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没有算到他们会过来
留两碗斋饭
从最初那不要钱的香,到现在老喇嘛亲自过来,说要留两碗斋饭
这年轻人到底是什么人
怎么可能有这么大的殊荣,众人不自觉的把自己与其相比,不由的感觉有些相形见肘,内心里很是失落和不忿,难道那年轻人是什么大人物不成
这怎么可能,他这么年轻,凭什么我们不是
他凭什么
陈施主
陈平安一愣,全身的骨头仿佛被针扎了一下,疼的不行。
额头上流下一层细密的冷汗,盯着老喇嘛含笑的双眼,艰难道:“陈施主我姓陈你认识我”
老喇嘛没有去看郑盈眯起的眼睛。
盯着陈平安看了半响,似乎有些惊讶,只是手中的转经轮越转越快,像摇晃着拨浪鼓,“噼啪”声不断。
最后一声稍大的“劈啪”声传来。
陈平安随着声音看去,眉毛一挑,不知是因为晃的太快,还是转经轮年头有些久的关系。
上边被绳子拴着绿松石做的挂坠,赫然砸碎了转经轮,镶了进去。
而这时,大殿突然响彻一声轰鸣声。
如同老天发怒般,一声巨雷响起,惹得房间里的众人都被吓了一跳,惊恐的看着大殿外,就见外面虽然已是下午,昏黄的光线,肉眼可见的暗了下去。
随即暴雨倾盆,下冒了烟。
但是来的快,去的也快,只见老喇嘛轻轻颂念一声佛号,无数的风铃声陡然响起,笼罩整座布达拉宫,又一声声势稍小的闷雷声响起。
外边刚才还阴云密布,暴雨倾盆的天气,转眼之间就放晴了。
要不是地面上还有积水,众人都以为自己是不是出现幻觉了,满脸的愕然,随后回过神来纷纷匍匐在地,直呼神迹。
只是众人都没有注意到。
老喇嘛的脸色渐渐沉了下来,盯着陈平安看了半响,看的陈平安都有些不自在了。
郑盈看到这一幕,更是心头一颤,急声问道:“上师,请问是有什么问题吗”
老喇嘛收回视线。
长长的眉毛低垂下去,一手五指并拢立于口前,“嗡嘛呢叭咪吽”
直到出了布达拉宫。
两人还在回忆刚才老喇嘛说的话,只觉得有些后背发凉。
郑盈担心的看着陈平安,攥紧了他的袖子,“刚才老喇嘛说的”
陈平安摇摇头道:“谁知道呢,命里一劫必会应验的一劫”说罢,陈平安捡起地上的一个易拉罐,扔进垃圾桶里,抽出手的时候。
被垃圾箱的铁皮边缘隔了一下,陈平安看着手背上流出的血,摇头失笑道:“这有没有可能就是那一劫”
郑盈牵起陈平安受伤的那只手。
从包里拿出一张粉色印着小熊图案的创可贴,动作轻柔的贴了上去,摇着头语气略显低沉道:“咱们还是回去吧,这么走下去万一”文網
陈平安看着郑盈通红的眼眶,撅着的小嘴,打趣道:“那不去旅行了”
郑盈不假思索的使劲摇摇头:“不去了。”
陈平安哑然。
这一日。
布达拉宫的功德箱里。
竟是一张钱都塞不进去了,这一日那硕大香台,插得满是新香。
这一日有一女子,跪在佛前,不愿起身,路过僧人无不感叹,少有女子这般虔诚。
在这一日。
布达拉宫谢门闭客,无人得知原因,只知道里面似乎正在为一位姓陈的施主祈祷,主持亲自焚香,香味飘荡全城,万民请命。
也是在这一日。
酒店内,有一女子一点也不开心,有一男子看着空了的皮箱夹层,满脸心疼。
五台山脚下。
正从山下走出一对甚是扎眼的年轻男女。
陈平安笑道:“没想到你对寺庙这么痴迷啊,这些日子就看你往这里钻了,接下来该找个地方好好逛逛了吧”
郑盈没再说话。
低着头看不清表情,缓缓摇头道:“如果我是说如果,有一天我离开你身边了,你恢复记忆还会记得我吗”
陈平安一愣。
看着郑盈半响,沉声道:“会,一个大活人我怎么会忘呢”
这时。
郑盈抬头,不知何时泪水爬满了脸。
嘴角不断上扬又不断憋了下去,眼眶通红,一手捂嘴,一手伸向陈平安,颤声道:“那拉钩”
看着郑盈幼稚的举动。
陈平安不知道为什么她为什么哭成这个样子,煞有介事的伸出手,跟少女的扣在一起,点点头道:“拉钩。”
郑盈这才破涕为笑。
不知为何,颤抖的眼睛盯着陈平安看了很久,一寸一寸,像是要把眼前人的面貌全然记下一般。
陈平安想到什么,皱着眉头问道:“你是要走了吗去哪”
郑盈脸上虽然带着笑,声音颤抖的不行:“我要走了,但是,但是我可能很快就要回来,公司那边有些事还需要我回去,但是不会很久的。”
“很快我就会回来,到时候我们接着去旅游。”
陈平安担心道:“我跟你一起回去吧。”
郑盈摇了摇头,抹了把脸上的泪水道:“不用,我自己回去就行,有中间人调解,不会怎么样的,合同的问题。”郑盈的心里还是怕陈平安跟自己一起回去,会因为有些之前的事情,跟他们发生冲突。
“一定要等我回来啊,可不许自己先跑了。”
陈平安见郑盈倔强的不肯眨眼,泛红的眼眶死死盯着自己可爱模样,深深的点点头柔声道:“好,我等你。”
郑盈笑了笑。
随后没等陈平安反应过来,一把抱住了他。
再回过神,陈平安愣愣的站在原地,看着少女飞奔而去的背影。
食指放在唇间,满脸愕然。
一阵微风吹动,薰衣草的紫色花瓣,飘荡在空中,路过的行人无不纷纷侧目。
陈平安自己一个人回了酒店
看着空落落偌大房间,还未整理的凌乱床铺和孤零零的行李箱,独自依靠在墙角,一股怅然若失的感觉包裹住了他,以前两人在一起的时候没什么感觉。
但是此时,异常强烈。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