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危言耸听了吧。东虏虽然强悍,奈何国小民寡如何与我大明抗衡小子你确定没有掺杂对朝廷的怨恨在里面”
“阁老以为强秦、两汉、隋唐是如何灭亡的无外乎朝廷腐败,土地兼并,民不聊生秦皇汉武、唐宗宋祖哪一个不是绝世人杰,可他们身后留下的大帝国传承了多少年不是钰有怨对也不是危言耸听。如今陕西等地的流民就是一个开始。”
毛钰虽然语气尖锐,但方从哲不是一般的腐儒,崇祯二年陕西流民造反的事情他也听说过,不过他并不认为这些人能够成事。
不过他并没有呵斥毛钰,反而是眯着眼睛露出了笑容问道:“如此看来我大明病入膏肓,那你倒是说说将来灭我大明的是那些流民还是东虏”
“两者皆有可能,流民造反此起彼伏动摇根基。东虏虎视眈眈消耗大明血肉。如果让东虏破关而入,大明将逐渐失去民心。就连那些东林君子门怕是雅在想办法迎接新主子。”
“过了,过了。虽然过去几十年辽事不顺。但毕竟东虏现在占据的也只是一隅。前些年孙高阳督师辽东重建关宁防线。东虏想突破这条防线需得磕掉几颗牙。然后还要面对山海关天险”
“若是东虏绕道蒙古呢,蓟镇是不是也如辽西那样稳固是否挡得住东虏与蒙古人的联合大军”
方从哲第一次陷入了沉思,很是古怪地看了一眼毛钰。他身为曾经的首辅完全不关心朝政是不可能的。而这些年来多少文武大臣上书朝廷呈明厉害,其中大多数人都认为蓟镇空虚其实朝中大佬们也知道。可是奈何国库没钱啊。相比较而言总是关宁要紧一些。
如今毛钰指出来蓟镇的空虚,还有东虏与蒙古联军。这是两个问题,一个是大明内政问题,一个是外交问题。当年王化贞在辽阳苦等林丹汗的四十万大军结果等到辽阳城池被破,也没等到。相反从开元到抚顺到沈阳到辽阳都有蒙古人临阵倒戈开城投降的先例。而科尔沁更是死心塌地跟着东虏了。
“那东虏破关需要多久”方从哲心有不甘,看毛钰那样子似乎并没有一般愤青那样的情绪,但说出来的话真正是句句惊心。
“想来东虏从父亲离开东江的那一天就开始准备了。少则三个月,最迟也不会超过明年春天。北京城下必定会看到袁蛮子和东虏大战。”毛钰说的十分笃定,不是他对自己的分析有信心,而是目前为止历史的车轮滚滚向前无法阻挡。
方从哲当然不会相信这样的事情,只当是毛钰夸张。不过大明也不是没有被威胁京城的先例。所以方从哲也不能一口否决。于是想了想转移话题搭:“你如何看到那袁蛮子”
毛钰没想到这老人家还是不肯放过这个话题,于是整理一下思路说道:“辽西那地方将门林立,一般没有进取心没有威望的巡抚去了也张恐怖了局面。袁崇焕又宁远大捷的底子,加上皇上的信任,是能够镇主那些加兵悍将的。只是兵法之道当正奇结合。这位却总想着出奇兵怕是难以避免覆辙。当年为了出头他违抗高第的撤退令死守宁远算是赌对了,也给他带来了无限荣光。如今为了保住自己辽东巡抚的位置,保住在东林内部的地位,甚至为了更进一步,却想着与东虏议和。拆散东江就是他给东虏最大的诚意。
只是议和这种事情未免太一厢情愿。就算东虏同意,朝廷上也必定会掀起大风波。事成功劳当然有他的一份。不过一旦朝廷风向不对也必定成为平息舆论的挡箭牌。况且东虏怎么可能议和他们想要的是大明的财富和人口想要大明的半壁江山。大明能给吗不给自然还要来抢。”
方从哲轻轻咦了一声,因为这段对袁崇焕的评价完全不像一个刚刚从袁崇焕刀下救回父亲的年轻人说出来的,反而像是一个四五十岁的老政客的分析。于是接着问道:“那你觉得东林党如何”
“阁老,学生前面已经说了。或许东林成立之初的初衷是好的。或许如今东林人当中也有大量忠君爱国的读书人。但是大部分已经成为了一个利欲熏心的政客非东林即邪恶已经成为了他们的座右铭。党争大于一切,当年的王化贞和熊廷弼之争就是如此。说他们全部干啥啥不成,捞啥啥不剩或许有点冤枉。但排着队隔一个砍一个应该是比较公允的。”
这次方从哲再也不是不动如山的表情了而是对着这年轻人苦笑:“那其他如浙党、齐党、楚党呢”
“一丘之貉”毛钰不假思索。
“也包括老夫”
“学生不敢然自高张之后鲜有敢于揽权之内阁。非朝堂诸公高风亮节。实乃不愿担当。有功内阁居之,有过天子失德。都说君王与士大夫共治天下。看如今天下当权者确实是士大夫,然有治吗”
方从哲流汗了,这小子还真是不客气,当年严嵩、徐阶、高拱、张居正等都是喜欢揽权的首辅,不过科观邸说在他们的治理下大明上下还真有一定的起色。
一老一少在方家人奇怪的眼神中走入方家,直入书房。等到双方再次落座,方从哲一脸的玩味看着毛钰说道:“小子你真是狗张狂。乃父远不如你啊。”
毛钰苦笑,他知道自己偏不了这位老人家所以率性而为,想到什么说什么。一个后世来的人自然对这大明朝廷没什么敬意。所以说出来的话肆无忌惮,好在方从哲也不是什么迂腐之辈,并没有教训毛钰,不过他还是想告诫一下毛钰,毕竟这还是大明朝廷,还是文人说了算,他们父子如今算是敏感人物。也就是徐光启和自己这样的人能够让毛钰肆无忌惮、口不择言。换了气量小一点的东林君子说不得就准备弹章了。欺君罔上、意图谋反不好说,一个悖逆无状是怕不掉的
只是没等方从哲开口,方友祥慌慌张张地走来进来。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