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他们六点回家的路费吧。”倪元璐有点不忍心每天都发生大量的悲剧。
毛钰两手一摊:“我没钱啊,都高价买粮食了好几百万的粮食呢,我收购不了啊。”
倪元璐撇撇嘴:“你要是继续坚持得罪的人就多,一两二你运到东江和京城去还是有利润的。”
毛钰继续摇头:“这个价格,吃亏还只是那些闻讯来凑热闹的,那些率先发起的人收购价远远低于这个。我的目标可不是欺负那些外地凑热闹的人。”
倪元璐看了一眼莫爱玉,心情很复杂,这年轻人真狠啊。那些倒霉的晋商只能自求多福了。
第三天,不出意外,一开盘粮食价格就跌到了一两一石。所有人都以为这应该是到底了,但是他们忘记了这是大宗批发交易市场,毛钰那边的零售才几钱呢。只要毛钰不停止平价零售交易所的价格就还要继续跌下去。
如今的交易所门口每天都有人自尽,张永伟已经焦头烂额,他东拼西凑借钱买来的粮食也砸在手里。如果按照现在的价格他的十万两就变成了两万,关键是先还没人肯接受因为望江门码头毛家的海船又来了,还是几十艘一起来的,据说都是运输粮食的
范永森垂头丧气地从巡抚家的门房出来,连续三天训读侯询都不肯见他,他只能去求知府倪元璐了。
只是等到范永森来到倪元璐府邸,知府大人倒是很客气直接让门房领着范永森进来,只是范永森第一眼看到的不是知府而是闽浙海军提督毛钰那个他朝思暮想,时刻巴不得他去死的毛钰
但是他范家是商人,毛钰是官没有任何犹豫,范永森扑通一下就跪在了毛钰跟前。
毛钰自然也知道而且大名鼎鼎的范家家主的弟弟,范家江南的实际当家人范永森。
不过他没有给范永森好脸色,不等范永森开口,他就躲开了,来到倪元璐身后。倪元璐嘴角抽动,心说人家本来来我这里是想着灌完找你,现在菩萨当面了你却不让人拜你只是这里他家,他只能苦笑着上前虚扶一把范永森:“范员外,起来说话。”
范永森能够代表范家在江南做主自然也是机灵人,见到毛钰一脸不悦,倪元璐一脸苦笑他就越发不敢起来了,膝行几步再次来到毛钰跟前,现实啪啪啪地磕了三个响亮的头,然后哭诉道:“毛大人,你大人不记小人过,求求你放我等一条生路吧。”
倪元璐这回也不去扶人了,而是朝着自己的位置上走过去然后直接坐下歪着头看着毛钰,想要看看这家伙如何处理。
毛钰见状也赶紧来到属于自己的位置坐下然后说道:“范员外说笑了,你们几个山西大商人在江南可是闻名的很。本管虽然手底下有一支精锐海军,但是似乎和你们商人挨不上啊。”
范永森心中赌这一口气却也不敢发作,勉强抬起头回答:“毛大人,草民代表山西商人求求你,只要停止售卖粮食三天,让我等有机会将手中的粮食出售。我等事后必有重谢。”
毛钰脸孔一板:“你当本官是侯询吗”
倪元璐闻言身子抖了一抖,这家伙还真是口不择言啊。范永森也是一愣,随即明白过来连忙继续哀求:“毛大人,要不你出手将我们的粮食收了吧。一两就行”
毛钰嗤笑一声:“范员外,你莫不是失心疯了本官的国昌隆在各地收购粮食六钱、七钱好几年了,遇上年景不好也不过是八钱。你们这些爬虫想垄断粮食让本官和岛上的百姓都饿死,本管不得已到处求人收购粮食,你现在居然好意思让我一两收购你们六七钱收购来的粮食你莫不是觉得只有你们几个聪明,本官是啥子嘛倪大人,本官还有事先走了。”
毛钰说完甩开大步就走出了倪元璐的府邸,留下一脸错愕的范永森和一直摇头的倪元璐。
范永森还不放弃,再次膝行几步来到倪元璐跟前:“倪大人,您一定要救救我等草民啊”
倪元璐是好气又好笑,他当然知道这些商人地多么精明,别看他现在哭得跟个出嫁路上被山贼半路上强了的小媳妇一样。心里不知道在算计谁呢,于是站起来说道:“范员外,本官奉劝你一句,下次想要算计任职前先看看你的对手。这次就算了吧,看看市场跌到多少能有人来接盘就摔了吧,不然那么多的银子压在粮食上面其他的生意也不好做。”说完不再给范永森机会,吩咐下人倒茶,这是点汤送客了。范永森和这位知府大人并不是太熟,这次能够进来已经是莫大的荣幸了,自然也不敢继续赖下去。
出了倪府,范永森登上了自家的马车,脸上阴郁得能滴出水来,最后冷冷南岸地说道:“毛钰,是比逼我的,我不好过你也别想好过”
粮食交易市场,许多人都知道范家当家人去求见巡抚和知府了,只是不知道就够如何。目前看起来江南虽然富庶,却没有人敢接盘,无他,杭州知府衙门这么一公布,大家都是明白人,这杭州聚集的粮食太多了,只要没人能够继续砸钱垄断就无法使粮食价格恢复高位。
下午消息传来,知府大人说了官府不甘于市场贸易,也不会为商人的愚蠢行为买单,哪怕是兜底,并且严令下面的各县不准擅自挪用库银炒作粮食
其实不用知府大恩说,现在这局面除非是府库亏空太多的,这时候谁愿意出面买粮食,被当地百姓知道必定会当做那些投机分子一伙的。
于是粮食终于从两时代再次回到了钱时代,九钱、八钱,价格很亲民,但就是每人接盘,无他。这个和后世的故事一样买涨不买跌
只是所有参与这件事情的人都不知道他们的对手是来自几百年后熟悉许多金融手段的的坏人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