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男人说完就把头转了过去。
没有在意陈平安慢了半拍的反应,而此时到了这里,跟那六尊雕像进了。
那股空气沉闷,胸闷的感觉更加强烈了。
强烈到甚至让陈平安都察觉到了,只感觉像是周围每一丝空间,无时无刻没有人投来注视,挤满了空间。
陈平安双眼飞快的暗暗四处打量。
不断的观察着周围人和男人的反应,还有面前的六尊雕像。
心中警铃大作。
陈平安感觉有无数双眼睛不断打量着自己,试图剖析自己,心脏狂跳,而这一切陈平安有预感,就是因为面前这六尊雕像。
娘的,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活的
在没有血液进入到里面之前,陈平安怎么看这六尊雕像,都只是再普通不过的雕像罢了,充其量只是做工好一点。
可是现在不一样了。
他们此时在陈平安的眼中,如同真的活过来一样。
甚至陈平安有种错觉,甚至感觉这六尊雕像,长出了血肉,眼部开始活动,栩栩如生。
而此时。
站在一旁的男人。
不动声色的退了出去,一个人站在远处,看着前方陈平安和剩下的几人,双眼空洞发直的看着面前的六尊雕像,重新戴起了手套。
先是目光虔诚的扫了一眼雕像。
随后转过目光,在陈平安几人的脸上扫视,嘴角微翘喃喃自语道:“希望你们能承受住神的恩赐,不要变成一次性用品。”
“老瑞思”
“你难道不记得我跟你说过,作为一个已经得到恩赐的人不能再试图获取第二次吗”
“不过没关系,刚才只是筛掉了一些弱到不行的蝼蚁,而你们不管怎么样,恩赐过后,都会死心塌地的变成我阿斯加德的忠犬。”
而此时陈平安。
丝毫没有听到男人说的那些足以让自己骨子里露出寒意的话。
因为在陈平安眼里。
面前的雕像活了
确切说是,雕像上长出了一只眼球,六个雕像,六个眼球,不断的在六人的脸上扫视,打量,就像是在挑选商品一样。
这目光每次扫到其余人脸上。
他们的表情会异常的享受,转而严肃起来,眼里满是希冀和讨好,用尽全力回应着,试图让六尊雕像的六只眼球,其中一只停留在自己的身上。
但是那目光落在陈平安的身上。
只是让陈平安打心底里涌出寒意,甚至陈平安能感觉自己从进入这间地下石室起,就无论自己怎么呼唤都没有反应的能力,此刻隐隐躁动了起来。
异常“愤怒”
就像是自己的领地,被外来者挑衅了一样。
陈平安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不再注意那六道不停扫视着自己的目光,可不知为什么,越是这样,那六道目光就像是察觉到什么一样。
不停的在自己身上扫视。
而且更加频繁,甚至都引起了周围人投来羡慕嫉妒困惑的目光,让陈平安苦不堪言,只能眼观鼻鼻观心,祈祷可别出什么岔子。
自己现在可是深入敌窝。
孤军奋战,能力不管用的情况下,唯一有用的就是自己极度聪明的大脑了。
可是不如陈平安所愿的是。
自己体内的能力。
躁动的更加频繁了,虽然不及平时自己随意催动活跃的十分之一,但也比刚才死气沉沉的一动不动强上无数倍,陈平安察觉到了这一点。
眉毛一挑。
嗯
陈平安暗暗用余光打量,一愣,有些明白了原因。
而那原因就是,那六尊雕像上的六只眼睛,停留在自己身上的时间更长了,甚至有的从头到脚扫视四五圈才慢悠悠的离去。
而这也就导致周围人眼里的羡慕嫉妒惊愕更甚了。
这是什么意思
往常从来没听说过有这种情况啊,按照之前跟着内部打听的情报,往常在这里接受神的恩赐时候,顶多两分钟,面前的雕像或选中或失去兴趣,不降下恩赐。
每年降下恩赐最多就是海神雕像。
而其余雕像,每隔四五个聚会,才堪堪能选中一个人,而最中间的那尊宙斯雕像,从始至终也只挑选过一个人。
今天是怎么了
现在整整六分钟了,不说没挑选,根本就连挑选的意思都没有。
全部视线基本上都停留在陈平安的身上了,在他们的身上停留的视线少之又少,简直就像是为了“走程序”随意在他们的身上扫两眼,就飞快的重新把目光转移到了陈平安的身上。
而陈平安此时喉结疯狂滚动。
额头上流下来一滴不易察觉的冷汗,用尽全身力气才堪堪止住想立马离开这里的念头,当然真想走也走不了,在这些雕像在陈平安眼里变样的时候。
陈平安就不出预料的察觉到,自己动不了了。
而此时那股周遭空间挤满视线的感觉愈发凝重,甚至陈平安隐隐感觉因为不断滋生,没有空间落脚,那视线都开始挤灭同类了。
如果说最开始。
还是远观而不近邻,抱有“欣赏”的意思。
现在就是一堆单身四十多年的大汉,看到了一个绝世美女一样,恨不得那放大镜贴在脸上狠狠“亵渎”一番才满意。
那空间中。
无处不在时的视线,此时都贴在了陈平安的脸上。
而陈平安那股被人剖析的感觉愈发强烈,在周围视线愈发凝重,面前六尊雕像上的六只眼睛在自己身上停留的时间越来越长。
陈平安甚至感觉。
自己要被拆解成一丝一丝,被洞悉一切,不再有任何秘密。
而这也让陈平安的体内本就开始躁动起来的能力,开始暴动了
如同一锅被煮沸的热水一般,开始疯狂沸腾,试图对抗着周围试图入侵进来的视线,而这也让陈平安苦不堪言,因为自己体内的能力。
暴动归暴动,但是都没有之前自己随手催动的时候,一般活跃度高。
所以就造成了,每次自己要被拆解,拆解到一半的时候,就慕然恢复原状,随后又开始以更猛烈的速度拆解,这种感觉让陈平安极其崩溃。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