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师傅你的快,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天下最快的男人就是师傅了”陈庆之顽皮一笑说道。
柳破虏闻言一愣,没想到陈庆之竟然没跟自己拌嘴,正欲答应忽然反应过来什么,不由忍不住一指弹在陈庆之脑门笑骂道:“臭小子若你师娘还在,非得打你板子”。
“爷爷二哥为了咱们柳家身负重伤,你可不能随意责罚他了”柳依依不知二人在拌嘴赶忙上前焦急道。
柳破虏一怔,又扫视了周围一圈,竟发现柳家门人或多或少都因为自己这句笑谈关心起陈庆之来,不由摇头苦笑道:“好好好,不罚他,哎,真是女大不中留咯”,这最后一句自然是说过柳依依听的。
柳依依闻言俏丽容颜顿时染上一抹红霞,偷偷瞄了陈庆之一眼后便赶紧躲开,只是嗔道:“爷爷不许胡说”。
“咳咳,那个师傅,咱们当务之急还是想想怎么处置那些人吧”陈庆之尴尬地轻咳两声连忙将话题转向柳天豪和吕良那边。
见柳破虏目光再次看来柳天豪浑身又是一颤,只听他连忙说道:“叔叔叔叔你饶我一命我真的都是被吕不凡逼的,是他逼我下毒的,你知道我的叔叔,我就会算账赚钱,我哪敢对付您啊“。
“你这不废话,你一个人不敢,吕不凡一个人也不敢,合起来就敢了啊”陈庆之冷冷说道。
“陈庆之今天我白龙寨折在这里算我们倒霉,有本事就赶紧杀了我别在这废话,否则等我回到白龙寨日后定要找机会杀了你”不同于柳天豪的求饶,吕良却是对着陈庆之恶狠狠道。
“师傅,他是吕不凡的儿子,他爹死在我手中,我答应过他如果他想替他爹报仇可以日后来找我,所以今天不会杀他”陈庆之又看了眼吕良道:“虽然他跟着他爹学的心狠手辣,但倒也算有点骨气,今天他丧亲之痛也算对他施以惩罚,不如咱们饶他这一次”。
“陈少侠这白龙寨可没什么好人,而且这个吕良手上也沾了不少血,咱们可不能一时仁慈,放虎归山啊”贺仙翁提醒道。
“云龙说的不错,我柳破虏恩怨分明,白龙寨这次杀我柳家和药王宗弟子无数,我断不能饶恕”柳破虏顿了顿又说道;“不过我也从不屑杀他这样的孩子,他的错在于有个教坏他的爹,好在他爹已经死了,即便十恶不赦之人亦有父母,他此番丧父之痛的确也算是个不小的惩罚“。
“更何况我这徒儿亲口答应他了要饶他一命,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既然说出口便不可食言,所以我大可绕了此子一命,若他回去就此悔改倒也罢了,若说死不悔改,既然小辈之间的恩怨那就让小辈们亲手解决”。
柳破虏言罢,便听陈庆之当即谢过后说道:“吕良你可听清楚了今日我不杀你全是看在你还年幼,又有丧父之痛罢了,若你回去能悔改便好,若不能我还是那句话你大可以再来找我,可到时候我绝不会再手下留情的”。
吕良此刻愣了许久,没想到陈庆之竟然还要放过自己,但许久后他想起父亲惨死便又咬牙切齿道:”好陈庆之你等着,我一定会来找你的,咱们走”。
吕良说着就要招呼白龙寨其余喽啰退去,可就在这时却听柳破虏忽然道:“慢着”。
吕良闻言一怔看着柳破虏道:“你什么意思不是要放了我走”。
“我答应不要你的性命那是给我徒弟一个大面子,莫非你真觉得我柳破虏是那活菩萨”
吕良看着此刻柳破虏肃穆神色不由一愣,恍惚家想起以前父亲说过,柳破虏虽然年纪大了后少有出手,但他年轻时可也是雷厉风行之人,毕竟让邪魔歪道风声鹤唳,让柳家百年安定靠的可不是仁慈,而是无双的武艺和铁血的手腕。
“哪敢问柳老想要怎样”吕良深吸一口气问道。
“吕不凡带人上山杀我门人无数,你身后这些白龙寨中人个个都是背着我柳家弟子和药王宗弟子的性命的刽子手,我若放他们走如何令亡魂安息冤有头债有主,老夫当年就说过胆敢上山犯我柳家之人,必以牙还牙、以血祭血”柳破虏声音浑厚当即喝道:“现在,给他们两个选择,要么现在就自刎谢罪,不然老夫就亲手解决了他们为我柳家亡魂祭奠”
“你白龙寨数百人命岂能全部葬送于此”吕良忍不住喊道,他没喊的是,这数百人更是白龙寨最精锐的力量,若全部死在这那白龙寨只怕从此就要一蹶不振了。
“怪不得敢放我走,原来是打定主意要断了我白龙寨的气焰,柳破虏你别忘了,我白龙寨身后站着的是什么人,你可得罪不起”吕良想了想恐吓道。
“哼,想拿鞑子压我哈哈哈,你这小子也不打听打听,我柳破虏怕天怕地最不怕的就是杀北魏鞑子,你不说还好,既然承认了那我便更留他们不得,身为汉人却为胡人卖命,如此卖主求荣之人天理不容”柳破虏怒喝一声,一道真气汹涌而发直冲云霄,声音如雷震地吕良脸色苍白节节后退。
他一时间竟然忘了,柳破虏这辈子杀的最多的就是北魏胡人,自己怎么傻到用杨大眼去压柳破虏了,不禁暗自懊悔起来。
“少主你快走吧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白龙寨没了我们没事可不能再没了你”吕良身边一名浓眉大眼的汉子说道,吕良认出这是寨子里一名小头目,倒也算得上白龙寨的老人了。
“少主快走吧我们几百人一起上,不信这老头子能全杀了我们,你赶紧走,夫人还在寨子里等着你呢“那汉子大喝一声,还没等吕良阻止就见他一呼百应,顿时那白龙寨数百人齐刷刷朝着柳破虏冲去。
“不可”吕良开口大喊却是已经为时晚矣。
柳家众人纷纷作势迎敌,却只听柳破虏淡淡一言:“老夫还在,用不着你们”。
“爷爷,要不要我把飞花”柳依依连忙拿出那盏银色的飞花想要交给柳破虏。
却见柳破虏摆了摆手道:“小崽们你们看清楚了,我柳家暗器是这么用的,我若想用飞花,那万物皆可为飞花”。
猛然间,只见柳破虏弹指一挥,原本淅淅沥沥的小雨骤然间停了几刻,却见一滴滴雨水汇聚在他的指尖,眨眼之间渐渐呈现出一道透明而又朦胧的莲花模样。
以雨水作飞花,陈庆之瞳孔微缩,他看得出柳破虏这一招之间暗暗喊着凌虚功的底子,借雨水之势化为暗器。
下一瞬眼看白龙寨百人不足十步,只听的柳破虏淡淡说了句“青松来风吹古道,绿萝飞花覆烟草”。
而后就见他指尖一弹,那雨水化作的莲花骤然间炸开,一片片雨水花瓣宛如一道道凌厉的刀片射去,在白龙寨百人不可置信的惊恐神色中,那一片片”飞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划破了众人脖颈。
不过眨眼之间,一道道血雾与雨水便交织在了一起,陈庆之看的目瞪口呆,他想起当初西风说过”若是柳破虏用飞花,根本不会这么慢”。
此刻他终于体会到了,柳破虏不过淡淡一弹指,那道飞花顷刻间便穿透力百人,速度之快就连他也只能看个大概,可还没等看清,那盏雨水莲花便消散在了风中,而白龙寨的百人还静静站立在那里。
他们一个个瞪大眼睛露出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他们的脚下已经流淌着自己的鲜血,可他们甚至都没看清那“飞花”何时划破了自己的脖颈。
一瞬间,一个接一个轰然倒地,不过弹指间便覆灭了百人。
“这才是真正的飞花”陈庆之忍不住呢喃起来,却见远处的吕良已经吓得浑身颤抖、脸色苍白,他远远看了眼柳破虏,而后宛如看到了魔鬼一般当即一屁股坐地,屁股着地的疼痛让他恢复了一丝理智,咽下一口吐沫后吕良便做出了自己的决定。
他当即转身,头也不回地往山下跑去,他知道他还能活着,已经是最大的幸运了。
“你们知道飞花的名字怎么来的吗”柳破虏淡淡问道。
“不是师傅你为了纪念师娘起的”陈庆之开口的道。
“是也不是,我是为了晓棠,但其实这名字也是她早就想好的”柳破虏轻声一笑,伸出手任由雨滴打下,好似回忆起了什么美好事物一般闭上了眼睛。
“人间多少佳山水,独许黄山胜太华。
云海波澜峰作岛,天风来去雨飞花。
千重烟树蝉声翠,薄暮晴岚鸟语霞。
怪石奇松诗意里,溪头吟罢饮丹砂”
“那天也是这样的雨天,晓棠就靠在我的肩膀上,她唱完这首诗笑着对我说,如果这世上有一种像黄山落雨一样美的暗器她便要学上一学,还要把暗器的名字叫做「飞花」,只可惜飞花终有、佳人不在”。
这位耄耋老人在这场雨中想起当初泛红的脸,最终渐渐泛红了眼。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