本就是贵公子,能不吃苦自然不愿意吃苦。叶家祖孙俩都这么说了,他自然无不答应。
商议完这事,他主动跟叶雅茗道:“京城那边,最近可能会有些变动。不过对临安这里没有影响,你们不必担心。”
叶崇明一听就紧张了:“是什么变动鸿昌那边,我要不要叫他先撤回来”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