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际翻滚的火烧云,浩荡而来逼临帝都,便是普通人也听到了,剑鸣咆哮嘶吼。
樊岳到了
他脚踏虚空前行,身后剑影重重,汇聚成火海滔天,恐怖威压毫无遮掩,横扫十方。
后山,草庐。
老程在门外,满脸惊骇,“院长,这樊岳他竟强到如此地步这可如何是好”
略一沉默,院长冷笑响起,“好个樊岳,老夫倒是小觑了他,竟敢与仙宗相勾结。”
“城南来了个爱吃人的老道,城北钻出一具五毒腐尸他们这是逼老夫,今日做个看客”
老程苦笑,“那我们,便只能眼睁睁,看罗冠被杀死”他深吸口气,“院长,您可曾告知帝宫”
院长淡淡道:“两日前有帝宫传信,说大阵根基老化、破损,需几日才能修复。”
“岂有此理”老程又惊又怒,“罗冠是您指定的少院,赵氏皇族想做什么他们难道还敢”
后面的话涉及大隐秘,他硬生生止住,脸色难看至极。
“时间可以让人遗忘很多事情,更何况老夫与陛下都老了,前途莫测时多一手准备,老夫可以理解。”文網
院长冷笑,“但这件事,陛下却做错了,帝武的未来,注定将交付到罗冠手中。”
“赵氏皇族老夫已没有时间去处理,还是留待后来,让罗冠自己去解决吧。”
老程瞪大眼,又惊又喜,“您这话的意思是,罗冠能赢可传信明明说院长,您是不是有什么事瞒我”
“是,别问,问也不告诉你。”草庐里,院长看了一眼剑塔方向,脸上露出微笑。
既然九层石门后那位,此时仍稳如泰山帝都里,那些盼着罗冠出事之人,便注定要失望了
西山,兰亭废墟。
罗冠仰首,便见火海汹汹而至,恐怖高温笼罩下,山间无数草木沦为枯黄,接着便是一场可怕山火。
好在,山中众人有足够时间逃离,否则大火肆虐之下,不知多少无辜将命丧今日。
一步踏落,罗冠冲天而起,气血凝聚双翼,呼啸冲入九天毫不犹豫,直面樊岳
而便在,两人见面瞬间,“轰隆隆”巨响,自云层之上响起,有磅礴威压洒落。笼罩西山,将此间与外界隔绝,似一道无形屏障又像是,一座巨大的囚笼
清晰而强烈的念头,自两人心底浮现此番,他们只有一人,可以活着离开
“罗少院加油”
“你一定能赢”
“樊岳小人,趁人之危”
“少院,我等在此,恭候您破敌而归”
西山外,帝武众人咆哮,踏天境那大嗓门,几乎传遍半个帝都。
云霄之上,亦能清晰听闻
樊岳嘴角微翘,露出嘲弄,“这世间,从不论什么阴谋诡计,只讲成王败寇待我杀死你,他们自然会闭嘴。”
罗冠摇头,“成王败寇是没错,但今日死的,却未必是我。”
“哈哈哈哈”樊岳大笑,“罗冠,你的确出人意料,实力提升不可思议,但明知樊某已出关,剑势引而不发,却为区区一个女人,令自身落得如此地步,实在愚不可及。”
“今日杀你,一剑足矣”
嗡
剑鸣起,天地间温度骤然飙升,那漫天火海凝出百丈巨剑,若天神一击悍然斩落。
“是吗”
罗冠腰背挺直,体内一块被封存的天地锁碎片,被直接炼化,化为磅礴力量,让他瞬间恢复巅峰。
夜宴剑感知到,主人心头杀意,爆鸣一声斩出滔天剑影。
轰
惊天巨响,若九天神雷炸开,“轰隆隆”回响之声,惊的帝都无数人脸色苍白。
好恐怖的剑
若换做他们,别说挨上一击,便只是被余波冲击,就要被当场撕碎。
罗冠持剑而立,激荡狂风卷动黑发,在身后激扬,他微微眯着眼睛,其内杀意如潮。
“若我不主动,表现出虚弱,又岂能引你来杀我”
“樊岳,且看今日,你我谁死谁活”
西山外,帝武众人呆住,旋即狂喜。
“少院牛逼”
“原来这一切,都是将计就计”
“可笑这樊岳,自以为阴谋得逞,却被少院安排的妥妥当当”
“哈哈哈哈,我帝武少院,岂是谁都能算计的”
程娴激动的脸都红了,这小子装的还挺像,刚才那副虚弱模样,简直跟真的一样。
果然,男人都是演员,不可轻信但,就算他骗了我,我现在还是好激动啊。
此战,不仅关乎罗冠一人,整个程家几百口生死,皆系于此
樊岳皱了皱眉,眼底浮现一丝凝重,“你气血大损不是假象,魂魄虚弱更是事实竟能瞬间恢复,这手段的确惊人,但樊某不信它毫无代价。”
“便看你,能坚持到何时”
轰
又一剑出手,天地间炙热升腾,下方山火熊熊,宛若开辟出一方炼狱。
“一剑莲生”
随樊岳低喝,此剑斩落瞬间,天地间竟有千百火莲出现,含苞待放每一朵中,都散发恐怖气息,铺天盖地而来。
罗冠抬手便斩,“炉身剑”
这一剑,自帝武天王战,杀死江天开始,他便开始蕴养。
以罗冠如今修为,一出手可谓剑势滔天,刹那间斩入漫天火莲中,一路碾压威不可挡
樊岳神色不变,低喝中剑鸣再起,“二剑莲开”
那漫天火莲,此时齐齐绽放,每朵中都有一蓬莲台,莲台孕育九子,个个皆赤红
恐怖、暴戾、毁灭气息,自莲子中传出,便似无数被封印的火焰恶魔。
轰
轰
莲子爆开,无数团赤红火焰,将整座天空浸染,罗冠斩出一剑转眼被火海吞噬。
“拔山河”
罗冠并未退避,夜宴剑由下及上,瞬间挑起剑指苍穹。
轰
火海之中,似有巨兽觉醒,磅礴剑息如大河涛涛,将火海一剖为二。
携拔山拓海之力,一往无前
“焚天煮海”
樊岳冷笑中,斩出第三剑,似有滚滚热油,注入火海之中,火势刹那暴涨十倍。
苍穹为火海覆盖,极致高温令空气扭曲,若非有无形威压,将两人此战隔绝,怕是整个帝都都要被引燃。
可即便如此,也似天空升起十颗大日,烤炙的此间天地万物哀嚎。
西山中,数条河流、湖泊,皆沸腾若煮,鱼虾死绝
更可怖的是,此刻遮天火海之间,竟有一座恐怖身影浮现,它头顶双角目若岩浆深渊,张口发出一声咆哮,便似传说中的火焰君主。
无边火海骤然涌动,便似张开恐怖大口,直吞罗冠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