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出息的东西,跟你妈一样赔钱货打那么多年怪兽,大钱挣不到,有点钞票全让你嚯嚯了有官也不当,就当个小老师现在给你介绍对象你也不要,你想干什么,你是想气死我是吧,我就知道你这个灾星从一开始就不安好心”
采奶奶气势汹汹走进卧室,使劲把采云脆拽起来,劈头盖脸又是一顿大骂,唾沫星子飞溅。
采云脆小声抽泣着不说话,任凭打骂。
“你哥那么多年过的容易吗,你帮不上忙就算了,还要拖他后腿,不让他进步我们老采家怎么就出了你这么一个孽种”
采奶奶骂着骂着,也是哭天抢地,老泪纵横。
沈陌尘蹲在一旁不耐烦地听着,也总算从对方的只言片语中拼凑出了采云脆眼下面临的情况。
采云脆自幼父母双亡,村里人说她是煞星,采奶奶内心似乎也觉得是她克死了自己的父母。所幸采云脆还有个大伯,而大伯的儿子也就是采云脆的堂兄,目前在城里工作,听采奶奶的口气,似乎也是在这个什么王老板的手下。
采奶奶是希望采云脆能和王老板搞好关系,甚至今天就把关系定下来,好让她的孙儿能被王老板器重。可采云脆不愿意这么急,看上去别逼得很惨。
要说这個乡下老太太果然是没什么格局,眼界太窄别的不说,这种生意事,一点待价而沽的态度都不摆,一上来就在人家面前暴露自己的底色,也太容易让人拿捏了。
何况,赵孟之所贵,赵孟能贱之。
采奶奶正骂着,又有几个人簇拥着一个四十岁左右的男子走了过来。
后来的几个人应该是采云脆的亲戚,而那个四十岁上下的男子就是采奶奶口中的王老板。
这位王老板身形颇胖,但看上去很是有钱。即使是以沈陌尘的粗浅见识,也能看出对方一身昂贵的大牌西装,以及那价值七位数的手表。
王老板派头很大,端着架子,听完采奶奶对采云脆的训斥,才微笑着对采奶奶说:“您老人家别这么生气,气坏了身子就不好了。”
“你瞧瞧王老板,多好的人”
采奶奶一脸的感动,连忙附和。而诸亲戚也也是你一言我一语:
“小脆啊,不是我说伱啊,我看人家王老板不错的,人家多有钱啊,年龄也不是很大,多好的条件啊”
“就是,郎才女貌,不是挺好的嘛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我也是女人,我觉得你要求也不能太高你虽然是异能者,但是一年到头才能赚几个钱呢王老板看得上你,是你的福气啊”
“人家王老板亿万家私,人还这么和善,将来也肯定是个好老公,我要是你,我肯定毫不犹豫就嫁了”
“我们也不是让你现在就谈结婚,就是让你们先在一起交往交往看看,日久生情嘛”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王老板站在一旁,居高临下地微笑着。在他眼中,采云脆就像一个笼中之雀,已经是他所有物了。
他这一生有过无数的女人,但是此刻在他眼里,那些女人们加起来也比不上采云脆这么清纯美丽,这么丰满诱人,她甚至还是补阙者,不知道补阙者尝起来是什么味道。
他心里简直迫不及待,他一定要拿下她
他贪婪而又含蓄地在采云脆身上扫视,和他预料的一样,这些傻帽土鳖,只要给他们利益诱使,他们就会站在他这一边
被群起而攻之的采云脆愈发抬不起头,她咬着嘴唇,眼泪一滴滴落下。她不想和这个王老板交往,可是面对众人的围攻,她心里也动摇了。
或许他们是对的,或许是她错了。
或许她不该挑剔那么多,或许这个王老板真的不错。
沈陌尘在堂屋的角落里冷眼旁观,采云脆就像一条因为受伤而蜷缩起来的野狗,无人可依,无人在意。
真是废物,明明可以拒绝,偏偏什么都做不到。你是蠢猪吗,不想就不想,跟他们说出来啊,你又不欠他们什么
其实采云脆是私事和他没关系,但沈陌尘突然想到,好像很久都没看过采云脆真挚的笑脸了,她哭丧着脸真难看,小脸皱巴巴的。jujiáy
不像过去,一放学推开她家的门,就能看见她系着围裙嫣然巧笑,顾盼生辉,还有两个可爱的小酒窝。
采奶奶跟着众人指责着采云脆的不识大体,其实她在此之前倒没有那么急,毕竟孙女是补阙者,将来要在城里当官的。
一人当官,全村都能有办法跟着鸡犬升天
可谁知采云脆这个赔钱货居然辞官不做,彻底绝了众人念头,也让她在村子里成了被人埋怨的对象
万幸天不绝人愿,眼下又有一个出人头地的好机会,只要能抓住这个大城市里有着亿万家私的王老板,也算是老天对她的补偿
她说什么也不能再让采云脆白白放过,既然采云脆孝顺,耳根子软,所以她决定软硬兼施。
“哎呦我不行了我,我喘不上气了”
采奶奶“嗷”的一声,捂着胸口,向后仰倒。
“奶奶”
采云脆一急,一时间也顾不得别的了,连忙上前搀住她
“哎呦哎呦你,你是让我死不瞑目啊”
采奶奶哭喊着,捂着胸口,好像要一口气上不来了。
“小脆,你看你把你奶奶气的”
“你真要把老人家才能满足吗”
“你奶奶年纪都这么大了,你就这么忍心看她这样”
“我们都知道你孝顺,今天这是怎么了啊”
众人也连忙搀扶着老太太,七嘴八舌地谴责采云脆的冷酷无情,脸上都是大义凛然的恨铁不成钢。
“你们,不要管我我命苦就让我死了算了哎呦我死了,也就没人管她了哎呦”老太太气若游丝。
“我我”
采云脆看奶奶这幅样子,只觉得一种彻底的悲凉,她好孤独,冷得牙齿都在哆嗦。
所有人都说她错了,看来她真的错了。
“别他妈装了,老东西。”
就在这时,一阵冰冷的声音插进来。
这不和谐的声音让所有人都愣住了,他们连忙寻找声源,只见沈陌尘正一脸不耐烦地挖着耳朵:“吵死了”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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