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剑风华江湖路第八十笑提醒着,手中的“莫邪”却毫不留情地朝陈庆之劈来。
“要算出一套九星步一样的剑法绝非一日之功,此时还要分心对付这二人,看来只能等日后慢慢演算了”陈庆之暗道一声,一个鲤鱼打挺起身,使出一招“落叶悲秋”挡住剑四一剑。
若说“莫邪”剑已然是一柄大剑,就连剑四也得双手舞动,但陈庆之这把青铜剑“三万”却也有过之而无不及,即便还未开缝,但仅凭借重量每每相撞也让剑四虎口一震。
不同于剑四的双手挥舞,陈庆之却是单手拿着粗重的“三万”,虽然挥舞起来没有剑四那样行云流水、攻势如火,但也是轻松写意,配上竹溪剑法的灵巧,倒是别有一番“大巧不工”的韵味。当年他在竹溪派被清泉子打磨基础直都是用的这把粗重“三万”,其实不知不觉间练就了不俗的臂力,只是他素来比拼的对象是天生神力的耿庄,所以一直不自知罢了。
此刻与剑三剑四交手多时,虽然陈庆之碍于剑法不如二人只能一味防守,但是凭借这打磨出来的臂力将这柄厚重的“三万”挥舞如风,在度过几次危机后陈庆之愈发谨慎小心应对二人,一来他手中剑法与所用重剑风格迥异,不由让剑三剑四进攻之余也得小心提防刁钻的竹溪剑法,二来青铜重剑所带出的强悍力量的确令他们震惊,这便是陈庆之还未落败的关键所在。
只是双拳难敌四手,陈庆之应对“莫邪”剑的猛烈进攻尚且可以,再加上“干将”的诡异就有些难以招架了,若想不出可以应对“日月双剑”的剑术,只怕迟早会是一败。
“若是我有三头六臂就好了”陈庆之无奈想着,但这一想法却猛然让他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只见陈庆之猛地闭上眼睛锁紧眉头,好似在极力回忆着什么一样,剑三与剑四看了先是一愣,但是比武之中哪能容得分心,当即二人左右包抄双剑向陈庆之刺去。
“这呆子又在干什么喂小混蛋,小心呐”江雨禾皱了皱眉喊道。
却见陈庆之闭着眼睛,手中“三万”掠起画出一个圈,随后就见他手腕翻转不断挽出一朵朵剑花,脚下步子同样不断移动起来,这场景被一旁观战的剑一和剑二看到浑身一颤,尤其剑一更是不可置信地站起身,瞪大眼睛呢喃道:“这不可能不可能”。
众人纷纷看去,眼看剑三和剑四双剑距离陈庆之不过一步之遥时,却见陈庆之猛然睁眼,眼中精光一闪,青铜剑随着脚下步伐连连挥舞三下,青色剑花顿时绽放,一剑化为三剑,三剑再化为六剑。
青色剑影赫然出现在陈庆之左右,与“干将莫邪”相交发出铿锵有力的声响,双方各自倒退几步,众人看的是目瞪口呆,剑二痴痴地望着陈庆之手中“三万”道:“剑影三分他竟然无师自通了”。
“想当初我练剑影三分练了足足一年才入门,他竟然只看我用了一遍就学会了,此子的悟性实非常人啊”剑一心头一震,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场景。
“果真可以,我能用数术演算出,那一定可以将九星步演化成剑法的”陈庆之惊喜地望了望自己的手不住想着,脑海中已经浮现出一番奇妙剑术的景象。
“少侠好本事,竟然可以在如此短的时间里学会,那好,就让我们兄弟再领教一下少侠,看少侠领会了其中几分”剑四赞许地看着陈庆之随后说道。
说完,剑三剑四双双动身,“干将莫邪”一刺一劈,一慢一块纷至沓来,一如熊熊烈火,一如冷月寒光。陈庆之不敢大意,当即手中青铜剑再次挽出几道青色剑花,层层叠叠,虚虚实实间一分为三,再分为六。
霎时间,剑影交错,光华流转,三人交战成一团,纵使没有内力加成,没有剑气磅礴气势,但是三人三剑可谓将手中长剑挥舞到了极致,铿锵有力地撞击声不断传出,三人身影来回穿梭宛如三个翩翩起舞的精灵,用手中长剑编制着一副精妙绝伦的剑舞图。
战至酣时,三人不约而同豪气丛生,高亢长啸,青色剑花灿烂绽放,日月双剑陪衬左右,交手已过二百来招仍然不分胜负,在这场纯粹而有极致的剑术比赛中,陈庆之以为引,连连用出竹溪剑法,灵巧之余好似生出三头六臂,与交错纵横的打地不可开交,难分高下,也正是与二人交手中,陈庆之不断完善着对于的理解和熟练,一步步转守为攻。
只见陈庆之回身一剑三分,绕地画圆用出一招“金玉满堂”,霎时间青色剑花环绕周身灿烂绽放,分别从五个方向攻向剑三剑四,剑三剑四往两侧连忙闪开又各自用出一招和,前者攻下盘,后者攻面门,陈庆之遂大喝一声,翻身而起接了一招。
这一招本是竹溪剑法中难得的杀招,迅猛凌厉而又出其不意,当初陈庆之更是凭借这一招击败了韩逐,这一剑最为讲究一个“快”字,出剑后剑光宛如道道流星划过,若说之前这一剑称为尚有夸大成分,最多是“剑起流星”,但此刻陈庆之剑影连连,一道道剑影用出这一招剑,扑面而来的剑光灿若星辰,倒真当得起这名字了。
“这一招当年也曾见清泉子用过,他那三十六式竹溪剑法中也就这一招算得上大师手笔,也正是这一剑让他名声鹊起,不过比起这小子用的,当真是小巫见大巫了”剑一凝视前方心中暗暗赞叹着。
那一剑惊起星河,卷起清风,翩然而至,剑三剑四的两剑同样是毕生所学之精华,一招凌厉诡异,一招气势如虹,正好与青铜剑影纷纷相撞,三剑齐鸣发出阵阵清脆颤音,三道剑光交织在一起,一阵阵清风由缓变急,三人身影相持不下圆转绕行,陈庆之在内,剑三剑四在其左右,如同三道旋风搅在一起不相上下,只等着其中一股率先力竭。
“此子若是我巴蜀剑派中人,该有多好”剑一望着三人越转越快的身影感叹着。
“不破不立,若他真是我巴蜀弟子,还无法有次机遇了”剑二轻声一笑。
三人交战精彩绝伦,就连本来剑拔弩张的王远知等人也是静静观望着,正一教虽然只是将剑作为御气之物,但所练功法多少还是与剑术相关,此刻看到三人玄妙剑法,不由地也是暗自称赞,不论是集剑法大成的巴蜀剑派还是惊才艳艳的陈庆之,天下用剑之人见到此景都无外乎有此感受。
可正所谓有所利便有所弊,三人交战正酣,让所有人目不转睛却忽视了一个人的悄然行动,那人便是白羽,自打被剑一剑二呵斥一番后,白羽看似沉默却对陈庆之更加怀恨在心,尤其看着陈庆之剑法愈发大成,甚至隐隐有反败为胜的可能时,一股偏激的嫉妒涌上心头,双眼狠厉望着陈庆之,趁众人未反应过来时,蹑手蹑脚贴着街边走着,竟不知何时绕到了陈庆之的背面。
此时三人战至最后关头,各自都是精神紧绷注视对方,陈庆之哪有心思分神关注到偷偷过来的白羽,况且三人虽然交战在一起,但毕竟未用内力,一番较量至此身影渐渐迟缓几分,不由露出几道破绽在外,只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三人并未看出,白羽在一旁却看的一清二楚。
正当陈庆之门哼一声,手上力气再加剧三分想要逼退剑三剑四,剑三剑四同样用尽全力左右包夹他时,却在那迟缓的一瞬间,猛然一道寒光乍现,三人各自一惊却来不及反应,只能眼睁睁看着几步之外的白羽突然暴起,太阿剑剑气纵横,寒芒一闪而至陈庆之胸前,三人未用内力一时僵持局面竟然被他冲散,陈庆之急忙想要收剑抵挡,却还是晚了一步。
太阿剑正中胸怀,穿透他的身子,连带将他推出数米,青色太阿剑身染上一抹血红,配上白羽的狠厉眼眸,令人望之胆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