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大强一年里有三个日子,是别人绝对不能惹的。
一个,是清明。
一個是七月十五。
最后一个是阳历九月十二号。
那是妻子的忌日。
这三个日子,谁敢给许大强找麻烦,那就是给自己找不自在。
这三天,许大强看谁都是仇人,瞧谁都不顺眼。
而对许鑫和许淼而言,这三个日子是重中之重,从小,无论穷富,兄弟二人都没耽误过。
都会亲手买来黄纸,给母亲叠元宝。
许淼去外面上大学的时候,这活就由许鑫来。
而现在他在外面读书,这活就得许淼来了。
明天就是清明节,上坟的日子。但作为外地人无法回去祭拜,按照老一辈留下来的规矩,提前一晚上,在十字路口把纸给烧了。
这种事情,在许家比什么都重要。
绝对不能耽搁。
此刻,火焰熊熊。
许鑫熟练的用树枝拨弄着火堆,好让被压在底下的黄纸能燃烧的更充分。
他的嘴里在喃喃自语。
但从小到大,无论谁问他到底在说什么,他都没告诉过别人。
哪怕是哥哥和老爸。
因为在他的概念里,每年就只有这三个日子,是能“见到”妈妈的时候。
他有一肚子的话想对妈妈说。
说自己的成长。
说自己的经历。
说自己的快乐。
说自己的悲伤。
这是母亲与儿子小到不能再小的秘密。
请世界温柔以待。
但与世界无关。
黄纸只剩下了余烬。
暗红色在黑暗中闪烁不定。
就像是对儿子的回应一般,炙热,却温柔。
许鑫长舒了一口气。
好像解脱了许多的压力一般,从兜里摸出了烟盒,给自己点了一支烟。
“妈,走了啊。”
他低声说完,直接往酒店的方向走去。
没回头。
这时候不兴回头的。
同时也最好不要和别人说话,尤其是有人喊自己,千万不能回头,也不能答应。
而到了酒店门口,他给韦兰芳发了个信息:
“韦姐,你们结束了吗”
“你结束啦”
韦兰芳秒回。
许鑫一愣,这姐姐猜到自己去干嘛了
真聪明啊
果然能当协商人这个位置的,没有简单的。
他感慨着,回道:
“嗯,我现在回去”
“你等下,我问下张导。”
“好。”
等了大概一两分钟的样子,韦兰芳的信息回了过来:
“张导说你不用回来了,这边也快结束了。”
“好,那韦姐您帮我也和张导说声,晚上的话,可以让杨蜜去试个镜。”
“嗯,好。”
他直接往酒店走,结果刚抬头,忽然就看到杨蜜正低头摆弄着手机往这边走。
“”
他刚要打招呼,手机就震动了一声。
低头一看
“我出来吃点东西,饿死啦。你忙完了吗”
“”
“啊许鑫”
发完信息的女孩一抬头,也看到了站在酒店外门口的许鑫。
忽然一愣。
“你怎么会在这”
“”
看着满眼意外的她,许鑫想了想,没说话,而是用手机回了句:
“你去吧。”
说着,他直接就往酒店里面走。
“”
杨蜜看着这条信息,又看着和自己擦肩而过的男生,有些纳闷了:
“干嘛不说话”
说完,见许鑫一直往酒店里走,她又喊了一声:
“许鑫”
“”
许鑫都无语了。
但这时候他是真不能回头。
按照老家的说法,回头了,吹灭肩头一盏火,就会有脏东西跟着过来。
所以他只能继续往前走,同时拿着手机,又给杨蜜发了一条:
“你去吃饭吧,我先回屋了。”
“”
杨蜜皱起了眉头。
想了想,她也不出去了,快步就朝着许鑫追去,和他走了个并排。
“干嘛不说话啊”
许鑫无语,心说你追过来干嘛
不过,走进了酒店大堂,他看了一眼伫立在一旁一处假山位置旁的关公像。
这才终于开口:
“不是让你吃东西去了么”
“那你干嘛刚才不说话”
她还较真起来了。
许鑫摇了摇头:
“我刚从外面烧纸回来,回家之前不能说话,也不能回头。”
“呃烧纸”
杨蜜一愣。
接着心里第一个反应就是:
“你还挺迷信。”
但一想明天是清明节,也就理解了。
不过
那我不是也要烧
想到这,她赶紧拿起电话往家里拨。
一边和许鑫往电梯那走。
“喂,爸明天清明节呢,我今晚要不要烧纸啊啊哦哦,好,那我知道了不辛苦,没事嗯,我这边有点事,爸,我先挂了啊。”
电话挂断,她心里又冒出来了一个疑惑。
刚才老爸的话意思是说“我们俩都活着呢,给祖辈的人烧纸我们来,不用你这个小辈”。
那按照这意思,应该是一辈一辈往上来呗
那他这里烧纸
难道是
想了想,她没问出口。
电梯来了,俩人一起走了进去。
“你不吃饭了”
“回屋里吃泡面呗。”
杨蜜耸耸肩。
不知为何,语气特别温柔:
“去你那屋吃。”
“你自己屋子里没泡面”
“有呀我室友事多嘛。”
睁着眼撒了个谎,她笑着说道:
“我放个屁都能把她从梦里嘣醒”
“噫”
许鑫满眼嫌弃:
“你是小仙女,怎么能放屁呢”
“”
杨蜜一怔
虽然她也是开玩笑,但本意是自黑哄他开心。
可没想到
“哎呀,你别这样”
不知怎么的,她的脸倒开始红了。
“”
许鑫心说你可真听不出来好赖话。
但看她那样子也觉得挺可爱的,轻笑了两声后问道:
“那你昨天那么晚回去,她没意见”
“她总不能什么都不忍吧为了不吵她,我都出来看剧本了。连回屋都不让那就过分了呗。”
女孩耸耸肩:
“一会儿蹭你一盒泡面,吃的饱饱的,一会儿好试镜刚好你也帮我看看我和你说,这都多少年了,我第一次这么这么认真对待一个角色,真的一会儿到房间里我给你看个东西,你就知道了“
“知道什么”
“知道我有多认真了呀”
说话间,电梯门打开。
俩人一起出了电梯。
房门打开,杨蜜就闻到了一股淡淡的烟味。
没等后面的许鑫,她先往前走,随手打开了空调后,奔着窗户而去。
把窗户都打开后,拉上纱窗,房间里的灯也亮了。
“诶,你看”
她脱掉了拖鞋,一条腿踩到了许鑫的床上面。
“”
真白啊
许鑫一阵迷糊。
这姑娘的脚趾头也太好看了些。
一根接着一根
又长又白。
白里还透着一股可爱的粉红色。
然后
她就把裤腿拉了起来。
细。
真细。
不服不行。
又细又白
不过
“看什么”
有着光明正大盯着这姑娘小腿看的许鑫好奇的问道。
然后这姑娘就把裤腿一直拉到了膝盖处。
往膝盖那一片不太自然的红色上一指:
“看”
“呃”
目光绝大部分都集中在她的小腿上的许鑫“勉为其难”的看了一眼
“你膝盖怎么那么红啊”
“因为跪的时间长了呀”
“”
没来由的,许鑫觉得不太对劲。
不是膝盖不对。
是这话不太对。
但你要让他真说哪里不对,他也说不出来。
可这话
就是很别扭的样子
而见他有些不懂什么意思,杨蜜摆摆手:
“你看着啊。”
说着,她忽然跪到了床上。
弄的许鑫立刻就想往床上站
“咳咳。”
直接坐在了旁边的置物凳上,看着女孩,他努力的抛开了脑子里的胡思乱想,问道:
“蒋婵跪皇后”
“嗯。”
杨蜜点点头,深呼吸了一口气。
“呼”
脸上的表情完全平复了下来,接着她做出来了一个双手托举的动作。
“启禀皇后,申时的药煎好了。”
平静的声音响起。
微微低头的女孩眉眼低垂,平静,从容。
表情不错。
许鑫点点头。
最起码比周杰仑强多了。
大概
三个周杰仑。
刚这么想着,他就瞧见了女孩的额头肌肉出现了一种突兀的律动。
她的眼睛再向上看。
看了一眼后,飞快的收回。
额头的肌肉重新放松了下来后,声音再起:
“回皇后,奴婢是蒋婵。”
说完,她停了一会儿,马上再次抬眼看了一眼许鑫后,眼神快速眨动了两下后,头压的更低了一些:
“皇后是在问奴婢吗奴婢专侍皇后药饮,殿下的事情奴婢不清楚。“
说这话的时候,她是一边说,眼神一边在躲闪着看许鑫。
节奏非常好,先看左,然后做出了一个看许鑫的动作后,又快速向右。
然后从右面再次快速看一眼许鑫后,再看左。
一下子那种左顾右盼,左言右甚的既视感就出来了。
并且,这种眼神不是周杰仑那种很做作的乱飘,而是一种心虚的本色体现。
这一刻,许鑫就是皇后,而她就是婢女蒋婵。
“嗯”
许鑫一下就舒服了。
如果刚才是三个周杰仑,那么这下至少有六个,甚至七个周杰仑的功力。
从眼神,到台词那种故作平静的样子。
至少和他自己心里蒋婵这个角色符合了:
“很棒”
他点点头:
“眼神对了,台词也对了就是要在虚一点就好了。”
“虚”
本来听到了他夸奖,已经放下手准备呲牙微笑的女孩愣了愣
“对。”
想了想,他说道:
“你的声音很有辨识度,有点奶。你明白吧所以这里你要发虚一些,你试试把“奴婢”,和“殿下的事情”这两段开头拉个小长音。就略带点迟疑,但绝对不明显的那种感觉,试试。“
“小长音带点迟疑”
杨蜜想了想,说道:
“奴婢”
她停顿了一下,接着才说道:
“专侍皇后药饮。殿下的事情奴婢不清楚。”
“殿下的事情那别拉长音了,就前面的那个自称显得犹豫一些,再试试。奴婢,代表你的思考量。而思考之后,后面的话都连起来说,表达你已经想好了理由”
“奴婢专侍皇后药饮,殿下的事情奴婢不清楚。”
“对对对,这味道就对了。”
八个周杰仑出来了。
许鑫点点头:
“至少在我看来没什么问题了”
“嘿嘿。”
女孩终于呲出了那一口小白牙。
在床垫上往下一压,人直接弹了起来,坐在后面的沙发椅上说道:
“都让你放心啦我经纪人明天到。”
“嗯。”
通过这会儿的功夫,也敢站起来的许鑫应了一声:
“那你神雕那边怎么办”
“串着来呗。那边莪的戏份太琐碎了,我让我经纪人跟着约时间。那边有公司来沟通,于导也不是那种特别强势的人,没事的。而且我看蒋婵这里的戏其实也不算多,只要拍的顺利十天十天能结束吗”
“应该差不多吧”
许鑫心里也没谱。
“那原先那个演员到底怎么回事啊”
她看起来有些好奇。
许鑫想了想,觉得现在说了似乎也没什么了。毕竟总得让她心里有个数但也不能说太多,就直接来了一句:
“那演员是制片人找来的,龚丽老师和制片人有矛盾,本来没什么,可她不是被蚊子咬了么,应该咬的还挺严重的,龚丽老师就强行给换了。这几天博弈的就是这个事”
“”
听到他的粗略解释,杨蜜却忽然一愣
当着许鑫的面来了一句:
“原来是真的啊。”
“什么是真的”
“龚丽和张维平有矛盾啧啧。”
“”
看着她似乎很通透的模样,许鑫有点纳闷:
“怎么看你的意思你好像很清楚这里面的道道”
“嗯,但我不知道真假。”
“什么意思”
“就我也是听曾姐下午和我说的。曾姐不知道这里面的情况嘛,但她知道龚丽姐在这部戏里面,所以就特地跟我说了一下,说让我千万别和龚丽姐走的太近,也别和制片人走的太近最好是两边不得罪。”
“原因呢”
“原因是曾姐跟我说的,我不知道真假。但根据她的说法,好像当初张导和龚丽姐分手就就是张维平夫妻俩挑拨的。”
“”
许鑫一懵:
“挑拨”
“对。”
杨蜜点点头:
“但具体我也不太清楚,曾姐就说,说是龚丽姐那时候想和张导结婚,但张导不同意还是怎么的后来因为一点小矛盾,好像是在张维平家里吃饭还是咋的,结果矛盾爆发我估计是这俩人拱火了呗。张导就和龚丽姐分手了打那之后,龚丽姐就不再和张导合作了,曾姐说圈子里的人都不太清楚怎么回事,但后来也不知道是谁说的,就说龚丽姐当初和张导分手,就是张维平夫妻俩挑拨的。”
“呃”
虽然杨蜜说的很含糊。
可许鑫一想到龚丽对张维平的那种态度
没来由的就觉得这事儿十有八九可能是真的。
不然俩人明明都往事随风了,作为“二张”之一,龚丽没道理对谁都和和气气的,事事还为张一谋着想,从骨子里还存留着那种温柔可偏偏对张维平恨之入骨文網
好家伙
如果说他下午的时候遇到赵莉影和张娇这俩人,是主动想帮衬俩人维护一把友谊,生怕俩人最后互相捅对方一刀的话
那对于龚丽而言,张维平可就是拿两把斩骨刀把她剁成肉酱了吧
宁拆十座庙,不破一桩婚。
这得多大个仇
啧啧。
他脸上有些感慨:
“原来是这样”
“诶,要是你呢,你会怎么做”
忽然,杨蜜冷不丁的来了一句。
“什么”
许鑫有些没反应过来。
“就比如说,你以后认识了一个圈里人吧。要是遇到这种事,你会咋办”
“唔意思是也有人挑唆我俩的感情”
“对,你会怎么处理”
许鑫不自觉的眼睛向上翻,思考了一番后,说道:
“我觉得学我爸就好了。”
“许叔叔”
杨蜜有些纳闷。
实话实说,她对那位许叔叔印象不咋地。
不为别的,就为了你儿子拍个电影,你夸一句,那么难吗
真是的
显然,那天的事情虽然她能劝许鑫,但自己心里肯定是有些耿耿于怀的。
就见许鑫点点头:
“我这是听我哥说的,我哥见过我爸妈吵架。说是俩人吵架的时候恨不得杀了对方那种但俩人从来没隔夜仇。我哥说小时候他经常被我妈搂怀里,捂着耳朵不让他听。然后俩人就在那吵,但我哥睡醒了之后,就又能看到我爸勤勤恳恳的给我妈在厨房里打下手
所以我觉得吧,不管是夫妻还是情侣,吵架,肯定是难免的。但有句话不是说的好么我忘记是谁说的了,大概意思就是:一生中也至少有100次想离婚的念头,50次想掐死对方的冲动,而这50次基本上是在去买刀的路上顺便买了菜回家,日子接着过。”
“那怹们现在不吵了”
“呃”
女孩眼中的他似乎有些愕然,但马上露出了一种
不知道为什么,让人有些发自肺腑心疼的笑容。
“不吵了,现在记着的,就是对方的好了。”
许鑫摸出了兜里的烟,给自己点了一颗。
杨蜜有些疑惑。
她也不理解自己心里这股心疼是从哪来的。
但许鑫却不愿意在这个话题上聊下去了,而是叼着烟说道:
“行,你赶紧烧水泡面,吃完准备一下,一会儿还得试镜呢。”
“不吃啦。”
杨蜜摇摇头:
“这会儿吃泡面,明天脸上又得肿上妆不好看。你忙你的吧,不用管我我得放松放松精神。”
“嗯。”
许鑫应了一声,并没多想,拿着武林外传的剧本,打算把剩下的故事都看完。
结果刚一根烟抽完的功夫,他就听见了一声长长的呼气声。
本能的一抬头忽然嘴角一抽
穿着松松垮垮运动裤、棉t恤的女孩正在跟那打太极一样,双腿扎了个马步,双手自然半抬,闭着眼睛
“你在干嘛”
“站桩。”
女孩眼睛都没睁开,来了一句:
“于老师今天教的我,我的习惯是调整状态的时候练瑜伽,但有些动作当着你的面做我有些害羞就这么来吧。站桩是基础,于老师说站桩其实站的就是一个“心静”。只要静下心来了,不管是思考还是干嘛,都事倍功半“
“那叫事半功倍”
“”
女孩无语的睁开了眼,瞥了他一眼后,重新闭上了:
“烦人你别和我说话,我正炼气呢等我修出来真气的,你再敢不尊敬我,我就天天往你家玻璃上丢暗器”
“”
许鑫好笑的摇了摇头,但眼神却不可避免的从剧本上挪开了。
写字台,在房间的靠窗角落。
而他的床,是大床。
酒店里的活动区域除了通往卫生间的走廊,就只有床脚到电视柜这一块距离了。
他都不需要斜眼,只要抬头,就能看到双目紧闭,怀抱太极的女孩侧脸。
从眉眼,到鼻子,看的真真切切。
正观察着,忽然,杨蜜来了一句:
“别看我,看你的剧本去”
“”
许鑫本能的心虚,低下了头。
“谁看你了”
“哼哼,你不知道习武之人是有第六感的吗我开天眼了,现在这屋子里一切都由我掌控,摘叶飞花,一根头发丝掉地上我都能感觉得到。”
女孩没睁眼,但言之凿凿。
“”
还开天眼你咋不上天呢。
许鑫无语,但不可避免的心里在那嘀咕:
“乖乖,难不成还真是个武学奇才”
于是不敢眼神乱瞟了,老老实实的看剧本。
房间里变得安静了下来。
可谁知看了能有个两三分钟,忽然又听见一句:
“都说了,你专心点,别老看我”
“”
他嘴角一抽,抬起了头
奶奶的。
还武林高手
果然自己想多了。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