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啊啊哥哥,你好帅帅呆啦”
这是上午的座谈会结束时,许鑫收到的信息:
“太帅了真的太帅啦啊好喜欢感觉好攻好喜欢”
这是第二条信息。
而第三条信息就更加直白了;
“啊”
哎呀这瓜女子。
愣是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做撒嘛。
得意的一跺脚,许鑫回了句:
“想看晚上过来看”
发完,没等女友回复,陈威亚喊了一声:
“小许,走,我坐你车咱们回去开会了。”
“哦,好的。”
张一谋似乎被上午的某个代表的言语激发了灵感,下午的创作会竟然开了接近三个小时。
不过这创意会其实真没什么好说的。
每一次的会议其实开的都很痛苦。
举个例子。
一个小时的时间,开会头十分钟,某个导演阐述自己的想法。
第二个十分钟,大家伙一起讨论。
第三个十分钟开始可能就会陷入一场漫长的寂静之中。
整个会议室里除了抽烟和愁眉苦脸的人们,没有任何其他的东西。
甚至用韦兰芳的话讲:
“咱们一场会议下来抽的烟,放到南方都能熏一挂腊肉了。
烟熏火燎之中,不管是想法被推翻,还是集成了这个想法之外找到不足,试图延展其他的思路。
总之,大半的会议时间其实都是一场煎熬的拉锯战。
一直到下午5点多。
大家下班。
走了一拨人。
许鑫没走,因为张一谋拉着他有事情要聊。
他不知道张导要找他聊什么,只是端着两份饭,来到了属于张导自己的那间小办公室。
“张导,饭来了。”
“嗯”
张一谋应了一声。
继续盯着他办公桌后面那块大黑板。
黑板上还残留着一些已经被推翻的创意痕迹。
比如那个五环大鼓的设计。
张一谋认为这些东西其实都是一种灵感的思路来源,所以他这块黑板向来是自己负责,哪怕是要擦掉一些东西,也会提前纪录好。
而盯了一会儿,兴许是闻到了油泼面的香味,他才扭过了头。
有些惊讶的问道:
“油泼面”
“对啊。”
许鑫拿公筷帮他搅好了一碗后,推到了他桌前,继续搅自己这一碗:
“今天食堂换班,换了一批师傅。我去的时候,都是抻好了面在那,现吃现下的。然后师傅也知道咱们有的人走的晚,还说今晚的宵夜是臊子面,臊子就在蒸箱里。“
为了保证创意小组的伙食,国家特地分批厨师过来的。
这待遇放到现在真的是绝对可以中的绝对可以。
完美的保障了所有创意小组人的后勤工作,而上个大厨的宵夜甚至让陈威亚又胖了五六斤
而张一谋也似乎有了胃口,坐下面后看了一眼许鑫那托盘里的半头蒜,来了一句:
“蒜给我两瓣。”
“我帮您扒了吧。”
坐在张导对面,许鑫娴熟的拿着蒜瓣一拧。
这样的蒜好扒皮。
而张一谋则忽然来了一句:
“今天开会之前,大领导我们在车上聊,我问了一嘴火炬的事情。”
“”
许鑫手一顿。
下意识的抬起了头。
就见张导摆摆手:
“还没出结果,我是问了一下后续流程。”
“呃”
不可避免的,许鑫眼里出现了一抹忐忑和失望。
他以为出结果了呢。
想着早死早痛快
接着就听张一谋继续说道:
“小许,想出名么”
“啊”
许鑫有些愕然,或者说没理解为啥张导忽然问了这么一句。
可张一谋也不解释,而是继续问道:
“想么”
“唔”
稍微冷静下来后,许鑫在心里心念急转了几下,联想着为什么张导忽然会问这个问题。
是想让自己出名
还是说
大概沉默了两秒钟,他看上去很干脆就直接摇头:
“不想。”
“”
这下轮到张一谋愣神了:
“不想”
他看起来极为疑惑:
“为什么不想”
“觉得麻烦呀。”
说话的功夫,已经扒了三瓣蒜,心里逐渐明白似乎自己这个回答就是张导想要的答案的许鑫起身,把蒜放到了张一谋的餐盘里,接着才继续说道:
“这次在横店拍戏,我看着杰仑那走到哪都跟防贼一样,恨不得左一层右一层的把口罩往脸上扣,就觉得这样太累了。或者跟您一样,走到哪也得小心影迷观众什么的我就不太想出名了。不过还好,我是导演,不跟演员似的,辨识度那么高,所以以后可能这种烦恼不会太重您问这个干嘛呀“
“呃”
张一谋看起来挺愕然的,紧接着就露出了一副无奈的样子:
“看来我倒想多了。”
“什么意思”
“今天我和大领导在那聊,领导虽然没吐露口风,但有问过我,如果你的火炬设计图真的能被选上了,咱们打算怎么处理。我听领导那意思反正你现在的评分是最高嘛,我估计是领导想打出来个开门红。毕竟现在创意效果什么的还没出来,但火炬也是一件万众瞩目和期待的事情。而我当时就在想,怎么能把你给推出来”
许鑫下意识的眨了眨眼,心说我难道领会错了
又迟钝了一下,才颇有些后知后觉的来了一句:
“把我推出来干嘛”
“帮你成名。”
“”
看着许鑫那无语的目光,张一谋又摇头:
“那看来倒是我想多了”
“您以为我当导演就为了出名”
“不是说就为了出名,而是想出名。但其实我也怕你身上多了太多不必要的曝光度人嘛,都会有膨胀心里。而你现在在我这,我还能帮你压着点。这圈子里一朝成名后,被人捧的飘飘欲仙,结果忽然摔死的人简直太多了我的本意是这个。出名要趁早,早出名,早沉淀。但没想到你”
丢了一颗蒜瓣进嘴里,张一谋一边秃噜面,一边无奈摇头:
“倒是我想多了真不想出名”
他又反问了一句。
可这次许鑫的头摇的坚定多了。
因为他品出来了,哪怕张导的答案是“想让自己出名”,但实际上正确答案却是“不想”。
直接回答道:
“不想张导,我和您说实话,我拍电影什么的,其实就是我喜欢我和您经常说的那句大不了就回家继承家业那话,还真没开玩笑。因为我爸的本意,就是想我读个大学就回神木,和我哥一起继承家业的。后来我爸看到我拍的东西了,才松口,意思是我要是真喜欢那就在这行待着吧。所以我不是说我拍个电影就要赚多少钱,或者拿什么奖之类的。没那个想法纯粹就是喜欢。并且”
说到这,他犹豫了一下。
丈量着接下来想说的话尺寸。
可张一谋却追问道:
“什么”
“其实这次出去之前,我还挺想出名的。”
“那为什么又改了”
“因为看到杰仑了呀我们前几天出去喝酒,好悬被他的粉丝认出来。然后我俩东西都没吃,马上就跑了那天咱们好像拍到了凌晨快一点才收工,我俩真的是饿的不行。最后没招了,让大妮去把东西提到车上吃的。当时我就在想我要是天天过这种东躲xz的生活,估计得疯。
所以就不那么想出名了其实我认为吧,最好的出名方式,是圈内人一听我的名字,知道我很厉害。而观众一听我拍电影,觉得我拍的东西肯定好看,会买票。但哪怕我走他们旁边,他们也认不出来我。这样的方式我觉得最好像您,像杰仑这种,我真觉得特别累“
听到许鑫的话,张一谋颇为意外的看了他一眼,不自觉的点点头:
“这话确实是最理想的,一名导演的成名方式。可惜只是理想化。不过你能有这种心思,其实就已经很难得了毕竟,不是所有人都跟你一样,七情六欲少一欲,对吧”
“少一欲”
头一次听到这说法,许鑫满眼疑惑:
“什么欲”
“对金钱的欲望,或者说佛家而言的“意欲”之一。这点很重要”
第三瓣蒜丢进嘴里,张一谋摆摆手拒绝了许鑫递过来的新蒜。
他吃面的速度很快,就这一会儿的功夫,一碗已经见了底。
“大家其实都是为了赚钱当然了,也不是没有那种家里条件很好的人进这一行。但他们追求的就是名气了,明白么没钱的,想赚钱。有钱的,要名声人这一辈子不就是这。酒,色,财,气。离不开的,但你天生就比别人少追求一样,所以就冲这一点,你都比别人的优势大挺多。而如果你能保持这种我就拍我自己的想法当然了,我也必须要承认,你这种“任性”其实也是有弊端的。但目前而言,绝对是利大于弊。懂吧“
听到这话,许鑫微微点头:
“能听懂大部分,但我并不觉得我自己有您说的那么厉害比我家有钱的人也不少。“
“那比你家穷的呢”
“呃”
“对吧人嘛,永远都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一味的去追求高欲望,其实不见得是什么好事”
说话间,他已经把碗里最后一条面秃噜干净了。
拿着纸巾擦了擦嘴,端着茶杯对许鑫不紧不慢的说道:
“今天上午我想的其实也是这意思。琢磨你要想出名,那咱们团队就推你一把,让大家都知道,噢,开幕式团队里的人设计出来的火炬。有这么个人才到时候鲜花、掌声哗啦一下都过来我们几个老家伙还能看着你,帮你约束着思想。但现在一看”
“没必要。”
不等他说,许鑫直接就摇了摇头:
“张导,其实我倒挺喜欢今天大领导说的一句话的。”
“哪句”
“开幕式也好,奥运会也罢,都时时刻刻需要和群众紧密团结在一起。”
许鑫微微摇头:
“我这边也一样您要说我现在想不想让火炬采纳我的设计肯定想啊。但我的执念或者说欲望不是说出名或者干嘛的。我脑子里一想到这个,就全是光宗耀祖这四个字。不瞒您说,到现在连我爸都不知道我在干嘛呢。”
“”
这下,张一谋是真愣了:
“没和家里人说为什么”
“因为我想着等事情尘埃落定了,在告诉他。如果没选上我不会让我爸告诉任何人,只需要让我爸知道,他儿子在这边没乱来,而是跟在您、张导、陈导他们这些能人底下在学东西,长能耐。而我长的能耐,让我的设计进了前三名我爸听了肯定特别高兴。“
“那要是选上了呢”
“选上今年年底,我回家。您看着吧,从我们村,一路到县城的哪条路,得铺满红绸,然后从我下高速路收费口开始,我下车,就开始打鼓然后一路车队得护着我到我们村口,换马,身上得别个大红绣球,脑袋上得插顶戴花翎,一路夹道欢迎送着我到祖宗祠堂门口”
“好家伙”
这下连张一谋都惊了:
“这么隆重”
“那肯定啊我们家祖上其实也没出过啥特别厉害的人。好像最大的一任官,就是一个县官了吧所以这种事,我绝对够这个资格了今年我们家这一只过年聚会的时候,绝对能坐到挨着祖宗牌位最近的那张桌子上”
许鑫在说话时,似乎眼睛里已经看到了那场景
眼睛一下就红了
张一谋心说看把孩子给激动的。
“所以啊,张导,对于在外面出不出名我倒不在乎。大家认识不认识我,我也无所谓。但只要我能在祖宗面前露回脸,把我在族谱的名字旁边加上一行比如“燕京奥运会火炬设计者”的字样那我这辈子就值了至于其他的,没必要。”
看着眼底红意还未退的年轻人。
张一谋没去评价这孩子对于光宗耀祖的执念。
这东西也不需要评判。
人家做的一切,无非就是想在祖宗面前露一回脸。
这放到哪都没半点毛病。
一支大族里,谁没这点想法一些富商也好、华侨也罢,为什么有钱了就回来翻修祠堂、给家乡修路或者干嘛的
你说给乡亲们谋福利改善生活
当然了,肯定是有这方面的考虑。但更多的,不就和这孩子一样,光宗耀祖么
老话说富贵不还乡犹如锦衣夜行。
不就是这个道理么
可他却因为这个年轻人那极为清醒的头脑,眼里再次浮现出了满意的神情:
“你这么说我就明白了那就放平心态。我估计最多下周吧,下周肯定就能出结果。耐心等等看也要保持一个胜不骄败不馁的心态,懂么”
“懂了”
许鑫应了一声,加快了吃面的速度。
张一谋也不在吭声,端着茶杯漱了漱口,眼里的满意之色愈发浓了。
难得啊这么清醒的孩子。
年过五十,已经到了知天命的年纪的他,在体会了许许多多俗世浮沉后,看的远要比一些人清醒的多。
或许在有些人眼里,年少成名比什么都重要。
确实可以这么说。
但只有到了他这个年纪的人,其实才会明白当名气到顶,盛名极负之时想要百尺竿头更进一步,靠的到底是什么。
谁年轻时都有个粪土当年万户侯的气魄,可到老了才明白在这个时代,那些看不见的资历,以及那份留给别人谦虚内敛的印象,能带给自身多大的好处。
难得啊。
这孩子想的这么清楚。
果然,自己没有看错人。
只不过还年轻了些。
先攒攒吧,攒够了资历,攒够了名声,攒够了经验在说。
且学着呢。
西服皮鞋穿一天,最难受的是脚。
这是许鑫最直观的感受。
晚上到了家,车还没停好,他就已经打算在车里放一双软底鞋了。
避免以后再遇到这种情况。
推开大门进了家,他一眼就看到了站在客厅门口的女孩正满眼放光的冲他笑。
然后等他一关门,这姐们就来了一句:
“你把西装先穿上”
因为天热,他直接就没穿,而是拿在手里。
连领带都摘了。
听到这话,许鑫也不矫情,把手里的包先放到了一边,有些捂的西装往身上一套,一边系扣子,一边问道:
“要扎领带不。”
“不不不,扣子也别系,然后你把领带那样弄”
她一边走过来一边开始比划。
“怎么弄”
“就搭在领子上那种。”
“呃”
顺着她大概的形容,许鑫把领带直接往脖子上一搭,卡进了衬衫的领口里后问道:
“这样”
严谨而略显刻板的西服之下,白色的衬衫前,那随意搭着的领带给这种刻板平添了三分不羁一般的活力。
在加上许鑫那一头圆溜溜的短发,看起来跟刚从号子里放出来一样。
一下子,一股“社会人”混合“英伦绅士“的混搭矛盾风,扑面而来。
而女孩在看到了之后,脸就红了
“哥哥”
情不自禁的走到了许鑫旁边,她上上下下的打量着男友这套模样
想了想,她用一种有些期待和三分胆怯的语气说道:
“你点颗烟”
“”
虽然不知道她到底要什么形象,但许鑫还是听话的提起了包,拿出了里面的烟盒。
“啪嗒。”
火机点燃。
许鑫叼着烟歪着头:
“这样”
“咕嘟”
女孩不自觉的吞了口口水,觉得喉咙有些干涩:
“藐藐视我”
“啥”
“就那种冷冷的坏坏的藐视我的那种感觉”
“”
许鑫心说你搁这试镜呢
但还是配合着微微仰头,用一种眼角余光来俯视着眼前的女友。
脸色也冷了下来。
而当被这种眼神瞄到的一刹那
杨蜜狠狠的打了个激灵。
一层鸡皮疙瘩彻底起来了
“就是这样”
她在心中狂呼。
男友那种藐视的感觉让她涌起了一股难以形容的被征服欲。
别说身子了连心,都在这一刻酥了下来。
而现在的她还不清楚,这种形象在后世有一个非常受女孩追捧的专有名词,叫做“西装暴徒”。
她只是小心翼翼的凑到了男友身边,帮他夹走了嘴角的烟,看着持续用那种藐视目光盯着自己的男友,双眼迷离而水润:
“哥哥亲我”
说完,当她又看到男友用那种藐视的目光盯着她,但却低下了头时
女孩又狠狠的打了个哆嗦。
完了
她心底冒出了个想法。
一会儿又得去洗衣服
但很快这个想法就被那种被征服感给挤开了九霄云外。
洗就洗吧。
又有什么关系呢
嗯你咋还吃蒜了呢
“你好变态啊”
看着缩在自己怀里,始终不让他换衣服,反而拿着手机各种角度玩自拍的女友,许鑫有些无语。
他总觉得眼下这瓜女子的眼神,跟自己第一次见情趣内衣和丝袜时一样
搞了半天你喜欢这个调调
而听到他的话,杨蜜却只是翻了个白眼,然后就继续在那找角度。
咔嚓咔嚓的。
恨不得把内存都存满。
然后呢,杨蜜也不搭理他,反倒是对着自己的手机噼里啪啦一顿操作后,拿给许鑫一看
许鑫看着通讯录那个奇怪名字来了一句:
“这“我家总攻大人”不会是说我吧”
“嘿嘿”
“那我要不要也改”
“改成什么呀”
在女友娇羞之笑的期待下,许鑫来了一句:
“杨总管”
“”
瞬间,杨蜜无语了:
“呸你才是太监”
“我是不是你不知道”
“呸”
没好气的挪了下身子,躺到了另外一半怀里,杨蜜直接拿起了男友的手机,找到了自己的电话本,又是一阵噼里啪啦。
然后,许鑫就看到了一个更奇葩的名字:
“长苏的蔺晨少爷”
他一脑门子雾水,好奇的问道:
“这字念什么兰兰晨少爷是谁”
“”
杨蜜嘴角一抽:
“大哥蔺相如的蔺啊”
“呃”
许鑫有些尴尬,悄悄的转移了话题:
“这个蔺晨,说的是你”
“嗯”
“那这个长苏呢你不是改的啥总攻么,我怎么又成这个长苏了”
“拜托,这么火的小说你没看过”
“什么”
“琅琊榜啊你竟然没看过梅长苏,蔺晨”
“讲啥的看着俩名字,都是男人吧不会是什么玻璃文吧”
“那叫耽美它就讲的呃”
躺在男友怀里,女孩想了想,说道:
“男人的宫斗权谋”
“”
宫斗
权谋
听到她的形容,瞬间,许鑫脑海里就出现了昨天女友手机浏览器里的那个叫什么女帝什么娇妻的书。
只不过这次的主角变成了男人。
一个皇帝打扮的男人搂着另一个一脸娇羞的男人。
那画面
哎呀
他这鸡皮疙瘩又起了一层:
“你平时都看的什么玩意啊能不能健康点啊”
“你想什么呢”
杨蜜用一种“你很不纯洁”的眼神白了男友一眼:
“是正经的书好不好可好看了,就在起点你看看就知道了”
“那这梅长苏和蔺晨又是干嘛的”
“一个是麒麟才子,一个是琅琊阁少主哎呀他俩可甜啦我不太喜欢萧景琰”
许鑫也不知道萧景琰是谁,只是觉得荒唐:
“甜那不还是不正经的小说么”
“我不管,反正你不准改在我找到新欢之前,你不准改“
“新欢”
许鑫的眼神一下就变得很危险。
还别说
女孩就吃这一套,赶紧软了下来:
“不是不是,哥哥我的意思是就书,你懂吧在我找到新的心仪对象之前,你就是我的梅长苏,我就是你的蔺晨呀好不好嘛”
“”
许鑫没说话,任凭她在自己脸上轻啄了好一会儿,才来了一句:
“闹了半天”
“嗯”
正在和男友耳鬓厮磨的女孩应了一声,在他耳边轻声呢喃:
“怎么啦”
许鑫则跟个老僧入定一样
不是他定力多么好而是这会儿或许话赶话到这了,又或者是他实在想的多。
总觉得这会儿自己怀里的是个老爷们
自己就是那什么长苏,然后被一个叫蔺晨的老爷们往怀里拱
鸡皮疙瘩一层一层的起。
而就在听到了女友的呢喃之后,他把这句话补充了完整:
“闹了半天,你是个变态啊”
“”
女孩愣了愣,忽然嘿嘿一笑,在他耳边轻吟呢喃:
“嘿嘿长苏我的长苏郎君”
“”
制服控、西装癖、重度那什么词来着哦对。
重度耽美病患者、轻度精神分裂、臆想症患者、腐女大师
妈耶。
我这是找了个什么女朋友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