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熙园诗会,萧泽压住了周一帆的风采后,提到了苏宸的名字,有意要见识一下苏宸的才华,毕竟他们使节团这次进入金陵,除了阻断唐国与蜀国的联盟之外,还有一个目的,就是试探苏宸的才名是否有水分,得到治疗天花的办法等。
此时的苏宸还在秦淮河上,与人发生了撞船事件,起了冲突。
彭箐箐出手揍了那些家丁恶奴之后,引出了船舱内的三位年轻公子,后面还有着不少歌姬,衣着有些暴露,方才在画舫仓内,应该也没少被揩油吧。
“大胆,撞上我们画舫不说,还动手打人,这京城还有没有王法了。”一位年轻锦袍男子,率先倒打一耙,甩责给对方。
“就是,打了咱们的人,可不能就这么算了,应该报给江宁府衙去”
一位高个子的年轻公子嬉笑道:“这小娘子还长的挺俊俏,不如让她陪咱们喝几杯,就放过她吧,啊哈哈”
三位公子哥儿这样调笑着,目光还充满了淫色在彭箐箐身上打量。
彭箐箐闻言之后,顿时火爆脾气就上来了,不但没有道歉,还在调戏她,这是她无法接受的。
“你们几个无耻之徒,撞了我们画舫后,恶人先告状不说,还敢调戏老娘,欠收拾吧”
“哈哈,看把你厉害的,还想收拾我们兄弟,真是口出狂言,过来,陪酒”高个子的年轻男子名为边展玉,平时最是风流,在金陵城也是赫赫有名的公子哥儿,平时欺负良家妇女已经惯了,仗着家族势力和财力,时常惹祸。
此时,边展玉见色起心,直接伸手去抓彭箐箐的胳膊,结果被彭箐箐反手拧了一下,只听嘎嘣一声,关节错位了。
“啊”边展玉惨叫起来,顿时痛的骂道:“臭婆娘,拧断了本公子的手臂,活得不耐烦了,来人啊,给我打”
但是画舫甲板上十几个家丁都被彭箐箐收拾了,东倒西歪,伤痕累累,此刻爬起来对彭箐箐已经充满了畏惧,即便边公子让他们上,但是也不敢上了,只是在装腔作势,摆出跃跃欲试的样子。
彭箐箐不屑道:“谁敢再动手,我直接扔进秦淮河里去。”
一群大男人闻言,全都下意识倒退几步,有些惧怕了,还没见过哪家女子这么霸道的。
“你知道我家边公子是何许人也吗乃是枢密副使边镐将军的后人,堂堂小侯爷,也是你这女流之辈能够折断手臂的”
“臭婆娘,这次你踢到铁板上了,知道不”
彭箐箐冷哼道:“我当是谁,原来是被削官为民的边将军后人,当初可是被俘虏到北宋,做了个什么宰牛卫,被遣送回金陵后,就没有被朝廷启用了,边家后人有什么可以豪横的”
苏宸已经来到了彭箐箐身后,听到边镐的名字,脑海中也是有印象的,这是五代十国时期,南唐的一位将军,曾以信州刺史兼湖南安抚史的身份,率军平定割据湖南的马氏政权,被擢升为武安军节度。
不过这边镐为人宽厚,御下无法,管军不严,在平定马氏楚国之后,马氏旧将刘言、王逵、周行逢等人起兵叛乱,边镐抵御不利,全军覆没,从楚国战败逃回,被削官为民。
在后周入侵江北的时候,边镐被重新任命为将领,但同样被打的稀里哗啦,连边镐本人也被后周军队生擒,当时周世宗柴荣任命他为右千牛卫将军,等到南唐与北周双方议和停战,边镐又被遣返江南,但从此不被朝廷重用,数年前卒于金陵。
此刻,那位襕衫公子冷哼道:“边家如果不够,再加上魏家呢,魏公子的父亲,乃是刑部侍郎魏岑,长姐乃是魏贵妃,够资格教训你这黄毛丫头了吧”
“刑部侍郎,魏家”彭箐箐蹙眉,
一身华贵锦袍的魏侗,打开折扇,冷笑道:“现在知道怕了吗,晚了,立即给边公子道歉,直到他满意为止,否则,不但是你,还有你身边的男人,以及家人,都会遭遇危险,因为你的不理智和蛮横,家破人亡,不要以为本公子在吓唬你,家父管刑部的,随便给你安插一个罪名,你们全家都要抓下狱,关入地牢。不要试图想着一跑了之,因为今晚之事发生,以本公子的手段和关系,不难事后查出你的身份。”
彭箐箐转身看了苏宸一眼:“他爹是刑部侍郎,你说我把他要是揍了,事情会闹大不,我爹能担住不”
苏宸苦涩一笑,前几天刚把查家的公子打伤,结果就被陷害,差点出事,现在又忍不住要揍刑部侍郎的小儿子了,这事情可不好收场。
“算了,得饶人处且饶人,还是别节外生枝了。”苏宸劝慰了一句。
魏侗、边展玉、李塞冬听了苏宸言词之后,差点没气笑了,要揍刑部侍郎的儿子,还得饶人处且饶人,这是在吓唬人吗
那位襕衫李公子冷哼道:“你们两个就装吧,以为这个,就能唬住我们吗”
苏宸则淡淡一笑道:“那你们知道她是谁吗”
“谁啊别告诉我,她是皇室公主,皇宫内目前只有一位永宁公主殿下,跟她年纪相当,但我见过,除了公主,还有朝中尚书和侍郎家的千金,本公子在一些场合也大致见过,但绝无此女”魏侗一脸不屑。
苏宸不急不燥道:“她的父亲是江宁府尹彭泽良,她叫彭箐箐,就是前几日揍了查家小公子那位,后来的事情想必你们也听说了,查元赏因为与彭姑娘有仇隙,被人利用了这一点,午夜击杀于宅内,眼下你们三人与彭姑娘交恶了,很有可能,你们三个之中,有人活不过这两日了,可能有人会杀害你们,同样嫁祸给彭姑娘,仇恨越大,被杀的几率就越大”
魏侗、边展玉三位公子哥听完之后,全都背脊发凉,有些傻眼了。想不到今晚遇到了这么一个扫把星,谁跟她为敌,都有可能成为被害死的棋子,谁不害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