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江水寒,人未眠。
一座花桥,在夜色中是那样的夺目而又格格不入,缓缓走了片刻,停在了一间张灯结彩的屋子外,很显然,这里是韩逐准备好的婚房。
“夫人,房间到了,进去休息吧嘿嘿”朱黑猥琐的笑声传来,花轿里的新娘子却是一言不发,那朱黑又一拍脑门道:“瞧我这记性,忘了夫人还被点穴的呢,嘿嘿,来啊,你们几个把夫人扶进去吧”。
朱黑说着让几个侍女打扮的人从花桥中扶着新娘子走了出来,朱黑负手跟在后面一脸奸笑,看着那婀娜身姿忍不住抿了抿嘴一同走进了房间。
几息后,只见那几名侍女缓缓走了出来,但是却不见朱黑的身影,躲在一旁暗处的陈庆人和江雨禾对视一眼,借着夜色悄悄摸到了窗前。
“柳姑娘,你马上就是怒江盟的盟主夫人了嘿嘿,如何,是不是很感谢我啊”屋内传来朱黑的声音。
江雨禾缓缓捅开窗户一角向里面看去,却见那朱黑竟然大剌剌地坐在了婚床之上,而他的旁边就是披着盖头的柳依依。
那朱黑侧身端详着柳依依不住啧啧道:“真是没想到啊,当年我和师兄做梦都想拥有柳姑娘,如今就这么送上门来了哈哈”。
陈庆之听着一阵厌恶道:“这头黑猪想干什么柳依依不是韩逐的人吗,他胆子这般大吗”
江雨禾闻言小声回答道:“你没听他说柳依依被点了穴,哪有新郎把自己新娘点穴的,我就说这一切怪怪的,说不定里面另有文章呢”。
陈庆之正疑惑着,又听的里面传来声音:“柳姑娘,你说我老朱这样的性情中人,看到你这样的美人怎能就让你轻易离开呢,还好我认准那韩逐一门心思称雄称霸,所以才建议他软禁你,再当着群雄的面和你成亲,生米煮成熟饭任你再贞洁烈女也没用了嘿嘿,如他所说怒江盟和你柳家结为姻亲,到时候柳家就成了韩逐向北进军的最大助力了”。
那朱黑说着靠近身子闻了闻柳依依,只觉得女子体香醇香清雅,不由打了一个哆嗦笑了起来:“只不过可笑这个韩逐也没脑子,这样的把柄被我拿着,也不想想万一事情败漏,柳破虏可是四大高手之一,有他好果子吃的,不过嘛,那都是后话了,那个韩逐一心野心勃勃,对女人根本没兴趣,就算是夫妻恐怕也没功夫疼爱你,岂不可惜了你这「鹅黄细柳胜春朝」的美名,但是我不一样啊,你只要跟了我呵呵,保证让你快活的不行嘿嘿”。
这边江雨禾听了轻声呸道:“果真是头恶心的黑猪,原来这一切都是他搞的鬼,想不到那个韩逐都被他算计了”。
说话之间,只见那朱黑深深咽了咽口水,淫笑一声就伸手放在盖头上,再猛地一拉,终于把那柳依依的芳容给露了出来,望着眼前美人,朱黑竟然一时愣在了那。
窗外江雨禾不由瞧了过去,这一瞧心中却是忍不住一动:“这姑娘倒是生的真是美丽,连我看到了都想要说一声好看,也难怪这些男人对她魂牵梦绕了”。
透过淡淡灯光,依稀可见那一双眸子宛如黑夜中的耀眼星辰炯炯生光,一张端庄秀丽的鹅蛋脸在脂粉衬托下更是艳丽无比,配上那红色的嫁衣,更添了一份贵气,仿佛玫瑰一般娇艳。
此刻女子皱着秀眉,眼中透出一股宁死不屈的驾驶,狠狠地瞪着眼前的丑陋男子。
“哈哈,得到你这样的女人,让我死也愿意了啊”朱黑大笑一声,就要作势上前,却猛地一听屋外传来一声厉喝:“那你就去死吧狗贼”。
朱黑一惊看去,却见陈庆之猛地提刀一闪而至,他来的时候就把三万交给耿壮保管,所以此刻只能以刀为剑,变刺为削,身影极快一晃而至,那朱黑吃惊之余赶忙运起全身力气,一个后空翻闪过陈庆之这一击,又“唰”地从腰间拔出自己的双刀,厉喝道:“原来是你这个呆子,竟然敢来找死吗”
朱黑并不知道眼前这名怒江盟弟子打扮的人就是陈庆之,只以为是自己调戏柳依依被他撞见,于是心中震惊之情散去取而代之便是杀意,二话不说提刀砍去,他的双刀舞的飞快,几道虚影接踵而至,他自信一笑料定眼前这呆子一样的弟子肯定躲不过。
“嗯”但是很快他就被自己的想法打脸了,陈庆之脚下飞快身影一阵虚晃,在他还没反应过来时就被陈庆之一刀砍在了左肩上,顿时刺痛感席卷全身,望着自己的伤口再看看那弟子,朱黑眼中闪出一丝疑惑,猛地又瞪大眼睛道:“是你那个竹溪派的小子你怎么在这里”。
“哼,亏你还记得小爷我,你那天跑的好快让我一顿好找啊,不过可惜你今天是跑不了了”陈庆之一声怒喝。
那朱黑不由往后退去,他心中想起陈庆之那一晚的本事不由泛起嘀咕:“这臭小子本事高强,我一个人不是他的对手,得赶紧逃出去叫人过来”。
想到这朱黑故意笑道:“少侠,咱们可真是有缘啊呵呵,那晚的事不能怪我啊,都是沈家那个二公子花钱请的我们,你得找他们算账呀”,他一边说着,一边向门口移动身体,待确定自己可以闪出去时冷冷一笑:“不过你来的也好,就给我师兄偿命吧今天”。
陈庆之闻言冷冷一笑,正要出手却见朱黑立刻作势就要逃跑,可江雨禾突然一闪出现在了他身后,那朱黑一惊可是已经来不及回头,因为江雨禾已经一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黑猪,往哪跑啊你,要不要我送你一程呀”江雨禾说着作势划着手中长刀,那朱黑只觉得脖子上传来阵阵刺痛,赶忙吓得道:“两位饶命,饶命啊”。
陈庆之冷哼一声,一步上前揪起朱黑的领子二话不说就是两个大耳光,打的朱黑那黑炭一样的脸上印了两个红红的五指印,随后说道:“这两巴掌是替我娘打的,你个狗贼”。
那边江雨禾看着走到一旁的柳依依身前,细细端详了一番然后缓缓上前点到了柳依依脐下三寸,顿时那柳依依猛地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活动了一下手指发现自己已经被解开穴道,赶忙起身对江雨禾道:“多谢少侠帮忙”。
那边陈庆之听到柳依依声音看过去,那张清丽秀雅容颜顿时映入眼帘,此刻她双颊泛红,倒真像那晓霜中的鲜花一般兀自盛开,不像江雨禾娇媚可爱的灵动,更有一股恬静端庄的秀气,而那身形苗条,婀娜修长,尤其那盈盈细腰更是令人过目不忘,此刻对着江雨禾微微作揖,勾勒出轻盈的身姿甚是娇美,单论腰身竟然比江雨禾还要出众,陈庆之生怕看多了陷进去又赶忙扭过头来。
要说那朱黑不愧是色字中人,明明被陈庆之那两巴掌打的双眼冒金星,但是还是瞅着此刻的柳依依不肯罢休,陈庆之瞧见又是一气,立刻又是一掌拍了上去打的他一阵哀嚎。
“你叫柳依依是吧,怎么跑到这怒江盟做了新娘子了,到底怎么回事”江雨禾见状对柳依依问道。
“说来话长,都是这淫贼害我至此”柳依依望着被打的朱黑仍旧气愤道。
一炷香后,陈庆之二人终于从柳依依口中得知,原来不久前柳家有两名客卿曾经路过怒江盟地界突然失踪,柳依依于是出来寻找,后来发现竟然是被怒江盟给关押了起来,柳依依便登门拜访向韩逐要人,可不曾想,却被朱黑起了色心鼓动韩逐软禁了柳依依并且打算强行迎娶。
“就是此人和韩逐串通起来,打算用我来换取爷爷的帮助,可是,他们真是小看了爷爷,就算他们奸计得逞,后果也只会是我自尽而亡,而爷爷也定会出山让他们恶有所偿”柳依依眼神坚定说道。
陈庆之听着柳依依所言又看了眼被他反手扣在旁边的朱黑没好气道:“看来你这人坏事做透了,那就如你愿,今天就送你归西”,说着拔出长刀就要砍来。
“少侠请慢”那柳依依却突然阻止了陈庆之,然后说道:“我也恨不得亲手杀了这个淫贼,可是我还有话要问他,我家失踪的药王宗客卿还没找到,我还需要救他们出来”。
陈庆之闻言放下手中的刀,看了眼瑟瑟发抖的朱黑问道:“听见了没人被你们关哪里了”
那朱黑却是一幅毫不知情道:“少侠,我是真的不知道啊,我在怒江盟就是个普通弟子”。
“哼,普通弟子能和韩逐在大厅上一唱一和吗,韩逐能听普通弟子的话软禁柳家小姐吗,我看你啊,是在拖延时间吧,觉得反正现在杀不得你,想等时间久了自然有人来找你是吧”江雨禾一语道出了朱黑的心思,后者顿时眼神闪躲说不出话来。
“你当真以为我不敢杀你吗”陈庆之闻言微怒,却又想着杀了他自己是可以一走了之,不过这个柳依依要救人的事就麻烦了,不由苦恼起来。
就在这时,却见江雨禾踱步走到朱黑身边,从袖口中取出不知什么丝毫看不清,但是众人都觉得透着股寒气,只见她猛地一甩拍在朱黑脊背,那朱黑一声刺痛哀嚎顿时脸色苍白起来,几息之后又恢复过来。
“这是什么东西”陈庆之问道。
“你这是噬骨针你是魔教的人”
柳依依腾的一下坐起来,警惕地看着江雨禾。